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是嗎?”閃公公撥開眾人,來到安安跟前,彎下腰,翹著蘭花指,指著安安懷中的,扯著公鴨嗓盡量讓聲音溫和一些的問道,“他是你的鳥?”
安安看了眼懷中依舊有些暈的,又抬眸看了眼閃公公,點點頭,眸光中透著屬于孩子的擔憂,警惕的又緊了緊懷抱,那樣子,生怕閃公公會跟他搶鳥一般。
“你放心,雜家是不會與你搶這只鳥的!”閃公公滿臉自認為慈祥的笑意看著安安,說道。
“真的?”安安似乎不太相信,一雙碩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閃公公似乎在思考閃公公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安安還是不相信,閃公公干脆蹲下身子,又重復道,“雜家是不會騙人的,尤其不會騙小孩子。”
“好吧,我相信你了!”安安見閃公公這樣說,似乎是真的相信了,點點頭,應道。
“那咋家問你,這鳥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閃公公見安安相信了他,心下高興,便指著又問道。
“還說你不是想要搶我的鳥?你這不就是想要我的鳥嗎?”安安見閃公公這樣問,再次抱緊了懷中的,激動的問道。
“不是的,你誤會了,雜家只是好奇你這鳥是從哪里弄來的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意思。”閃公公搖著手,著急的又說道,“幾個月前,南越進貢了一只鳥,模樣與這只相似,據說是能學人說話,可那只鳥自打進宮以來不管誰訓練,它都不肯開口,整日就在宮中到處亂飛,后來就不知所蹤了!”
聽到閃公公這樣說,安安的小心思也再次動了起來,看樣子,當初默默怎么都不肯說這只鳥是從哪兒弄來的,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只鳥的來歷,不說也是為了不給他帶來麻煩。
如今,閃公公既然這樣說,想必他已經認定了這只鳥就是南越進貢的那只鳥了,只是他這樣說,難道是要試探自己嗎?
安安心中這般想著,可小腦子中卻在想,你有你的千條計,我有我的小主意,只要我不說,你也不能強搶不是?
“這天下無奇不有,同樣的東西也有很多,更何況是一只鳥了!你不能看到別人的東西與你的相似,就認定了這東西就是你的,這和明搶有什么不同嗎?”安安軟糯的聲音雖然奶聲奶氣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滿滿的大人味,讓人無法反駁。
安安小大人的話倒是讓閃公公笑了,這孩子心眼還真是多,居然會用這樣一招來對付自己!果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雜家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用如此激動。”閃公公笑呵呵的說著,又直起了身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站在安安身邊的舒敏,留下一句頗具深意的話,“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舒相好福氣!”
說完,閃公公轉過身,繼續朝著舒府府門走去。
閃公公是第一次說這樣意味深長的話,而舒敏也著實沒有明白閃公公話語中的意思,但此刻進宮面圣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情只能等回來之后慢慢分析了。
“安安,我們也走吧!”舒敏扶著安安的肩膀,看著安安說道。
“懷爺爺,麻煩你將帶給靈姨!謝謝!”安安點點頭,將還未回過神的遞到舒懷的手中。
雖然閃公公是這樣說,可他在離開的時候那看向的那一眼,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意味,讓他沒法放心。
再多的擔心,也要進宮!這個道理安安很明白。
就這樣,一行人在閃公公的帶領下,一路朝著皇宮而去。
另一邊,舒云沁宣景煜等人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疾行出了城門,一路向南,直奔甘霖縣。
他們出發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午時,只因事態緊急,他們也沒顧得上那么多,希望可以早一點到達目的地。
因為出發的晚,又沒有提前安排休息的地方,當太陽西下的時候,一行人已錯過了途經的小鎮,只能露宿路邊的破廟。
不過還好,總算是不用露宿野外,這點就已經讓舒云沁感激不盡了。
從馬背上跳下,舒云沁進到廟里,對著廟中的佛像恭敬的叩了頭,然后便拿起地上的稻草,扎了一把簡單的掃把,開始打掃起佛像來了。
見舒云沁這般仔細,宣景煜也學著舒云沁的樣子給佛像叩了頭,也跟著打掃起來。
舒云沁這次出來沒有帶太多的人,只帶了舒寒和銀梅二人同行,其他的人通過舒健,已經通知到位。其他的人都留在京城中暗中保護安安了。
只要保護好安安,她才能毫無顧慮的在甘霖縣調查災害背后的真相。
盡管宣景煜也留下了人來保護安安,可她心中始終無法完全相信宣景煜,她一直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宣景煜這樣對自己和安安好,定是有他的目的。
不管他的目的為何,舒云沁都不想依賴別人,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她自己的人,而不相信宣景煜的人。
宣景煜倒沒有和舒云沁一樣,他這次出行倒是將他戰王的派頭顯露了個清楚,戰王的陣仗幾乎全部出動了,所到之處,無人不知戰王駕到。
當他們將破廟收拾干凈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黑色已然籠罩了大地,點上篝火,照亮破廟,眾人吃了些干糧,各找角落休息。
一夜安然無事,眾人好夢。
再次啟程時,戰王的陣仗依舊很喧鬧,只是這次戰王宣景煜沒有騎馬,倒是和舒云沁一起乘坐起了馬車,而他們二人的貼身侍衛和侍女也都坐在了另一輛馬車上,幾人的舉動雖然讓人捉摸不透,可卻不影響眾人的行程。
浩浩蕩蕩的戰王陣仗一路前行,所到之處,也一直都有人在宣揚,戰王要去甘霖縣賑災,并帶了神醫一同前往,眾人聞言,皆露欣喜之色,都道,甘霖縣的百姓這次有救了!
他們是欣喜了,可某些人卻是不開心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宮中撕開了臉面纏了許久的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