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依舊漆黑如墨,越往前走,心情也越沉重。我便讓大牙唱個小曲調節一下情緒,要不然,就這么干走,實在是累得慌。
大牙清了清嗓子,又開始唱他的“王二姐思夫”了。
雖說曲調不怎么準,唱得也不是很動聽,但是有個動靜起碼比沒有強。走著走著,我感覺身上一涼,激靈一下就打了個冷戰,但是轉瞬間,我就反應過來了。
風!有風!
我興奮地沖前面的大牙和柳葉喊道:“有風,好像是有風,快點走啊,估計離出口不遠了!”
一溜小跑,差不多跑了二百來米,已經能感覺到空氣清新了不少,并且能感覺到有風從前面吹了過來。
大牙在前邊跑著跑著突然停了下來,興奮地告訴我們,前面有個洞。
我趕緊擠到前面看了看,果然有個盜洞傾斜向上,近乎于垂直,洞口并不寬,僅容一個身位,黑洞洞的也看不到頂,但是可以感覺到從洞里往外呼呼地倒灌著風。
洞口不寬,我用后背倚著洞壁,兩只腳緊緊地蹬住對面的洞壁,雙手交替向上,一點一點地往上蹭。
這是一種極耗體力的爬法,上去沒有幾米,頭上的汗珠子就直往下滾,直喘粗氣。剛才一通的折騰,體力本來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先前也是憑著一股興奮勁竄了上來,現在興奮勁一過,這才感覺有些手腳發軟,兩只腳也有些蹬不住墻了,好像隨時都要跌下去。
足足爬了半個多小時,透過頭頂上的一絲縫隙,總算是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我用手推了推頭頂,這才發現洞口好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壓上了。我用力蹬住洞壁,背部緊緊地靠牢后,騰出兩只手使足了力氣往上推了推,石頭微微地晃了晃,顯然這塊大石頭的個頭還不小。最后我差不多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是把這塊石頭推到了旁邊,露出了大半個洞口。
終于又看到天空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仿佛空氣都變得有味道了,從來沒有感覺到呼吸原來也可以這么舒服。
這里是半山腰,雜草叢生,周邊的蒿草足有一人多高。天早就大黑了,月光如華,天地都籠罩在一層藍色的霧氣之中。時不時的一陣微風拂過,樹影婆娑,晃來晃去,伴著蟲鳴蛙叫聲,在寂若無人的深夜里,分外和諧。
我們幾個足足在地上躺了半個小時,總算是喘勻了氣。
大牙突然指著對面的山頭張大了嘴,很緊張地告訴我們,山頂上好像又有火光了!
我心里就一沉,趕緊翻身坐了起來,攏目光往山頂上看去。雖說距離有些遠,也看不太清楚,但是忽明忽暗的火光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怎么又起火了?難不成又是鬼火?
柳葉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緊張地看了看我,并沒有說話。
大牙“嘖嘖”了兩聲,小聲道:“先是咱們的東西在山頂上無故起火,接著當晚就在這兒遇到了鬼火,隔了沒兩天,又出來了,這山不會真是座鬼山吧?”
我瞪了大牙一眼,讓他別胡說八道了,常言道: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別總把鬼掛在嘴邊,本來沒有鬼,都讓他給招來了。
抬頭看了看山頂,雖說現在勉強還能爬上去,不過體力肯定會嚴重透支,萬一山上再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應對了,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想到這兒,我沖大牙和柳葉擺了擺手,示意大伙趕緊下山,休息要緊。這里的事先放放,過兩天再說。
我和大牙把那塊大石頭又重新推了回去,把洞口蓋好后又簡單地隱藏了一下,趕緊借著月光匆忙下山。
等我們幾個回到市里的住處時,已經凌晨了,簡單沖了一下,往□□一倒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