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你好!”鳳菲菲笑著向許貫武行禮道。
“你也好。”許貫武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他對鳳菲菲并不太了解,只知道她演出時喜歡戴一頂帽子,因此有“帽子歌后”之稱。
生平演唱無數(shù)經(jīng)典歌曲,如《追夢人》、《掌聲響起來》等等。在七十年代的臺灣甚至比歌壇天后鄧儷君還要紅上三分。
“許先生,今天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劉佳昌笑道,“你也知道我給飛飛寫的那首《最愛是你》不能發(fā)表了,可是專輯還缺一首主打歌不能發(fā)行,因此我想請許先生幫忙作一首,如何?”
許貫武聽了不禁有些好奇,這劉佳昌的面皮是什么做的,怎么如此之厚呢?
自己今天剛剛放過他一馬,到晚上他就裝作沒事人一般,還敢覬覦自己的女人,而且竟然還夠膽向自己邀歌。
做人能做到這樣寡廉鮮恥的地步,也真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了。
許貫武怒極反笑,“劉先生,寫歌只是我的興趣而已,我自問論才華論學(xué)問,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優(yōu)秀。替特瑞莎寫那幾首歌曲,已經(jīng)消耗完我所有的精力。請恕我無能為力,不能再給鳳菲菲小姐寫歌了。”
“許先生何必太過謙呢,我知道許先生的才華是相當(dāng)出眾的。”劉佳昌見許貫武三番兩次拒絕自己,也不由得冷笑道,“這樣好了,五萬新臺幣一首歌,如何?”
劉佳昌說著,當(dāng)真拿出寫有五萬臺幣的支票,直接杵到了許貫武的面前。
許貫武臉色唰的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劉先生,我說過寫歌只是我的興趣。五萬新臺幣雖然多,但是我卻并不稀罕。劉先生如果想找人買歌,盡管去找。恕在下失陪。”
說完,許貫武拉起趙雅芷的手,大步向遠(yuǎn)處走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劉佳昌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機(jī)。
……
許貫武心知自己得罪了劉佳昌,日后必定諸多麻煩,頓時感覺焦躁不已。
正在此時,冷眼見到張安樂、吳墩二人,也在宴會之中游走,不禁眼前一亮。
若是搭上竹聯(lián)幫這條線,那就不怕劉佳昌這小鬼作祟了。
“你乖乖在這里坐著,我去去就來。”許貫武拍了拍趙雅芷的手背道。
“恩,你小心點(diǎn)。”趙雅芷臉色羞紅,小聲提醒道。
許貫武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向張安樂、吳墩二人走了過去。
“張先生,吳先生!”許貫武笑著伸出手去。
張安樂、吳墩二人今天來參加這次慶功會,就是想要同娛樂圈人士建立聯(lián)系,好為日后進(jìn)軍娛樂業(yè)鋪路。
但是在場眾人又有哪個不知道他們的底細(xì),雖然表面上也同他們有說有笑,但一涉及到正題立刻顧左右而言他。
在這里呆了半個小時,連一樁買賣都沒有談成,把這哥倆兒氣的眼睛都冒火。
一見許貫武笑著湊了過來,張安樂便眼前一亮,“許先生,恭喜恭喜!票房大漲,財源滾滾啊。”
“一點(diǎn)點(diǎn)小錢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二位老板人多勢眾。”許貫武擺了擺手道。
“一點(diǎn)點(diǎn)小錢?!許先生你還真會開玩笑,那可是兩百萬新臺幣呢。”吳墩瞪大了牛眼道。
兩百萬新臺幣,幾乎是竹聯(lián)幫兩個月的收入。
“許先生,我們兄弟也想賺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錢,不知道能不能指條明路呢?”張安樂瞇著眼睛問道。
“張先生也想拍電影?”許貫武假裝不知情,睜大了眼睛問道。
“是啊,現(xiàn)在公司兄弟多,都等著錢回去開飯呢。”張安樂笑著道,語氣之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許貫武知道竹聯(lián)幫自從幫主陳齊禮入獄之后,已經(jīng)變成一盤散沙。
堂口與堂口之間互相爭斗,同堂口的兄弟也因為利益引起紛爭。
張安樂雖然身為代幫主,其實手下不過百人,地盤不過寥寥數(shù)處,正是山窮水盡的時候。
幫中兄弟要吃飯,火拼受傷要住院,家屬要安撫,這一切全都需要錢。
因此張安樂才挖空心思,將主意打在了拍電影上。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
臺灣大的幾家影視公司全部都是國營,竹聯(lián)幫自然不敢揮鋤頭挖角;剩下幾家稍微像樣的影視公司,也全部都是黑白兩道通吃,不僅在政府部門有門路,同時暗地里也有**撐腰。竹聯(lián)幫想要伸手同樣不容易。
剩下還有些小規(guī)模的影視公司,連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拍電影的時候,就湊一筆錢,然后找各大公司租人拍攝,拍完之后在電影院最多放映三天,就指著賣外埠的版權(quán)賺錢。
混的這樣凄慘,自然也不符合張安樂賺錢的要求。
因此張吳二人盤算來盤算去,竟然找不到一家可以下手的公司。
眼巴巴看著一大塊香噴噴的蛋糕,卻怎么也吃不到自己嘴里,這讓張吳二人實在是郁悶之極。
“我先問一下,你們大概能出得起多少錢?”許貫武好奇地問道。
“五百萬新臺幣。”張安樂想了想,伸出一巴掌道。
五百萬新臺幣,相當(dāng)于一百多萬港幣,在當(dāng)時算得上是一筆巨款。
“五百萬新臺幣聽起來是不少,但是仔細(xì)一算卻并不多。就算是拍一部小成本的功夫電影,也需要一兩百萬新臺幣。”許貫武皺皺眉頭道,“再加上之后的宣傳費(fèi)用,最起碼也要兩百萬新臺幣。而且即便拍了出來,在院線上映還要付包底費(fèi),還要付三成的稅賦,還要再分院線一半利潤。這兩百五十萬的投資,最后能不能賺回本錢來,也是一件難以意料的事。”
張安樂、吳墩二人聽得瞠目結(jié)舌,想不到拍一部影片,竟然還要過這么多關(guān),費(fèi)這么多的事。
許貫武見他二人那驚訝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之前肯定都把拍電影想的太簡單了。
“你們只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揍啊。”許貫武偷笑道。
“那許先生的意思是怎樣呢?”張安樂好奇地問道。
他可不想信許貫武自動湊上來,是來同他們扯這些閑篇的。
“我的意思是暫時不制作電影,因為你們初入行,對電影這行業(yè)并不熟悉。而且投資拍電影本錢太大,短時間內(nèi)也難以回本。”許貫武笑道,“不如先從影片的發(fā)行開始,你們也可以從香港買拷貝過來,然后找院線給你們放映。如果眼光夠高的話,基本是有賺無賠的好買賣。”
張安樂想到大華戲院那黑壓壓的人頭,心里面頓時熱絡(luò)起來,“許先生的主意真不錯,只是我們兄弟倆之前從未涉及過這方面,這拷貝如何購買法實在不知道啊。”
“這樣好了,我們公司馬上就有兩部影片殺青,到時候就交由你們來臺灣發(fā)行。”許貫武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謝許先生的提攜。”張安樂心花怒放,連忙道謝道。
但片刻之后他又苦了臉,“我聽林老板說一份拷貝要上千萬臺幣,我們怎么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