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Chapter56 交談

愛麗絲不同以往的態(tài)度讓克萊恩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按下別的心思問道：“你說你遇見了貝爾納黛……發(fā)生了什么？”

“嗯……首先，你可能要多一個半神信徒了。”愛麗絲沉吟著說道。

克萊恩覺得自己放心的還是太早了。

愛麗絲看著克萊恩的表情，嘆了口氣，從頭開始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

“事情是這樣的……我在那個‘溫情的羅塞爾’的展廳里遇見了貝爾納黛，一個半神。

“然后，然后總之，她發(fā)現(xiàn)我了，問了我一些和羅塞爾大帝有關(guān)系的事情……

“我又不可能跟一個半神討價還價，所以我就和她說……我們來自另一個文明，羅塞爾大帝算是我們的前輩，然后，目前我們這些人的領(lǐng)袖是‘愚者’……”

愚者先生覺得自己又想扶額了，好在這里沒有其他人看著，他可以放心地扶額，并且追問道：“然后呢？伱為什么說我們回不去了？”

愛麗絲皺著眉說道：

“我和貝爾納黛說了一些地球現(xiàn)代的事情，但是……

“在我們說到‘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候，隱匿賢者突然投下了注視。”

“隱匿賢者？”克萊恩詫異地反問道，“祂為什么會投下注視？祂對‘互聯(lián)網(wǎng)’感興趣？哦，也對，這樣祂就不用追著信徒灌輸知識了，而是可以直接放到互聯(lián)網(wǎng)上……”

“不只是這個原因，”愛麗絲搖了搖頭，“貝爾納黛告訴我，只有真實存在的、極為隱秘的知識才會引來隱匿賢者的注視。”

“只有真實存在的、極為隱秘的知識才會引來隱匿賢者的注視？”克萊恩重復著，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句話里某個他不愿意面對的真相，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也就是說，這個星球上確實有過一段地球文明，并且已經(jīng)消失在了歷史中，”愛麗絲揭開了這個事實，“你說，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呢？同樣的一年12個月365天，一天24小時……哪來那么巧的事情呢？”

克萊恩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呢？如果這個星球曾經(jīng)有過一段消失的文明……克萊恩按住了桌子，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問道：“可是，地球的月亮不是紅色的！這里的星空也和地球不一樣！”

愛麗絲抿著唇回應(yīng)道：“可是，地球也沒有超凡力量，也沒有神靈。”

克萊恩閉上了嘴。

不管是他還是愛麗絲都不愿意承認這件事，因為一旦承認，就意味著他們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性了。

可惜的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們不承認就能改變的。

相比起來，愛麗絲至少還有一絲希望——說不定她真的只是穿到了一本書里呢？

只是……

聯(lián)想到沈迎歡的運氣，愛麗絲意識到，即使她真的從沈迎歡變成了某本書中的角色，她恐怕也回不去了。

況且，即使回去了有什么用呢？如果不能掌控命運，她……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zāi)難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努力晉升還有什么意義呢？”漫長的沉默后，克萊恩茫然地問道。

“難道你以為，你有選擇嗎？”愛麗絲驚訝地抬頭看向克萊恩，“我甚至都懷疑，‘占卜家’的魔藥沒有直接掉進你嘴里，只是因為你一開始很努力罷了。”

“……”克萊恩看著這座宏偉的宮殿，沉默了下來。 在懵懂地情況下直接吞下“幸運者”魔藥的愛麗絲沒有選擇，難道他就有選擇了嗎？

看似是他自己選擇了“占卜家”途徑，可想到這座不知來歷的宮殿，想到安提戈努斯筆記，再想到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克萊恩對此毫無把握。

“自己服下魔藥，努力扮演晉升，總比命運等不及了，把魔藥灌進你嘴里來得好，對吧？”愛麗絲發(fā)表了結(jié)束感言。

“是啊，”克萊恩看著愛麗絲，突然想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你有這樣的感悟也是應(yīng)當?shù)模吘鼓阈蛄?的魔藥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應(yīng)該是序列0的魔藥。”愛麗絲默默糾正了一句。

“嗯？”克萊恩坐正了身子，“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命運’途徑的‘褻瀆之牌’在貝爾納黛手里，”愛麗絲攤了攤手，“她告訴我，序列0的魔藥材料是序列1的非凡特性和對應(yīng)途徑的唯一性。”

“唯一性？”克萊恩重復了一下這個名詞，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座宏偉的宮殿，“唯一性是什么？”

“我不知道，”愛麗絲坦然承認道，“畢竟我只有序列7。”

不想被安排好魔藥的克萊恩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和貝爾納黛還聊了什么嗎？”

“她給了我她的信使的召喚儀式，這個算不算？”愛麗絲挑了挑眉，“至于別的……呃，她說她沒有向陌生的邪神祈禱的習慣。”

克萊恩·陌生的邪神·莫雷蒂陷入了沉思。

十幾秒之后，克萊恩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這樣……如果我去展廳里面偷那張‘褻瀆之牌’，豈不是很危險？”

“你已經(jīng)確定里面有‘褻瀆之牌’了？”愛麗絲眨了眨眼睛。

“假設(shè)，這只是假設(shè)。”克萊恩瞪了一眼突然興奮的愛麗絲。

愛麗絲失望地坐了回去，撇著嘴說道：“嘁……我本來還想建議你在里面放一場大火，沒燒完的就是‘褻瀆之牌’……”

克萊恩沉吟了兩秒后說道：“如果你打算這么提議的話，你應(yīng)該先不告訴我里面有一個半神的。”

“我下次會注意的。”愛麗絲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

克萊恩決定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中認輸，他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打算先讓‘正義’去確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褻瀆之牌’，她的身份最合適。”

“所以，真的不考慮放一把火嗎……”愛麗絲還是不太想放棄她最開始的想法。

在幾秒鐘的寂靜之后，愛麗絲被玩不起的愚者先生踢下了灰霧，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愛麗絲撇了撇嘴，站起身來，非常用力地把椅子塞進了書桌底下，準備出去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