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武見吳思源一臉憧憬的樣子,好像蠻期待這次徐可能夠帶來奇跡的,但是許貫武卻知道《第一類型危險》票房凄慘無比,有心想要提醒吳思源一下的,但是想了想卻又沒開這個口。
畢竟自己跟吳思源只是泛泛之交而已,如果現在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那部影片不會大賣,人家選擇相信還則罷了,人家如果要是不信的話,堅持要投拍這部電影。如果票房不錯的話,那自己就是居心叵測;如果票房很差的話,那就會怪自己烏鴉嘴。
而以吳思源同許貫武如今的交情看,恐怕人家沒那么容易選擇相信他。所以結果就是自己這一開口,將來無論《第一類型危險》這部戲票房如何,自己都是招人討厭的結局。所以古訓有云“莫交淺而言深”,關系不到位的話,有時候本來是善意的提醒,也會遭到人家的誤解。
就在許貫武同吳思源隨意閑聊的時候,游行花車隊已經到了土瓜灣,此時陸續(xù)有人加入到車隊中來,像許氏集團的幾位老板,許貫文,許貫杰,許貫英等,嘉禾,邵氏等也陸續(xù)派人來祝賀。
除此之外隊伍兩邊還有許多路人看熱鬧,沿途經過的寫字樓時,那些職員也紛紛打開窗戶朝外看熱鬧,真可謂是萬眾矚目了。
隊伍一直來到紅磡,參加的人已經達到萬人之眾,看上去真是浩浩蕩蕩,猶如長龍一般。前后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將這輛花車及舞龍舞獅隊圍得水泄不通。開始的時候花車還能緩緩前進,但隨著看熱鬧的人員增多,很多人為搶個好位置不惜跑到主干路上去。結果人員一多就釀成了交通大堵塞。
許貫武看了看前后左右這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不禁也有些震撼?!叭~會長,我看今天是去不了銅鑼灣了,還是先讓程龍他們下車離開吧,不然等下發(fā)生擁擠踩踏事故就不好了。”
葉志明也是滿頭大汗的點了點頭。他雖然知道洪京寶。程龍,元飚等人人氣高。但也沒想到會高到這么離譜的地步,坐著花車游行也會被人堵到。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后悔,而是要盡快安排程龍他們離開才行。
現在人們聚在這里主要是看程龍他們來的,等他們下車一離開人們沒得看了。自然就會散開了。
葉志明很快叫人掩護程龍他們先下了車,然后在工作人員的掩護下鉆出人群離開,借著舞龍舞獅隊也收起家伙,花車上的鑼鼓也全都住了。隨后葉志明上前用話筒喊道,“各位親愛的朋友,因為安全的考慮,花車游行到此結束。給大家造成的麻煩,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抱歉,抱歉?!?
人們聽他這么說,又見程龍等人都消失不見了。也就開始失落的散去。
許貫武吐了一口氣,好懸沒釀成事故啊。葉志明也是一陣后怕,他是活動的組織者,如果真的搞出什么踩踏事故,他還真是難辭其咎了。賠錢對他來說還是小事兒,萬一因此入獄就麻煩了。
等圍觀的人們散去之后,花車載著眾人直奔富豪酒店。今天中午正好有慶功宴,同行同業(yè)都可以去喝杯慶功酒。
……
許貫武等人到了之后,程龍等人馬上迎了出來,“許先生!”洪京寶三人笑著問候道。
剛剛他們一下飛機就被大伙兒擁上了花車,還沒來得及同許貫武打招呼呢。
許貫武笑了笑,“干得不錯,我很滿意?!?
聽到他這么說,雖然之后簡單的八個字,但是洪京寶等人已經很開心了,“謝謝許先生,我們會繼續(xù)努力的。”洪京寶代表師兄弟們表態(tài)道。
許貫武笑了笑,領著林清霞和趙雅芷,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酒店。
大廳內是二十桌流水席,隨來隨吃隨走,大家盡興。除此之外,雅間里還擺了三桌,主要是宴請香江電影會的頭頭腦腦兒,電影公司經理一級的人物。飯菜其實雅間兒、大廳都一樣,只是大廳里面亂亂哄哄不好說話,雅間兒里面好歹清靜些,比較適合聊天兒。
等論資排位時,葉志明,吳思源等人非要讓許貫武坐上座兒。許貫武自然是不肯的,開始讓葉志明坐首座,因為他是香江電影會的會長,也是這場活動的發(fā)起人,讓他坐首座也無不可。
葉志明卻是知道自己的輕重,自己身家不過一兩億港幣而已,比這些小電影公司是有錢,但是如果與許氏兄弟相比,連人家一點兒零頭都算不上,所以這首座他哪里敢坐。
葉志明自己不肯坐,又見許貫武也不肯坐,便讓許貫文坐了首座。許貫文推辭了一通,但始終推辭不了,除了他之外再沒人肯坐了,便也只好坐了下來。隨后葉志明坐左邊,許貫武帶著趙雅芷,林清霞坐右邊,好歹算是把座位安排齊整了,然后大家才開始喝酒吃菜。
這也是許貫武比價不喜歡參加聚會的原因之一,這個論資排位雖然關乎禮儀,是中華飲食禮儀的一部分。但是老這么讓來讓去的,也著實令人有些疲倦。尤其是有些人實在禮數太多,這個那個夾纏不清,等座位編排完了黃花菜都涼了。
例行的祝酒詞說罷之后,眾人喝了幾巡酒,開始時候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話也是冠冕堂皇,各種的拜年話。等酒意一上來之后,眾人開始灑脫了起來。
邵氏今天派來參加慶功宴的是位邵氏的副總,許貫武之前在邵氏打工的時候見過他,但當時沒有資格同他說話,想不到現在卻是自己坐在上座兒,他叨陪末座,人生之際遇實在令人嘆息。
“許先生,臨來之時,邵爵士有句話想讓我問問你?!蹦俏桓笨傁蛟S貫武說道。
許貫武一愣,他剛剛還真沒注意到這位副總,只記得他剛才不停的喝酒了,現在喝的滿臉通紅。距離三尺遠就聞到濃濃的酒味兒了。
“請問?!痹S貫武用了一個請字,既然是邵爵士托人問的,好歹也要給邵爵士一個面子嘛。
“邵爵士想問問你,鍾楚紅小姐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那位副總直接問道。
此話一出口。全桌兒上的人都愣了。一起朝許貫武看了過來。
許貫武面色如常,笑了笑。“他怎么會想到是我呢?”
那位副總笑了笑,“我也不清楚,不過許先生你只需要說是還是不是就好了。”
許貫武點了點頭,“這樣啊。其實我并沒有把鐘小姐藏起來。”
那位副總眼睛眨了眨,仔細的打量著許貫武,見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不禁就陷入到了疑惑之中。
一旁吳思源見狀不禁插嘴道,“怎么鍾楚紅小姐不見了么?”
吳思源對鍾楚紅還是有印象的,記得她是個非常動人的女生,集性感與清純二合一。這種氣質在香港娛樂圈都是少有的。
那位副總點了點頭,“公司本來想為她開部戲的,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人在哪兒,邵爵士懷疑她是被人藏起來了?!?
“這樣啊。那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么?”葉志明疑惑的問道。
“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們嘴硬不肯說,我們也沒有什么辦法?!蹦俏桓笨傉f道。
“那你們可以報警,或者告她違約啊,讓她來賠償你們的損失?!眳撬荚刺嶙h道,他之前也經歷過被演員放鴿子的事,所以對那些演員是痛恨至極。
那位副總搖了搖頭,“真要訴諸法律就麻煩了,而且現在找不到人,就算告上法院又怎么樣,她一天不露面我們就不能拿她怎么辦?!?
“我怎么聽說楚紅本來想回邵氏演戲的,但是好像你們打算逼她拍裸戲,所以才把她給嚇跑了的。”趙雅芷見那位副總把過錯都歸到鍾楚紅身上,忍不住跳出來為好姐妹打抱不平道。
一聽趙雅芷跳出來說話,許貫武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果然那位副總瞪著牛眼盯著趙雅芷,大聲吼道,“許太太,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們邵氏怎么可能做出那種卑鄙齷齪的事。沒錯,我們邵氏的確有很多艷星,但那是她們自愿去演的,你怎么可以把過錯怪到我們頭上?”
趙雅芷聽他狡辯,還打算再反擊,卻聽許貫武輕咳一聲,“好了,好了,孰是孰非就不要再爭了。當下我覺得還是解決問題最重要,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不錯,許先生說得對?!比~志明笑了笑道,“我也知道鐘小姐這個人,去年東方小姐選美的第三名嘛,本來星途算不上多好的,而且聽說家境也不是很好,按理說拍了《瘋劫》之后一舉成名,應該抓住時機再拍幾部電影,維持住自己的曝光度才對啊。怎么會半路就失蹤了呢?會不會被人拐走了,或者被人……咳嗤!”
“不會,不會,她的家人收到過她的電話,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好地?!蹦俏桓笨倲[擺手道。
“我看也不要費心猜測了,該出來的時候一定會出來了,多說無益?!痹S貫武笑了笑,“大家吃菜,吃菜?!?
……
慶功宴結束之后,許貫武先帶趙雅芷和林清霞回家。
“阿武,干嘛不要我說話呢,你聽那人說的,好像什么都是楚紅的錯一樣?!壁w雅芷忍不住說道,“實在是太氣人了。”
“他說他的,你聽著就行了,和他爭什么呢,沒得丟了身份?!痹S貫武卻擺擺手道,“現在邵氏本來就懷疑我插手了,現在你這一吵,他們更落實這個想法了?!?
“讓他們知道又怎么樣,楚紅現在人在美國,他們難道還能跑去把她綁到香港來不成?”趙雅芷則說道。
許貫武笑了笑,“有些時候,叫人回來,不一定要用綁的?!?
趙雅芷眨了眨眼睛不懂許貫武在說什么,許貫武卻也懶得再同她解釋了,只是隨后打了個電話到美國,讓雷石東派人盯著點兒鍾楚紅,如果發(fā)現有陌生人找她,一定要打電話通知他一下。
趙雅芷見許貫武打了越洋電話,也覺得事態(tài)有些嚴重了,好像剛剛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一樣。
送趙雅芷同林清霞回到家之后,許貫武又來到了匯豐銀行,找到了銀行大班沈弼先生。他此次前來是想請匯豐銀行出位人才,幫他去趟美國同達瑞爾商量增發(fā)新股一事,盡可能的去拖延他的時間,給許貫武騰出多些時間來收購股票。
增發(fā)新股,許貫武鐵定是要投反對票的,不過在這之前總還要偽裝一下,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等到持股量超過五成,就算他增發(fā)新股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