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機,看來只好隨機應變了。
我仔細觀察眼前這男孩,他的穿著打扮倒是很普通,不過皮膚特別白,就像得了白化病一樣,一雙黑色的圓眼睛很有靈氣。
他始終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隱隱聞到一股腥膻的味道,有點臭,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孩身上的味道,看他的衣服倒是不怎么臟。
我問他叫什么名字。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不說話,我又問他要帶我去哪,也不說話,還露出很慌張的樣子。
賈義讓這么小的孩子替他辦事,估計是用什么方法威脅了孩子,我決定不再為難這孩子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就這樣,我跟著小男孩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工廠前,我頭昏腦漲的,已經(jīng)記不清來時的路。面前是一個廢棄的廠房,銹跡斑斑的大門上貼著封條,但是被強行撕開了。
我想這應該就是關著貝貝的地方了,因為跟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很像。
這時我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是貝貝的號碼。
“進來。”
在那男孩的注視嚇我慢慢地靠近大鐵門,異常壓抑。
我悄悄拔出了匕首,推開大門,進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男孩子已經(jīng)走了,看來他的任務完成,已經(jīng)不會有危險了。
工廠里有一股難聞的機油味道,感覺就像人剛潑的似的,而且冷的像個冰窖。
當我來到廠房的正中間時,傳來了賈義的聲音。
“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邊回答著,邊朝四周看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
“好,算你識相!把蓮花香爐放在地上。”
我從懷里掏出香爐,握在手里,“我要看到貝貝。不是說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嗎?”
我話音剛落,旁邊的一扇大門自動打開了,里面有一張破舊的小床,貝貝躺在上面,依然沒有看見任何人,不知道賈義在搞什么鬼。
我快速就朝那扇門跑去,香爐是假的,所以必須先救貝貝。
這時門哐當一聲又關上了,我被擋在了門外。
“把香爐放在地上!”
賈義再次下令,我只好乖乖地放下了香爐,因為是用紅布裹者的,而且我纏了很多層,所以他除非拿到手里,否則不會發(fā)現(xiàn)那是假的。
這時從廠房的另一頭走出來一個駝背的老人,戴著一頂鴨舌帽,他顫顫巍巍地朝香爐走來,我心里不停地犯嘀咕,這賈義怎么凈找些老弱病殘來呢。老頭來到我面前,始終低著頭,他彎下腰撿起來香爐。
我怕他當面打開紅布,于是悄悄朝后面退了幾步。但他沒解開紅布,而是轉身走了。他一轉身,我發(fā)現(xiàn)這老頭的皮膚竟然和剛才那男孩一樣,也像得了白化病似的。
還沒等我看清楚,老頭就離開了,我趕緊叫嚷著讓賈義開門,說東西都給他了,為什么還不讓我把貝貝帶走。
賈義沒說話,門打開了。我趕緊沖進去,抱起來貝貝就往外沖,只覺得她渾身冰涼,臉色也慘白。
就在我要跑出廠房的時候,貝貝突然睜開了眼睛,指甲掐進了我的胳膊,生疼。
“你騙我。”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的眼睛通紅,這是什么妖孽變得啊,我嚇得松開了手臂,貝貝一下子被我扔到了地下。
“你到底是誰?貝貝呢?”
“你先說,香爐呢?”
這次我聽出來了,是賈義,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我騙他的了。
而且我中計了,賈義根本就沒有綁架貝貝,他把我騙出了酒店。
既然他沒有綁架貝貝,我也沒什么顧慮了,我活動了下筋骨,握緊匕首緩慢地移動腳步。
我說你少在這兒裝神弄鬼的,香爐我是不會給你的。
“哼,本來看你手上有香爐,我還想讓你多活一會兒,既然這樣,我今天就了結了你。”貝貝的臉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面目十分猙獰,滿臉皺紋和開裂的口子,一看就是面具要撕裂下來了。
聽賈義這話的意思,看來他的目的是讓我先找到香爐,然后再殺了我,難道我的命對他也有用嗎?
他猛抓了一把臉,一層皮掉了下來,確實是賈義的臉。想不到這次他倒是親自動手了,剛才只有老頭和小孩幫他,難道賈義獨來獨往,是一個人在行動?這就好辦了!一對一的話,我還是有點把握的。
他拔出短刀,朝我猛撲過來,我趕緊向旁邊一閃,躲開了。
我跟賈義纏打了一會兒之后,明顯體力不支了,衣服已經(jīng)被劃破了,只能被動地躲來躲去,不過還好并沒有傷到身體。
主要是我每次一發(fā)力,胸口就會疼,感覺就像有個東西一直在咬著我一樣。我想到了那塊吸在我胸口的玉佩,難道是它在作祟?想到玉佩,我就想起了葫蘆里的小仙兒,她不是可以幫我招來萬鬼嗎!
我一邊躲著賈義的窮追猛打,一邊拿出小葫蘆,讓小仙兒去幫我叫幫手。
小仙兒一出來,就開始猛咳,她從來沒這樣過。
“小仙兒,快去幫我叫幫手!你怎么了!”
“不行啊,我跑不出去,這里的味道……”小仙嘶溜又回到了葫蘆了。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這里有什么味道,不就是機油味道嗎?她一個小鬼怎么連這都受不了。
指不上小仙兒了,我只能靠自己,但賈義的速度非常快,簡直不是人,我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情景,他能在車載記錄儀上動手腳,難道就是因為他的速度極快的原因?
他占據(jù)著上風,但始終沒有傷到我,他也急了,黑著臉念叨了兩句奇怪的咒語,很快我聞到了一股腥膻味兒,很熟悉,緊接著我感覺頭暈腦脹,站不住腳了。
我想起來了,剛才小男孩帶我來的時候,他身上就有這種味道,我也是這種感覺。
我想那一定是某種毒氣,而且賈義可以控制那毒氣,用來麻痹我的神經(jīng)。
不過他剛才怎么沒用這招呢?我還沒想明白,就倒在了地上。只見賈義高高在上,陰森森笑著,然后他舉起短刀,朝我的胸口猛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