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此刻,那裡管是不是找死?我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八姑死。
我邁步向那黑衣女子衝了過去,那個黑衣女子手中的匕首便要向我刺了過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裡面屋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喝聲:“住手,讓他進來。”
那個黑衣女子這才急忙住手,閃在一旁。我邁步直入,進到屋裡,只見這屋裡大廳很長,竟是幾乎有三四十米之深。大廳兩側擺放著一些椅子,椅子上空空如也。大廳的的盡頭則是端端正正放著一把花梨木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臉容枯槁,看上去極爲可怖。
我抱著八姑,站在大廳門口,看著坐在遠處花梨木椅子上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看著我,過了一會這才緩緩道:“你來了。”
這個聲音正是此前在那樹林之中,和八姑交手,給八姑手腕上種了一隻裂口蠱的那個燕七。
草鬼寨的寨主,蠱毒客的掌門,總堂堂主諸多身份加於一身的那個燕七。
此時此刻,我看到這個沒有帶著黑巾的燕七,心中反而涌起了一絲奇異的感覺。總感覺燕七這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古怪。
我看著燕七,燕七看著我,忽然開口道:“你想好了嗎?”
我知道這個燕七是在問我八姑的事情,我要想讓這個燕七出手搭救八姑,自然是要答應這個燕七一些條件。否則的話,天底下那裡會有免費的午餐?
我慢慢點了點頭,對燕七道:“只要你將八姑奶身上的劇毒裂口蠱除掉,我就答應你任何事情。”
燕七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緩緩道:“任何事情?”
我點點頭,道:“任何事情。”
燕七好奇的看著我,似乎要重新打量我一樣,隨後慢慢的對我道:“我也不要你做什麼事情,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看著燕七,沉聲道:“先救八姑。”
燕七笑道:“她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我沉聲道:“先救八姑。”在我心裡,此時此刻只有這一件事情重要,其他的都無所謂。
燕七盯著我,看了良久良久,這才慢慢點了點頭,對我道:“好,我就先救八姑細眉。”
燕七站起身來,對我道:“你跟我來。”隨即邁步向後堂走去。
只見這個大廳花梨木椅子後面,是一扇屏風,屏風上繪滿了蟲豸毒蛇的圖案。
燕七從這屏風後面饒了過去,閃身走進一扇角門之中,我隨即抱著八姑趕緊跟了過去。
角門後面是一間十來米見方的密室,密室之中靠著北面,南面兩面牆壁擺放著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擺放各式各樣的盆盆罐罐,還有一些四四方方的各種材質的匣子。
密室正中有一張木牀,木牀之上放著一張潔淨的白布單子。
燕七走到那木牀之前,對我沉聲道:“將這個八姑細眉放到那木牀之上,就可以了。”
我依言,將八姑放到那一張木牀之上,隨即站在一旁。
燕七看著我,慢慢道:“你可以走了。”
我答應一聲,但卻沒有動彈,我心道:“我可不能走,誰知道你給八姑去除裂口蠱的毒物,會不會再次種上一些其他的毒蟲毒蠱?”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燕七看我不走,奇道:“你怎麼不走?”
我看著燕七,慢慢道:“我要 看著你給八姑取蠱毒,我才放心。”
燕七斜著眼看了我一會,這才淡淡道:“你要看,那就在這裡看吧,我也沒有什麼揹人之處。”
我心道:“你沒有嗎?那可不見得。”距離燕七近了,我竟然隱隱覺得燕七的這一張臉,似乎不是她的臉一樣,因爲燕七此刻這一張臉,無論說出什麼話來,都是表情僵硬,一動不動,看上去可不像是真的。”
我心裡一動,心中暗暗道:“這個燕七莫非用的是人皮面具?現在這個人皮面具可太多了,百度一下就有很多,而且花錢不多,莫非眼前的這個燕七所用的就是一張人皮面具?所以說話的時候,表情總是僵硬,一動不動?”
我暗暗觀察著燕七的時候,燕七正自有條不紊的準備著一些工具,只見她從一側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又將那匣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條通體猩紅的蟲子,而後將那隻蟲子放到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八姑的手腕傷口那裡,那一隻蟲子聞到那血腥的氣息,立時吼吼的叫了起來,而後迅即異常 鑽了進去。
眨眼間消失在八姑的傷口之中,我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對那燕七道:“燕七,你給我八姑奶身體裡面又下了什麼蟲子?”
這苗疆草鬼寨,素來以蟲蠱聞名於世,這個猩紅的蟲子,自然是蟲蠱無疑了。
我心驚肉跳,心道:“可別我將八姑帶到這裡來,反而讓八姑送了性命。”
燕七那一張冷漠的沒有表情的臉孔看著我,冷聲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給細眉傷口裡面放的這血蟲專門對付那裂口蠱的,你等一分鐘再看,你就明白了。”陣團系才。
我心中暗道:“你要是對我八姑暗中使壞,我決計放你不過。”
我站在那木牀旁邊,眼睛盯著八姑的傷口,心裡暗道:“一分鐘過去之後,要是那血蟲不見出來,我就和你拼命,豁出去我這一條性命不要,我也要殺了你。”
燕七也 站在木牀的旁邊,一動不動,雙眼盯著躺在牀上的八姑的那個手腕上的傷口。
只見八姑手腕上的傷口之中,募地血肉一陣蠕動,緊接著適才那一條鑽進去的血蟲,倒退著從那八姑的傷口之中爬了出來,在那血蟲的嘴上,還死死咬著那一隻裂口蠱的腦袋,竟是將那裂口蠱從那八姑的身體裡面給拽了出來。
那裂口蠱藏身在八姑的血管之中,這一下被那血蟲直接拽出,八姑的血管裡面沒有了堵塞,立時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燕七見狀,急忙取出一個綠色瓶子,將那瓶子打開,將瓶子裡面的大半藥膏盡數抹在八姑的傷口之上,隨即用手帕死死繫住八姑的傷口。
片刻之後,八姑的傷口鮮血慢慢止住。
我看到八姑的臉上血色慢慢恢復,不再像之前那樣慘白如紙,心中這才一寬,擡頭再看那一隻血蟲,只見那一隻血蟲此刻正死死咬著那一隻裂口蠱,擡起眼睛,眼巴巴的看著燕七,似乎在問:“我可以吃掉它嗎?”
燕七遲疑一下,點了點頭,那一隻血蟲大喜,喉嚨之中又發出吼吼 聲音,隨即快速異常的裂口蠱拖到那一隻四四方方的匣子那裡,倒退著拖了進去,而後在那匣子之中,好整以暇的吃了起來。
最爲古怪的是,那此前還在八姑血液裡撒歡吞噬鮮血的裂口蠱,此刻遇到了那血蟲,竟是老老實實,一動也不敢動,似乎這血蟲天生就是裂口蠱的天敵,那裂口蠱遇到血蟲,就是被吃的命。
我心中暗暗納悶。
只見燕七目光從那血蟲身上慢慢收了回來,看向我,慢慢道:“你知道嗎?這世上太多宿命的天敵,比如貓和老鼠,食蟻獸和白蟻,這血蟲和裂口蠱就是天敵。裂口蠱這一種蟲子,喜食鮮血,更是藏身在鮮血之中,遇到人類的鮮血就會附著其上,而後大量吞食。而這血蟲卻是以裂口蠱這一種喜食鮮血的蟲子爲它的美味佳餚,這也算是生物界的一奇吧。”
停了燕七的這一番介紹,我對那通體猩紅的血蟲,竟是莫名的生出一絲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