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拍掉落石之後,那黑衣男子左手募地收了回來,依舊懸在我的頭頂,作勢欲發(fā)。而後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拓拔野。
拓拔野只有停住腳步,因爲(wèi)他知道,他只要再往前半步,這個黑衣男子就一定會一掌拍落,拍向我的腦袋。
他可不相信我的腦袋有那石頭堅硬。
拓拔野慢慢退了回去。
那黑衣男子眼睛這才慢慢轉(zhuǎn)了回來,看向我,我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這才發(fā)覺自己周身已經(jīng)被那黑衣男子用一種透明的極細極細的線,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那個男子竟然用這絲線將我從二十來米開外,一下子就拉了過來,拉到這黑衣男子的身前,這一份功力,真的是可敬可怖。
我駭然不已,但是在這黑衣男子的身前,卻是不願露出怯懦之意,我一張口,大聲罵道:“你這醜八怪,有種的殺死我。”說著,一口唾沫向著這黑衣男子的臉上吐了過去。
黑衣男子一側(cè)頭,我那口疾如飛箭一般的口水立時失了準(zhǔn)頭,落在水中。
黑衣男子冷冷道:“小孩子長得挺好,就是脾氣暴了一些。”
我看著那黑衣男子,大聲罵道:“自然是比你這個醜八怪長得好。”隨即惡狠狠的瞪著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右手抓起我,用力一擲,將我擲到他對面那一個禁婆的身前,而後對那禁婆道:“給我看住了這個小子,這小子要是要逃走的話,你就咬死他好了。”說罷,這個黑衣男子陰測測的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邪惡之意。
我心中駭然,擡起頭,只見那坐在我身旁的一直垂著頭的禁婆,慢慢擡起頭來,看著我,我看到這禁婆的眼神,心中寒意升起,原來這個禁婆的雙眼之中,竟是沒有瞳仁,兩隻眼睛之中的瞳孔放大,看上去空茫茫的,古怪之極,我心裡暗暗發(fā)慌,心道:“這個禁婆非人非鬼,只聽那黑衣人的話,可不知如何對付。”
那禁婆慢慢俯下身來,一顆腦袋幾乎湊到我的腦袋之前,而後那一雙詭異的沒有瞳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看了有數(shù)秒鐘之久,忽地那禁婆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向我咧嘴一笑。
禁婆的這一笑竟是異常可怖,看得我心臟砰砰直跳,而後就見到那禁婆慢慢向我的咽喉靠了過來,那那口白森森的牙齒,也是緩緩的向我的咽喉逼近,我?guī)缀醵寄苈劦竭@禁婆口中發(fā)出來的屍臭。
我咬著牙,心中暗暗爲(wèi)自己打氣:“小五,別怕,這禁婆殺不了你。”
站在遠處的拓跋星可是嚇得立時慌了,急忙向那黑衣男子大聲道:“你快讓那禁婆停止,不許傷到小五,否則的話,我們盤龍嶺拓跋家跟你沒完沒了。”
拓拔野又是厲聲喝道:“快些住手,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口中說話,拓拔野向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李進使了一下眼色,李進立時明白,一擡手,一把飛刀風(fēng)馳電掣般向那禁婆射了過去。
那禁婆聽得一側(cè)風(fēng)聲響動,竟是一動不動,待得李進的飛刀射到她身後之際,那禁婆募地一轉(zhuǎn)身,一口咬住那一把李進射過來的飛刀。
跟著嘎嘣嘎嘣竟是將那把咬到的飛刀一寸寸的吞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心中駭然道:“這個禁婆這麼厲害,不僅對飛刀並無一絲一毫的畏懼,更是將飛刀猶如吃食物一般吞了下去。”
李進也是吃了一驚,手中的第二把飛刀就沒有射了出去。
黑衣男子聽到拓跋星的那一句話,雙眼募地瞇了起來說,隨後一擺手,那一隻禁婆這才停住,心有不甘的慢慢擡起頭來,看著那個黑衣男子,似乎不大明白,這個黑衣男子爲(wèi)什麼不讓她嚇唬嚇唬,此刻已經(jīng)心慌意亂的我。
那黑衣男子眼睛瞪著拓跋星,過了良久良久,這黑衣男子的眼神募地?zé)崃移饋恚瑢χ匕闲穷澛暤溃骸澳銊偫u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拓跋星看著黑衣男子的古怪而熱切的眼神,心中竟是微微有些害怕,頓了一頓,這才鼓起勇氣,大聲道:“我說你要是動一下小五,我們盤龍嶺拓跋家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黑衣男子似乎對於拓跋星言語之中的無禮,並沒有太多察覺,而是顫聲道:“你,你們是盤龍嶺拓跋家的人?”
拓跋星沉聲道:“不錯。我們就是拓跋家的人。你還不快快放開小五。”
那黑衣男子雙眼呆呆的看這拓跋星,過得一會,這黑衣男子忽然大哭起來,口中嗚咽道:“主人,主人,咱們拓跋家的人終於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三百多年了,這一場終於等到了。”
這個黑衣男子的話一出口,拓拔野,拓跋星,李進,智秀,還有我都是大吃一驚。
我心裡暗暗道:“難道眼前這個人也是和那拓拔明一樣,是鮮卑拓跋家的人?”
拓拔野冷哼一聲,喝道:“原來你也是拓跋家的人,可是你爲(wèi)什麼還和我們作對?”廣盡鳥才。
那黑衣男子眼睛望著拓拔野,遲疑一下,對拓拔野道:“閣下也是拓跋家的人?”
拓拔野低聲喝道:“這個自然,我是拓拔野——”伸手一指拓跋星,道:“這個是我孫女,拓跋星,這個是我朋友李進,你抓住的那個是我的孫女婿。”眼睛一撇那個躲得遠遠的小和尚智秀道:“至於那個嘛,是甘肅天眼寺的小和尚,我可和他不大熟悉。”
那天眼寺的小和尚智秀,萬萬沒想到這個拓拔野到得這般境地,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可是拓拔野的這一句話他又無法反駁。因爲(wèi)這個拓拔野所說的都是實情。
智秀眼珠不住亂動,似乎在想辦法逃之夭夭。
那個黑衣男子點點頭,道:“原來跟咱們拓跋家都是大有淵源,我倒不能失禮了。”
拓跋星皺眉道:“既然你說你也是拓跋家的人,爲(wèi)什麼還不將小五放開?”
那黑衣男子遲疑一下,隨即一招手,那禁婆隨機不情不願的抱起我,然後從空中飄了過來,到得我們身前,那一隻禁婆隨即將我慢慢放到地上,這才飄然而去,繼續(xù)來到那黑衣男子的對面,垂頭而坐。一語不發(fā),似乎又在等待那個黑衣男子的命令了。
拓跋星急忙上前將我扶了起來,想要解開我身上的那透明的細絲,可是那細絲越是解開,那個細絲纏得越緊。
拓跋星怒道:“這個解不開?是怎麼回事?”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對方也是拓跋家的人,拓跋星可就不會跟他客氣了。言語之間也是兇巴巴的,絲毫沒有了平日裡對我的那一份溫柔纏綿之意。
看來在女人的心中,只有她自己的心上人才最重要,其他的都是不值一提,女人對待自己所愛的人永遠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對待她不喜歡的人,卻是絲毫不假辭色,其他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樣子,可是我的拓跋星卻絕對是這個樣子,因爲(wèi)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我,而在我的心中,也是同樣的只有一個她。
那黑衣男子慢慢道:“那個用血塗抹上,就可以解開,否則的話,就會越來越緊。”
拓跋星怒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黑衣男子緩緩道:“這絲線本來就是從禁婆體內(nèi)拔出來的陰筋鬼脈,經(jīng)過處理,才變成如今這麼結(jié)實的樣子,這個絲線有一個名字,就叫做禁魂索。——鬼魂都鎖得住,更何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