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風慢條斯理的吃著水果,眼底不見絲毫波瀾翻涌。
“秋家的人,就是始終不懂何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想著滿足自己的野心欲望,只想著凌駕所有人之上,想著成為人中龍鳳,讓秋家的后代都無法超越他們這一代,也讓先人看到他們的豐功偉績。卻是忘了,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秋江琥,為人看似溫和儒雅,實則是個矛盾陰險之人,他有太多需要掌控和占有的人或事,可偏偏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腦海中想到的永遠在現實中無法實現,他一方面隱藏他的真實野心,另一方便又想要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人心,注定了是走進自己一手建造的死胡同里面。
至于秋家老夫人,那才是個為了自己,眼里沒有別人的主兒。說白了就是眼高于頂,她跟秋江琥還不一樣,至少秋江琥在朝堂還懂得何為進退和為隱藏,老夫人說到底就是個婦人之見,想著用自己在秋家斗了幾十年的能耐去掌控外面的人心,殊不知,天下之大,臥虎藏龍,秋家縱使深宅五百,老夫人過了這么多年所謂的運籌帷幄的日子,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商朝天下,秋府雖貴為兩侯之一,可如今少了建功立業的本錢,秋府不過是在吃老本,想著從女色上入手達到目的,以色事人,又能長久到何時?我雖不喜老夫人為人,但也不想大過年的被她連累了出不了宮。今晚的宮宴本就不太平,老夫人還如此高調得意,那么多人看著她呢,她倒是讓我覺得像是活膩了似得。”
秋夜風冷冷一笑,身子靠在椅背上,寒瞳幽冷。
這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波譎云詭。若非上一世身為特工殺手在人事上的看透超脫,只怕也難看的如此通透。
“二小姐,如此說來,山藥倒是覺得,那二夫人才是秋府真正可怕的角色呢!你瞧著她,現在什么依仗都失去了,卻是能屈能伸,不管老夫人如何打罵,賀姨娘她們如何冷嘲熱諷,不管老爺如何阻攔她見到大少爺,她都能忍下來,山藥這幾次,每每見到她那張看似波瀾不驚的面孔都覺得瘆的慌,總之,就是說不出是怎樣一種詭異別扭的感覺呢。”
山藥眨眨眼,實話實說。
秋夜風睜開眸子,笑著看向她,“早就看出你這丫頭是可造之材,現在看來,我卻是沒看走眼。你比霜玉膽大勇敢,比姣姣沉著冷靜,我曾經想過,若是霜玉和姣姣是一個人那該多好,可現在想來,人無完人,每個人就是她本身,代表她自己,想來,你能有今天這番明凈透徹,也是跟自幼的環境有關。”
秋夜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霜玉。
那個早早離開她的雅圖。
姣姣和俞嬤嬤一直留在別院修養,一方面也是守著霜玉的墳。不止如此,祁子清的病情時好時壞,祁慕容也說過,子清想要徹底康復,幾乎不可能。
想那一場大火,將她幾乎燒成了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