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坐一會,樓下傳來一陣叫罵聲,接著木樓劇烈的搖晃,我立馬竄上床,躺平身子裝睡,現在我的小命是攥在別人的手里,就算他沒打算吃掉我,可那些野蠻的食人族可說不準,要是成了這幫食人族的晚餐,那咱可就虧大發了。
我閉著眼睛,心里默數著他們的步子,就在我數到一百零七下的時候,他們推門闖了進來,那熟悉的聲音頓時鉆進我的耳朵里,原來是東子這小子被抓了過來。
“你他娘的放開老子……”
其中的一個食人族一腳踹在東子的心窩,東子嚎了一聲,開口罵道:“你他媽的敢踹老子,信不信老子讓你……”
見食人族亮了刀,東子趕緊閉上嘴,心里早將身旁的食人族罵得狗血淋頭,其中一個食人族見東子老實了,便一腳將東子踹翻在地,然后拉開門和其他食人族出了木屋。
等他們走后,我才睜開眼睛,看到東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我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東子見我醒了,捶了我一拳罵道:“你他娘的還有臉笑,知不知老子是被你連累了,要不是你小子攬這個囫圇事,老子能在這里受這狗屁罪。”
我翻身起來,好不容易才停下笑道:“東爺說的是,是我不該攬這瓷器活!”
“知道就好?!睎|子冷哼了一聲,忽地他轉過頭看向我問:“昨天晚上你怎么一回事,怎么會輸給那靈師?”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示意東子坐在旁邊,將一塊金屬片從上衣兜里取了出來遞給東子,這東西是我昨晚和他撕扯地時候拽下來的,要不是這塊金屬片,我還認不出他。
東子看著手里的金屬片,嘴巴張得老大:“這……這不是大隗身上一直戴的東西嗎,怎么會在你手里?”
我接過那金屬片,心里一陣冷笑,當年我們還以為他死在蛇谷里了,沒想到三年后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想起當年孩子氣的大隗,我只覺得時間真的很殘忍。
“茴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東子有些著急。
我翻看著金屬片,冷笑道:“他沒死……”
“他……他是大隗?”東子滿臉疑惑:“他不是葬身于蛇谷了嗎,怎么會沒死,茴子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我瞥了一眼東子繼續道:“他根本沒死,昨天晚上他取下面具,我親眼看到他左臉上深入骨頭的刀疤,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刀疤是被變成毛僵的老阿貴砍傷的?!?
東子還是有些不相信,我便將昨天晚上發現的一切細細給他說了一遍,過了好一陣子,東子才相信我所說的話。
東子攥緊拳頭,猛地砸了一下木床怒道:“媽的,竟然是大隗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還以為自己真被那狗屁靈師擺了一道?!?
“我猜食人族并不知道他們的靈師已經變成別人,要不然大隗此刻肯定變成一灘死人骨頭了?!蔽颐掳拖肓讼?,若真如我猜得這樣,那真正的靈師被大隗關了起來,不過靈師會被關在哪?
東子道:“那倒也是,就屋外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族不得將他活剝了,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不通?”
“什么事?”我接過東子的話。
東子皺著眉道:“按理說大隗逃不出來才是,畢竟蛇谷不比其他地方,一旦掉下去,不要說生還,就算是能留個全尸都是老天保佑,怎么大隗可以完好無損地從那地方逃出來?”
逃出來?
聽到這,我搖了搖頭:“不是逃?!?
東子見我搖頭,忽地想到的一種可能:“蛇谷有秘密出口!”
我笑而不語。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我給東子使了一個眼色,這廝立馬躲在門板后面,我躺在床上繼續裝睡。
這時門板被推開,一個皮膚黝黑的食人族女孩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雖說長得不算難看,可那下巴鑲嵌的銅環讓人看了有些倒胃口,東子握著刀偷偷跟在女孩身后,就在這時女孩猛地轉身,一頭撞在東子的肚子,那力道很大,東子被撞翻在地。
忽地,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對準東子的胸口要扎下去,我一個鯉魚打挺,抓住女孩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摔,她撞在木墻上,胳膊擦破點皮。
我將東子扶了起來,東子抓起女孩的頭發罵道:“臭丫頭,竟敢撞你東爺,我看你小丫頭片子是活膩了?。 闭f著撿起地上的彎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作勢要抹。
“東子!”
我攔下東子,將刀奪了下來。
這位女孩雖然是食人族,可眼神不似成年食人族,干凈純粹,這孩子應該沒有什么惡意,見我救她,女孩笑了起來,笑容很是舒服。
我指了指女孩擦破的胳膊,她會心一笑,張嘴便吸了那冒出來的血珠,然后捧著那盤水果笑語盈盈地看著我。
雖然我知道女孩沒有惡意,可這么一張如此特別的臉對著你笑,就算面前擺著豐盛大餐,我也沒了胃口。
東子倒不見外,從盤子里拿起一顆黃色水果咬了一口:“嚯,這什么果子,好甜!”
女孩笑瞇瞇地看著東子,嘴里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東子吃完一顆,然后又伸手吃,卻被女孩打了下去,她拿起其中一顆紅色的果子塞到我手里,舌頭抵著牙齒說了一個我算是能聽懂的字:“呲……”
我接過果子,聞了一口,覺得沒什么問題這才咬了一小口,果子確實不錯,很甜,東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舉著胳膊一臉驚喜道:“茴子,我有勁了,嘿,真他娘的奇了怪了,老子的腿也不發軟了?!?
“這個可以解魔羅花的毒是嗎?”我舉著果子問女孩,女孩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被她弄得有些發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位食人族女孩拿起紅色的果子,咬了一口,沒一會兒,她皮膚便起了銅錢大小的疹子,我忽地明白了,紅色果子是毒果,而黃色果子能解魔羅花的毒,而我因為體質原因,對紅色果子沒有反應,這也是食人族女孩為何搖頭的原因。
我蹲下身子,握著彎刀割了胳膊,擠出一點血放在食人族女孩的嘴邊,東子見我發瘋,臉色頓時一變:“茴子,你他媽的瘋了,你給她喝你的血,這小魔女還不得將你吸成人干了?!?
“她不會!”
我微笑著看著她,示意她趕緊吸。
她睜著一雙牛鈴大眼,不安地打量我,眼底閃過一絲害怕,我欣慰地笑了笑,看來這食人族里還有沒被蠻化的心靈。
女孩眼神閃爍,大大的眼珠左躲右閃,始終不敢直視我,可因為身上的毒素發作,那銅錢大小的疹子忽地腫了起來,里面有黑色膿水,女孩抓了抓臉,那膿水從臉上流了出來,我一著急,直接擠出血直接灌進她的嘴里:“趕緊喝,要不然你要變成丑八怪了?!?
不知道是聽懂了最后一句還是怎么?
女孩張著嘴喝了起來,那尖利的虎牙差點刺破我的皮膚,喝了有三分鐘,她停下,用黑色的小手擦了擦嘴。
過了有五分鐘,只見那腫起來的疹子慢慢消腫,隨后便恢復正常,這一變化讓東子看呆了眼。
我眼藏笑意,向東子揚揚眉道:“怎么樣,我說她不會,你還不相信?”
“沒想到寶爺的血還能解這毒,今個我算是大開眼界了,要不寶爺也賞我幾瓶血,我好用它避避邪解解毒?”東子不要臉的伸出手,我怒目相視,這廝訕訕摸了摸鼻子,嘴里咕噥道:“不給就不給,那么兇干嘛,老子好歹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給幾瓶血有什么大不了,太不夠意思了。”
我知道這小子肚子里想什么,便一腳踹了過去,東子沒料到我會動手,連忙向后一退,笑嘻嘻地湊過來道:“茴子,接下來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留在這里被人家養肥后一刀宰了吧?”
“晚上的時候我們先將吉恩他們救出來再說。”我往下看了看,發現底下的巡邏食人族還不少,要想救人有些困難,再者我現在摸不準大隗到底想要干什么,如今貿然行動,萬一惹毛了那小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東子賊兮兮地瞄了瞄我,一臉的壞笑:“要不,你色誘一下其他食人族姑娘?”
我一腳踢了過去,東子躲開,臉上的壞笑更加明顯,我氣得雙眼一瞪,咬了咬后牙槽罵道:“你他娘的放得什么屁,再說信不信老子將你小子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媽的,要老子上,你怎么不上!”
“誰讓寶爺玉樹臨風……”
我拿起桌子上的半顆腦 瓢扔了過去:“你給老子滾遠點!”
女孩用手指了指祭臺后面的大樹樁,嘴里一個勁地嗚嗚說話,我有些聽不懂,而東子卻聽出點門道,他看著那大樹樁,臉色有些猶豫,我推了他一把,他這才說道:“她的意思是讓我們晚上去大樹樁?!?
“去大樹樁做什么?”
東子皺了皺眉道:“我也搞不懂,不過她剛剛說了,吉恩他們由她來救,我們只需要去大樹樁就行。”
我也有些猶豫,畢竟大樹樁不容易接近,而且大隗像是緊張那地方,萬一被大隗逮到那可不像現在這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