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當(dāng)相府好欺負(fù)是吧?
如果只是因為如嫣,琴明軒不會如此生氣,只是個女人而已,可,如果因為一個女人被挑釁了,琴明軒無法忍受。
在他看來,王志銳是借著如嫣,對他挑釁。
這點(diǎn),琴明軒也很奇怪。
雖說他與王志銳沒什么交集,兩府既不是敵對,也不是聯(lián)盟,他如此針對他,是何用意?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琴明軒面上卻是不顯。
“少爺……”與琴明軒同來的小廝朝他望去。
琴明軒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事暫且不急,我再想想。”
他不確定這事牽扯大不大,也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琴東山,畢竟如嫣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要是被父親知道他因為一個女人與外人爭執(zhí),有損他的形象。
所以,琴明軒決定再等等,先摸清楚王志銳的目的再說。
只是……
琴明軒轉(zhuǎn)身,面朝如嫣房間的方向。
如嫣不能再留在這里了,誰知道王志銳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他并不擔(dān)心如嫣會怎樣,只是,若是王志銳得逞了,打的是他的臉。他是包了如嫣一個月,可如嫣是個妓子,真要被王志銳做了什么,老鴇也不會說什么,最多是要筆銀子,可是,丟的卻是他的面子。
最關(guān)鍵的是,王志銳居然給他來陰的!
就說今天這事,無憑無據(jù),誰能說是王志銳做的?
真要被王志銳得逞了,他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這才是琴明軒在意的。
“去找個便宜點(diǎn)的宅子,一進(jìn)的就可以,位置不限,便宜就行。”
小廝一愣,隨即忙不迭地出了樓。
這也是琴明軒不得已的決定,既然王志銳這么在乎如嫣,他就偏不如他所愿,等玩膩了,再把如嫣施舍給他!
縣主府。
琴琬坐在梳妝臺前,等著荔枝幫她取下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站在門邊的人謹(jǐn)慎地埋著頭。
良久,琴琬才問道:“你看清楚了?”
“回小姐,小的看清楚了。”說話那人身材瘦弱,很不起眼,只是在抬頭時,眼底精光乍現(xiàn),給人一種很機(jī)靈的感覺,只是眨眼間,鋒芒又隱去了。
琴琬沖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仔細(xì)留意那邊的動靜。”
待那人走遠(yuǎn)后,荔枝才試探地問道:“小姐,您說,那個如嫣有什么好,琴明軒如此寵愛她,還不惜在外面置辦宅子。”
“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罷了。”琴琬不以為意地說道。
荔枝好奇地問道:“小姐,您說,那個王志銳,怎么說也是世家公子,怎么盡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
琴琬冷笑,“你以為全是王志銳做的?”
王志銳再蠢,也不會做會留下把柄的事,以他的身份,真要做點(diǎn)什么,有大把的人等著為他效命,他何須自己動手?
“
小姐,您的意思是……”
琴琬臉上的笑容更深,“只是沒想到,如嫣倒是個狠得下心的。”
“小姐,您是說,這些事都是如嫣自己做的?”荔枝恍然大悟。
琴琬不答,卻是說道:“王志銳是不學(xué)無術(shù),可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與琴明軒爭鋒相對,要知道,現(xiàn)在的琴明軒可是盛京炙手可熱的人物,年紀(jì)輕輕就是舉人,有琴東山在朝堂上幫他鋪路,他的前途不可估量。撇開這個不說,王大人現(xiàn)在是從一品的官員,琴東山是一品官員,單說官銜,你覺得王大人會主動與相府為敵嗎?”
“原來是如嫣自己做的。”荔枝撓了撓頭發(fā)。
琴琬高深莫測地笑了,“是她,也不是她。”
荔枝哀怨地跺了跺腳,“小姐,您就別為難奴婢了,就奴婢這腦袋,能轉(zhuǎn)幾個彎?”
琴琬白了荔枝一眼,“好歹你也跟在我身邊這么久,怎么什么都沒學(xué)到?”
“嘿嘿,”荔枝憨笑,“這種事,小姐您知道就好,奴婢就是個跑腿打雜,出力氣的。”
琴琬好笑地?fù)u頭,“你還有點(diǎn)覺悟。”
“那小姐,您給奴婢說說唄?”荔枝一臉的八卦。
琴琬說道:“很簡單,第一次,如嫣從船上下來,在轎子里被襲擊那次,的確是王志銳的人做的,他的用意很簡單,不過是心里不舒服,給琴明軒一個警告。那如嫣,本就是個心機(jī)重的,之前想勾引端王世子,不成,便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琴明軒。”
“一個萬人騎的東西,也虧她敢想。”荔枝一臉譏諷。
如果換做是別人,她恐怕還不會這么激動,可如嫣居然敢勾引端王世子,未來的姑爺,荔枝坐不住了,恨不得上去拔了她的皮!
琴琬輕輕拍了拍荔枝的手,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繼續(xù)說道:“如嫣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啊,即使在‘百花園’,她也認(rèn)為自己是得天獨(dú)厚的一人,從來只有她選客人的,哪有客人挑她的。所以……”
“啥?”荔枝八卦地湊了過去。
琴琬卻在她鼻子上重重地刮了一下,跳躍話題,說道:“這是一個機(jī)會,要是如嫣利用好了,她不僅可以脫離火坑,還會成為琴明軒的女人。”
“小姐,您為什么這么肯定,前次是王志銳做的,這次是如嫣自己做的?”荔枝追問道,“要是王志銳一心要琴明軒好看,緊追不舍,也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琴琬搖頭,“王大人是何等圓滑的人,不會在這個時候與相府為敵,你要知道,琴東山是一品大官,有個做太子妃的女兒,章睿舜雖然最近風(fēng)頭漸弱,可只要他一天在太子的位置上,王大人就不會與琴東山為敵。王志銳是渾了點(diǎn),可在人情世故上,頗得王大人真?zhèn)鳎粫Q(mào)然與琴明軒為敵,就是他真的咽不下這口氣,也不會用這么愚蠢的方法,只要有銀子,什么樣的打手找不到,更何況,在這節(jié)骨眼上,不管如嫣最后有沒有出事,都會算在他的頭上。”
“那倒是。”荔枝怏怏地點(diǎn)頭,想了想,她不甘心地問道,“小姐,您
說那個如嫣,她這么大膽,就不怕被琴明軒查出來?”
琴琬輕笑,“富貴險中求,萬一就真被她搏出個錦繡前程呢?要知道,即使是做個小妾,可能做相爺?shù)膬合眿D,那是何等的殊榮,更何況,琴明軒可是前程似錦,日后的位置比琴東山高多了。”
“小姐……”荔枝側(cè)目,狐疑地看著琴琬,手里的動作卻不敢怠慢,輕輕地把琴琬頭上的發(fā)簪取下來。
琴琬冷笑。
若是章睿舜順利登基,琴明月就是皇后,到時,一定會為琴東山請封,既然是封號,至少也是國公,這樣才能與大舅舅抗衡。
琴琬歪著腦袋,看著銅鏡發(fā)呆。
她是現(xiàn)在出手呢,還是等琴東山成為國公后再出手呢?
手好癢,怎么辦?
可要是現(xiàn)在出手,她等了這么多年,不是白等了?
好不容易才忍下滅了琴東山和紀(jì)氏的沖動,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琴東山飛黃騰達(dá),等琴明月一飛沖天,等琴明軒位極人臣,可惜啊,這些人怎么不爭氣,到現(xiàn)在還在權(quán)利的最底層晃悠,她都快忍不住了。
琴琬重重嘆了口氣。
要不,她推波助瀾一把?
不然等章睿舜從邊關(guān)回來,他不再是太子的時候,玩起來就沒意思了。
琴明軒的動作很快,在盛京的東門找了一座宅子,并不顯眼,安頓好如嫣和飄紅后,他手里也沒多少銀子了。
宅子是租的,給了兩個月的租金,為此,他又包了如嫣兩個月,如嫣是“百花園”的頭牌,身價在那里,老鴇只認(rèn)銀子不認(rèn)人,所以琴明軒幾乎花光了他這些年的積蓄。他如今應(yīng)酬多了,花銀子的地方本來就多,再加上如嫣這邊的開銷,他著實吃不消,而他向來就是心高氣傲的,所以也做不出賣字畫賺銀子的事。最初的時候,他只有硬著頭皮從紀(jì)氏那里支銀子。
對兩個孩子,紀(jì)氏從來都是大方的,可次數(shù)多了,且次次數(shù)目都不小,紀(jì)氏也吃不消,而且,琴明軒也不想家里人知道他在外面做的事,所以找紀(jì)氏要了幾回銀子,也就作罷了。只是如嫣那邊……
如嫣是有點(diǎn)積蓄,可一向大男子主義的琴明軒如何會用女人的銀子?
在他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親事也定下了,是吏部尚書的嫡女盧燕。
按理說,兩家門當(dāng)戶對,如今琴明軒是朝堂上未來的中流砥柱,這門親事是對方高攀了。
可盧燕母親娘家是皇商,生意做得很大,盧燕從小就跟在她舅舅身邊,也算是很有見識的,做起生意也是一套一套的,小小年紀(jì),手里就有將近二十間鋪子,還一個比一個賺錢。
也不知琴明軒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選了盧燕,要知道,盧家早就發(fā)話了,日后盧燕成親,那二十間鋪子都是她的陪嫁鋪子。能放出如此豪言壯語的,也就只有不缺銀子的盧家了。
盧大人又是吏部尚書,負(fù)責(zé)官員的調(diào)動,由此可見,盧燕有多吃香了。
所以,仔細(xì)算來,這門親事,高攀的是琴明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