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夜風思忖的瞬間,那白衣男子已經執扇遠去,白衣身影,翩然如雪。
來去匆匆。
那翩然白衣,很快便消失在清晨七彩曙光之中。
消失無聲。
明明救了她,卻是不說半個字。
秋夜風自嘲的笑笑,可能是自己長得太丑了!嚇到他了吧!
人家一開始,說不定心里想的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誰知英雄到了跟前兒,卻發現所謂美人兒還沒俞嬤嬤這個婆子長得好看,心里頭膈應的厲害,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也就不足為奇了。
畢竟,英雄救丑這樣的故事,可是經不起任何演繹和美化的。
想到這兒,秋夜風突然笑出了聲。
剛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俞嬤嬤,眼眶還是紅的,可是看見自家小姐看著那離去的白衣身影笑出了聲,俞嬤嬤不覺一愣,自家小姐可從未有過如此燦爛無害的笑容。
以往二小姐笑起來,那都是給人陰測測的感覺,就是俞嬤嬤認識了她那么多年,每次也都害怕的后背汗毛直豎。偏偏秋夜風還沒事人一樣。
可唯獨這一次,秋夜風在看著一言不發離開的男人時,那眼底流露的笑意那般簡單純粹。
暗處,龍蛋看著離去男人的背影,眼底卻積聚莫名敵意。
是他?
他怎么也來了相國寺?
難道只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其實剛才那情況,關鍵時刻,若不是那男人快了一步,龍蛋也會出手相救,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隨著白衣男子離開,掛著“金”字旗幡的馬車緩緩停在秋夜風身側。
馬車的簾子不曾掀開,卻有陰郁強勢的氣息貫穿而出。
秋夜風瞥了眼緊閉的車簾,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旋即抬腳就走。
身后,馬車內響起金天翔假惺惺的高貴之聲,
“夜風,你們的馬車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坐我的車上山吧。”
在曾經的秋夜風的記憶中,這是金天翔頭一次主動跟她說話。
若她還是以前的秋夜風,這會只怕是激動地暈厥了過去。
可她不是!
“不麻煩侯爺了,這山間景色如此優美,我正想散步走走呢,順便追上剛才的救命恩人,好好地感謝一番。”
話音落下,秋夜風朝俞嬤嬤一招手,完全當馬車內的金天翔是透明的一般,不曾有絲毫激動或是愛慕之情,就仿佛金天翔對于她秋夜風來說,已經是個陌生人了。
如此強大的反差,使得馬車內的金天翔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眼底滿是冰冷嘲諷。
秋夜風……你是在玩欲擒故縱嗎?
你這個丑八怪!你玩得起嗎?
或許金天翔這輩子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被秋夜風拒絕!
當即冷聲下令,
“來人!出發!”
就在金天翔的馬車準備啟動的時候,秋夜風突然回頭叫停了馬車。
“等一下侯爺。”
她聲音清亮悅耳,一雙星眸透著狡黠明凈的光芒。
此刻正看向車簾的方向。
金天翔透過絞紗車簾的縫隙看出去,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還以為秋夜風終于聰明了一分,會使用欲擒故縱的戲碼了呢!原來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