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間離著那裡有些距離,我慢吞吞的走了過去,一個閃身進(jìn)了沒什麼人的道具間。
但是裡面,並沒有張麗的身影。
“張麗呢?”我出聲問道。
道具間正忙著手裡工作的人員,連頭也沒擡得回答道:“她身體不太舒服,提前回家休息了。”
回家了?有這麼不巧?
我失望的打算離開,無奈走出道具間的我,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又回頭進(jìn)去了。
“你有張麗的電話嗎?”我找了個看上去不太忙的人問道。
那人穿著簡單的T恤,正忙著剪裁手裡的一塊紅布。
他停下了手裡的剪刀擡頭看了我一眼,原本不太耐煩的目光,在觸及我胸前的工作牌後,從驚訝變成了激動。
似乎他們對郝美麗身旁的,一切事物和人,都異常崇拜。
“蘇姐,張麗的電話我沒有,不過我可以去幫你問別人。”小夥子非常的熱情。
“謝謝阿,那你快幫我找找。”
話畢,那個熱情殷切的小夥,放下了手中的紅布和剪刀,在這狹小的道具間內(nèi),急切的幫我問著電話。
不一會兒,在他問了四五個人後,才終於問到了張麗的電話。
“不好意思阿蘇姐,因爲(wèi)張麗是臨時工,所以我們同事好多都沒她的電話。”說著他將手裡記著號碼的白紙,遞給了我。
“沒事,那你去忙吧。”我接過白紙,趕緊離開了道具間。
找了四下無人,安靜的地方,拿出手機(jī)按著紙條上的號碼撥了過去。
歡快的旋律過後,電話那頭傳出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喂,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蘇洛,你知道的。”
“阿?蘇小姐,抱歉抱歉,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雖然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張麗發(fā)生了什麼,會讓她說話的嗓音也帶著嘶啞,但我仍舊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給我的紙條,我想知道,爲(wèi)什麼你會那麼說?”
話畢,那邊一陣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要不是我還能聽見細(xì)微的呼吸聲,否則我會以爲(wèi)她掛了電話。
“喂?張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好想大聲告訴她,我不是和郝美麗一夥的。
此時,那邊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嘆息聲。
我知道她在猶豫。
“蘇小姐,這樣吧,我加你的微信,給你看一樣?xùn)|西,你要是相信了我們再聊吧。”張麗一口氣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聲。
我將微信打開。
很快,就收到了一條驗證消息。
張麗加上我的瞬間,向我發(fā)送了一連三個小視頻。
小視頻上顯示著一個清秀的面容,我?guī)е闷娲蜷_了這個小視頻。
緩衝過後,裡面?zhèn)鞒鲆坏篮寐牭穆曇簟?
“張麗,你知道我在哪兒嗎?我在美麗姐家的外面,你看看!真的好漂亮好大的一棟別墅呀!”這是第一條的內(nèi)容。
上面還展示了郝美麗別墅的外觀。
一棟比較古樸的別墅,像是民國時期,西洋人建造的,風(fēng)格很獨特,看樣子是挺貴的。
“張麗,美麗姐被堵在路上了,讓我在她家裡等一會兒她,我好無聊呀。”這是第二條的內(nèi)容。
視頻裡面,那張清麗的臉龐裝滿了整個屏幕,先前活力四射的她,已經(jīng)因爲(wèi)長時間的等待變成了無精打采。
在視頻的結(jié)尾處,她也忘記展示別墅裡奢華的裝修風(fēng)格。
雖然只是幾秒鐘,但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棟別墅裡,不菲的裝修,沒有一筆可觀的資產(chǎn),是無法辦到的。
最後一條視頻,看大小,應(yīng)該是最短的一條。
直覺告訴我,所有的疑問,將在最後一條視頻得到解答。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點開了最後一條小視頻。
“張麗,我好害怕阿,美麗姐還沒回來,屋子裡跳閘了!嗚嗚…我最怕的就是黑了,咦,那是什麼?”畫面中的女孩子走了兩步。
就聽到一聲驚悚的尖叫聲,而後視頻便結(jié)束了。
我又將視頻點開,反覆看了幾遍。
視頻裡,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手機(jī)光亮,什麼都看不見。
她究竟是看到什麼了?纔會發(fā)出這樣的尖叫聲?
我迅速打通了張麗的電話,這一次,只是短短的一秒鐘,電話便被接通了。
“那個女孩子是誰?她看到了什麼?她現(xiàn)在怎麼樣了?”我心裡現(xiàn)在有很多的疑問。
張麗再一次沉默了。
帶著她那微微嘶啞的聲音道:“她叫陳琳,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看到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她…失蹤了…”
失蹤…這個結(jié)果是令我震驚的。
見我沒有說話,張麗將這陣子心裡隱藏許久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她消失了兩個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告訴警方她最後出現(xiàn)在郝美麗家裡,警方說他們會調(diào)查,然後就沒有了然後,郝美麗那邊口徑很統(tǒng)一,一律回答的都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張麗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難過,大哭了起來。
失蹤了,是要比死亡了,還要更傷人心。
“所以,你就作爲(wèi)臨時工,進(jìn)了郝美麗的劇組,想要調(diào)查她,對嗎?”我對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能力太弱了,這是我唯一能接觸到她的方法,可惜我依然一無所獲。”
張麗話裡的無奈和自嘲,讓我心裡也難過起來。
同時,我心裡也暗自決定要插手這件事了,畢竟郝美麗現(xiàn)在也是宋氏的代言人,要是她真的有問題。
那一定要早點換了她。
而且,她似乎對宋歌很有興趣。
我不能容許有心有不軌的人待在宋歌身邊。
這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爲(wèi)他做的。
“不過…我打聽到一些消息。”
接著,張麗將自己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原來在這幾年間,凡是做過郝美麗助理的女性,都相繼消失或是意外死亡,總之,無一例外是活著的。
而這些消息,被郝美麗用錢壓了下來,不準(zhǔn)媒體報道,更不準(zhǔn)網(wǎng)上有人討論!
那些死了的助理的親人們,都獲得了一筆豐厚的意外賠償金,以保證他們收了錢,不會再亂說話。
如此看來,郝美麗問題很大!
與此同時,昨晚的夢境浮現(xiàn)在我腦海,那些表情各異的臉,歷歷在目!
“張麗…”我正打算開口,告訴她,我會幫她時。
有人探頭探腦的往我這裡走了過來,她是一直爲(wèi)郝美麗忙前忙後的助手,五官長相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