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興國,雖然現在已經成熟了不少,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有點沉不住氣,金石圣手心中不由得暗想道。
“其實這次李嵩對于你的任命可是催得非常急,除了利用凌家的飛鴿傳書通知你之外,還特地派了專門的特使,由于事先得知分水島的事情,他們是從湖中一側翻山越嶺后穿越了半山湖到達這里的,昨天你前腳剛走,他們就到達了,在他們的身上帶著李嵩給你的印信和調兵的虎符,這下你放心了?蓋上你的印信,什么文書不是你寫的?呵呵。領頭的是吏部侍郎張鵬,不過,里面好像還有一個小黃門,說是叫富貴?!笨吹酵跖d國依然愁眉不展,金石圣手不忍心再逗他,干脆就全對他說了。
“小富貴?”王興國高興得跳了起來,知道王文他們不會出事,王興國馬上就放心了,聽說曾經服侍過他的小富貴也來了,他不由得非常高興,在皇宮的那段時間里,小富貴可是將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的。
“對了菲兒,小富貴見到你沒有再害怕?”王興國突然想起來,在皇宮的時候凌菲曾經捉弄過他,當時讓他非常狼狽,至此他是作為特使而來的,出現誤會的話就不太好了。
凌菲抿嘴笑道:“怎么肯能呢?大哥忘了?我在皇宮的時候可是帶著面具的,在這里我怎么能讓他見到我?你還是趕快去見見他吧,昨天由于急于讓王文出發,我就強行的從他的手里將你的印信和虎符搶了過來,嘻嘻,估計現在他還在哭鼻子呢?”
王興國頓時哭笑不得,輕斥道:“你還這么胡鬧,他這次可是皇帝的特使,惹惱了他可不太好,算了,還得我去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王興國沒有辦法,凌菲一旦調皮起來,誰也攔不住她,就連王興國自己有時候也無可奈何。
松濤閣,這里是王興國招待貴賓的地方,小黃門富貴正在富麗堂皇的房間里不安的四處走動著。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皇城,本來沒有他什么事情的,皇上只是特意交給他一封密函,要他親手交給大都督,但是,特使張鵬由于年邁,再加上一路勞頓,在乘船穿越半山湖的時候居然暈船了,真不明白,在這么平靜的湖面上還能暈船?沒辦法,在上岸的時候,交給大都督的印信和虎符就只有自己幫他捧著了,可是沒想到,他們沒有見到大都督,倒是碰到了一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出來的野丫頭,聽說他手里捧的是大都督印信和虎符,二話沒說就搶了過來,轉眼間就沒影了,這一下,當場就把他嚇得跌倒在地上,丟失這兩樣東西,這么算都是殺頭的大罪,他今年剛剛十八歲,生命之路還很長,他可不像現在就被砍頭,雖然接待他們的那個老頭一再保證沒有事情,可是又知道呢?萬一大都督回來追究起來,他和張大人誰都跑不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房門一響,王興國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了,小富貴抬頭一看,頓時一陣酸酸的感覺直往鼻頭上冒,忍不住地,眼淚就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他忍住恐懼和委屈,急忙站起來對著王興國行了一禮:“小富貴拜見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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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興國趕前一步,一把扶住了小富貴的手臂,哈哈笑道:“小富貴!總算又見到你了,怎么樣?你過得還好?來,坐下再說,皇上派你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讓吏部知道吧?說吧,這里沒有別人?!闭f到這里,他壓制住興奮的心情,開始問起正事了。
小富貴急忙壓抑住想要向王興國訴苦的沖動,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絲錦的信囊,捧在手中恭恭敬敬的遞給王興國,然后后退了幾步,垂下頭盯住了地面。
拆開信囊,王興國抽出了里面的白絹,在那上面,李嵩親自給他寫了一封密函。
看來在李嵩的心里面,王興國是最讓他信任的一個人,在信中,李嵩講了目前皇城詳細的情況。
自從李嵩掌握朝政之后,朝中各派的爭斗就沒有停止過,雖然懾于李嵩的壓力,這些人不敢公然支持李皎和李清,但私下里,暗通消息的情況還是時有發生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這種情況的話,李嵩還沒有那么多煩惱,關鍵是,很多人都開始消極怠工了,明里對李嵩恭恭敬敬,但是一下朝,這些人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于是,本來應該是堆積如山的奏折也沒有幾本了,皇帝的命令也徹底貫徹不下去了,再加上李皎控制了分水島,斷絕了他半壁江山的聯系,所以,現在的李嵩已經基本上失去了對全國各地的控制,出了南郭城,他的圣旨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多大的效果,有心想要在官員中進行一次大清洗,但是打擊的范圍太廣了,出了少數幾個老臣之外,其他將近九成的官員都要在清洗的行列中,這對于剛剛登基的李嵩來說是一個大的打擊,如果采取行動,將徹底使他在民眾心目中喪失信任,同時也會給人留下殘暴無道的借口,所以現在他并不敢輕舉妄動。當然了,江湖平三州是個例外,不過現在也由于被卡住了通訊道路而變得無法控制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嵩自然的就想到了在碧泉島上的王興國,江湖平三州是自己的根基,這里是最好控制的地方,如果他要想逐步控制全國的話,首先就要借助于這三州的力量,所以,李嵩在書信中極力要求王興國必須盡快占領分水島,打通這條南北交通要道,然后,再領兵急速增援南郭城,利用這支生力軍逐步控制周邊地區,最終發展到控制全國,這么一來,那些鬧事怠工的官員們就失去了依仗,局勢自然的就能緩解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