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好是我,嘿嘿。”白甲撓著腦袋說道。
琴琬暗自慶幸,大哥身邊的人,她也只認得一個白甲,換成別人,估計她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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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瞧出什麼名堂沒有?”琴琬朝琴睿焯看去。
果然,琴睿焯搖頭,“這裡地勢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走進沼澤,更別說無處不在的機關(guān)陷阱,這幾日我們的活動範(fàn)圍也就僅限在周圍,不敢走得太深。即便是這樣,我們連周圍的情況也沒摸清楚。”
琴琬自然知道其中的難度,畢竟沼澤這種東西,進去了多半是出不來的。
環(huán)視了一眼,加上她,總共十四個人,除了她這個剛進來的,其他人面色正常,沒有一點頹廢,相反,還因爲(wèi)困境,被激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不會熱血衝頭,時刻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這樣很好。
琴琬微微點頭,這些都是大哥這些年培養(yǎng)的心腹,想必這次的偷襲十分重要,否則大哥也不會動用自己的精銳心腹。
“好了,其他的我們慢慢說,你先休息下,喝兩口水。”
琴睿焯話音落下,立即有人給琴琬遞來一個水壺,琴琬驚訝地挑眉。
琴睿焯難得笑道:“這水是從前面的石縫裡收集的,放心喝吧,燒開了的。”
琴琬不禁多看了琴睿焯兩眼,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歷,讓琴睿焯成熟了許多,在很多細節(jié)上也比常人多了幾分心思,這種情況下,能收集到一壺水就不錯了,誰還會想到要把水燒開?
可這裡的環(huán)境詭異,一草一木或許都暗藏著殺機,燒開的水比生水保險。
緩過了氣,琴琬盤腿坐在地上,靠在樹幹上假寐。
直到這個時候,琴睿焯才嘆氣地朝琴琬看去,精緻的眉眼,比他記憶中的又嬌豔了幾分,依舊是熟悉的張揚和不可一世,身上穿的是男裝,得體的剪裁,工整的繡功,看樣子是荔枝的手筆了。
琴睿焯失笑地搖頭。
這丫頭怕是早就謀劃好了,連衣服都帶來了,就是不知道孃親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不在了,會不會給外祖父施壓,這都還是輕的,若只是給外祖父施壓,至少孃親還會在盛京耐心等待,就怕……
琴睿焯眼角抽了抽。
他最是瞭解孃親與琴琬的性子,就怕孃親憤怒中跟著過來了。
換做是別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可家裡這兩個張揚的女人……
琴睿焯只希望外祖父和外祖母能管住脾氣暴躁的孃親。
細軟的頭髮束成馬尾,琴琬身上的氣息也跟著一變,原本嬌嬌弱弱的女孩,帶上了瀟灑不羈的味道。琴睿焯心裡微微得意:瞧瞧,這就是他的妹妹,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樣有模樣。
琴琬小憩了片刻就起來了,夜晚是戒備最嚴(yán)的時候,誰知道潛伏的危險會不會趁著暮色襲來。
吃了幾口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肉,琴琬幹勁十足。
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十四個人中,一半的人輪流守夜,因爲(wèi)多了個琴琬,所以琴睿焯特別注意她的安全,當(dāng)下也顧不得男女大防,剩下的七個人把琴琬圍在了中間。
琴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擅自行動給琴睿焯帶去了不少麻煩,所以一晚上都很安靜。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琴睿焯神色嚴(yán)肅地宣佈——他們要轉(zhuǎn)移了。
所謂的轉(zhuǎn)移,無非是撤退或者前進,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琴睿焯沒有一點猶豫,下了繼續(xù)前進的命令。
這在琴琬的意料當(dāng)中。
以琴睿焯的性子,既然接受了軍令,再困難也要完成,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在東橋人看來是自身難保,正常人都會想盡辦法全身而退,誰會猜到他們竟然會選擇繼續(xù)前進,完成偷襲的任務(wù)!
這個時候,東橋的注意力都應(yīng)該在如何與白華風(fēng)打持久戰(zhàn)上,這支進入死陣的隊伍,早就被他們遺忘。
雖然這麼久以來,他們活動範(fàn)圍不大,可也大概摸出了裡面的規(guī)律,至少可以避開沼澤了,只是那些機關(guān)……
琴睿焯等人除了小心再小心外,也沒別的辦法了。
又一次突破機關(guān)暗算,琴琬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刺激吧?”琴睿焯揶揄地說道。
琴琬白眼,“是很刺激,可是你又不能把我送出去。”
莫名其妙的話,琴睿焯聽懂了,卻氣得磨牙。
是啊,這麼刺激,以妹妹嬌養(yǎng)的性子肯定吃不消,鬧著要回去,正常情況下,他就順其自然地送走琴琬,可是現(xiàn)在……
呵呵。
琴睿焯想罵人。
得意地看著琴睿焯的怒氣,琴琬擡頭看了一眼,“這裡的樹木沒那麼密集了,我們是不是快出去了?”
琴睿焯搖頭,“之前我們試了幾次,感覺已經(jīng)走到死陣邊緣了,卻又莫名其妙地往裡走了。”
所以,現(xiàn)在不能太樂觀。
“對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琴琬問道。
兩軍開戰(zhàn),地勢很重要,實力雖然最爲(wèi)關(guān)鍵,可地勢、地形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著戰(zhàn)局的勝敗。所以兩軍對戰(zhàn),光是研究戰(zhàn)術(shù)就會花費很長的時間,畢竟戰(zhàn)術(shù)也是從地勢、地形出發(fā),揚長避短。
所以琴睿焯帶人偷襲,更是要把地圖翻來覆去地研究,選擇勝算最大的方案。
琴睿焯鬱悶地白了琴琬一眼,“如果我說是失誤呢?”
琴琬呵呵一笑,聰明地閉嘴。
既然死陣裡有陣法,不排除琴睿焯等人被別的陣法“勾引”進來的可能。
“好了,我們繼續(xù)。”不給衆(zhòng)人多餘的時間,琴睿焯手臂一揮,衆(zhòng)人立即繼續(xù)前進。
白天這裡就夠詭異的了,到了晚上誰知道還有什麼突發(fā)的危險,所以衆(zhòng)人格外珍惜時間。
直到確定又一次遇到了鬼打牆之後,琴睿焯才下令休息。
“看來我們又要耽誤幾日了。”琴睿焯煩躁地皺眉。
他們當(dāng)中沒有專攻陣法的人,所以要破陣得花點時間,不知外面又是什麼情況,這讓琴睿焯異常煩躁。
琴琬又一次擡頭看了一眼,“哥,如果我們……”
翌日,午時。
“老子終於出來了,我他媽……”剛一冒
粗口,白甲想起了什麼,立即閉嘴,不好意思地衝琴琬笑了笑。
琴琬不在意地擺手,前世在軍中,早就見慣了這些人的粗狂,這種直爽的性子比朝中那些精於算計的人精讓人舒服。
察覺到琴睿焯試探的目光,琴琬索性回頭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
琴睿焯目光閃躲了一下,最後硬著頭皮問道:“嬌嬌,你什麼時候?qū)W會這一手的?”
昨兒琴琬要試著破陣的時候,他是詫異的,他雖然與琴琬相處的時間不多,可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最是不喜歡讀書,連詩詞歌賦都說不出完整的一段,哪能破陣?
可耐不住琴琬無辜的眼神,琴睿焯一咬牙,還是點頭了。
反正琴琬也折騰不出什麼,索性就讓她試試,他都想好了,等琴琬碰兩次壁,他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繼續(xù)前進。
可他沒想到的是,琴琬竟然真的帶他們出來了,這未免也……太兒戲了!
起初幾步,他還認爲(wèi)是琴琬運氣好,想著走到哪裡算哪裡,剩下的就交給他了,可琴琬沒給他一點施展的機會,雖然,他也沒什麼好施展的。
原地休息。
琴睿焯咬牙下了一道指令。
琴琬嘚瑟地衝琴睿焯挑眉,“在家沒事的時候,自己研究的,怎樣,本縣主是不是很有天賦?”
琴琬踮起腳尖,拍了拍琴睿焯的肩,“我都說能帶你們出來了,自然就沒問題。”
是嗎?
琴睿焯神色古怪地看了琴琬幾眼。
琴琬摸了摸鼻子,無害地笑著。
她能說,這些都是她從玄機子那裡問來的嗎?
揪出玄機子的身份後,玄機子就被關(guān)進了大牢,琴琬得知了琴睿焯這邊的情況,想了想,到天牢找到了玄機子。
雖說玄機子是南疆的太子,南疆與東橋南轅北轍,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地方,可奈何玄機子能“掐指一算”啊。
談妥了條件,玄機子還真給了琴琬破陣的方法,只不過玄機子不是吃悶虧的主,要破陣有個前提,在沒找到符合前提的條件前,那破陣的方法根本就用不上。
也是琴琬運氣好,還真被她看出來了。
要知道她從一進死陣開始就不停地擡頭看,一直看不到符合前提條件的跡象,心裡不知多著急,好在,這輩子她的運氣一直都不錯。
“好了,嬌嬌,你就待在這裡,我會讓兩個人看著你,等我們回來。”既然出來了,那接下來就要繼續(xù)偷襲的事了。
現(xiàn)在天時地利人和,琴睿焯等人的機會很好。
可琴琬卻搖頭,“我在這裡很好,你把你的人都帶上。”
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見琴睿焯似乎有話要說,琴琬又道:“我在死陣的邊緣,真要有危險,我就進死陣,我既然有本事把你們帶出來,我就有本事在裡面安然度過,等你們回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琴琬心裡是沒底的。
玄機子說過,死陣是會變的,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死陣已經(jīng)不是她用同樣的方法就能走出來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