王興國感激地點了點頭,伸手在金石圣手的胸前輕輕的打了一拳,然后回身拉住凌菲的手,穿過人群急匆匆的向著山頂飛奔而去。
以前在島上的時候,王興國并不覺得從碼頭到山頂有多遠的距離,可是現(xiàn)在,雖然他已經(jīng)使出全身的功力,將飄絮功的速度發(fā)揮到了自己的極致,但他還是覺得路途是這么漫長,眼前近在咫尺峰頂怎么都跑不到頭。
好不容易見到了蒼翠松林中掩映的山莊大門了,王興國居然升起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心理,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望著自己手書的那四個大字發(fā)起呆了。
這時,大門里面人影一閃,身著淡紅輕衫柔弱動人的高碧玉突然出現(xiàn)在門廳里,王興國心中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看著明顯憔悴和消瘦的高碧玉,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形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象高碧玉撲了過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緊緊地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高碧玉一陣眩暈,眼淚忍不住地奔涌而出,片刻間沾濕了王興國的前衣。多少次了,自己都在夢中盼望望著這一刻,如今,這個愿望居然真的實現(xiàn)了。抱著王興國堅實的腰身,靠在王興國寬闊的胸前,自己半年的辛苦勞累、牽腸掛肚、日夜的思念仿佛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有了眼前的相聚,以前無論多苦多累仿佛都是值得的。
現(xiàn)在,高碧玉什么都不要去想,她只要緊緊的抱住王興國,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前,體會著被他摟得幾乎窒息的感覺,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站著,靜靜的靠著,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語言和哭訴,所有的一切,都通過這無形的語言傳遞到了彼此的心靈。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個人毫不理會太陽已經(jīng)悄悄的落下了西山,他們只是這么緊緊地依偎著,緊緊地摟抱著,在他們的心中,仿佛此時此刻的時間已經(jīng)完全停滯了。
走出山門等候良久的的高干實在是餓得忍受不住了,雖然周圍圍觀的人都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但是感動畢竟不能當飯吃,雖然他自己也很感動,不過吃飯也是大事情,他們小兩口要親熱有的是時間,何必要當著眾人的面來表演呢?所以,終于忍受不住的高干“很不小心”的大聲地咳嗽了一聲。
包括王興國和高碧玉在內(nèi),無論是感動的人還是被感動的人都被高干這不合時宜的聲音驚醒了過來,高碧玉輕輕的離開了王興國的胸膛,猶如梨花帶雨般的粉臉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望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到家了,相公請進屋吧。”
一陣溫暖的感覺涌上王興國的心頭,一種回家的感覺讓他的鼻子有一點點發(fā)酸,拉著高碧玉的小手,顧不上理會旁邊那么多人怪異的眼神,也顧不得同那么多自己應該去打招呼的人去打招呼,此刻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那就是同自己手牽手的高碧玉。
直到王興國和高碧玉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后,癡癡的凌菲這才感到一種孤獨的傷感,剛才那感人的一幕同樣深深地感動了她,但同時也深深刺傷了她,這兩個人緊緊依偎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插下自己這個第三人,那么,以后自己在王興國面前應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高碧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王興國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可是自己呢?自己的歸宿在什么地方?想到這里,內(nèi)心的酸楚和刺痛不由得使她淚盈滿眶。
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凌天峰慈愛的望著凌菲,眼睛中同樣露出幾許無奈:“走吧,你是我女兒,碧玉是我徒弟,你們的事情我不好說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就告訴我,你母親現(xiàn)在不在這里,一切事情由我做主。菲兒,你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希望你不要被內(nèi)心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蒙蔽了你的眼睛。”
凌天峰無奈的在一邊輕輕的嘆息著,一邊努力的規(guī)勸著。兒女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可以處理的,可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還真讓他忍不住地想要沖進房屋把王興國拽出來陪伴凌菲,哎……女大不由爹,自己的感情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去吧,已經(jīng)無可奈何的他也只有這么安慰自己了。
凌菲緊緊地咬住下嘴唇,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雖然他知道,王興國現(xiàn)在對自己感情很深,可是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頭也不會的就同別的女人走了,這份難過的滋味還是讓她不能承受。
雖然早就做好了被分割表情的準備,而且以前三個人也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現(xiàn)在隨著三個人角色的變化,最后孤孤單單的卻只拋下了她一個人……
此時,她真的渴望一份慰籍,但是眼前,除了不懂得怎么開解自己的父親之外,還有什么人能是自己的依靠呢,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王興國此刻恐怕正在和高碧玉在房間內(nèi)卿卿我我的吧……
“菲姐姐!”一聲清脆的叫聲將凌菲從沉思和迷茫中驚醒,回頭望去,王興國和高碧玉正手拉手站在她身后關(guān)切地望著她。
昨天晚上氣悶的凌菲并沒有回到皓月山莊,而是找了個借口支走了凌天峰,然后她自己漫無目的的在碧泉峰上的茫茫老林里行走,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碧泉潭邊上,高大茂密的樹林將天上的月光遮掩的密不透風,淙淙咚咚的泉流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脆悅耳,這使得心頭極端郁悶的她也不由得為之一振,信步便邁進了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