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你太讓我傷心了!哎呦,心受傷了!”罹影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我有那麼男人麼?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阿羽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看得她心發慌。“罹影,我一直想知道,你和蕭洛...究竟發生過什麼?他對你,總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關懷。”
“啊,你問的好突然...”罹影似有些爲難,“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我小時候嘛,有一天父親帶我去買包子,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小男孩蹲在牆角,那天很冷,風雪很大,父親見那男孩又冷又餓,就讓我去給他一些包子,然後我還給了他一枚琉璃幣。”
“後來我12歲的時候見過他。那天去給一位封君家給他送一份急信,天色已晚,封君就留我們住宿一夜。因爲當晚我睡的地方離封君的房間很近,第一次在別人家睡,肯定很新鮮啦!我就怎麼也睡不著。半夜的時候,我居然還醒著!”
“但突然,我聽到封君屋裡傳來一聲劃過金屬的聲音,緊接著就有個沉重的東西就落了地。我心一慌,趕緊推開封君的門,不料一頭撞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的衣服又涼又滑,讓我很害怕,我就轉頭跑了,然後又聽到了劃過金屬的聲音,是利劍出鞘!我自知躲不過,索性不跑了,好歹我鬥氣也不賴啊!誰知道那人速度奇快,我剛轉過身來,閃著寒光的劍就劈了下來!”
“我的臉在月光下一定慘白得要死!只是那人卻沒殺我,我大著膽子看了他一眼,就那麼一秒鐘,就算他長大了,就算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可直覺告訴我,他就是蕭洛!只是這個蕭洛,殺了封君!那眼神,那動作,活像一件只爲殺戮而生的機器!在朱雀族見到他時,我就很討厭他,可這個人,又讓我討厭不起來。”
“哼!我對他那麼好,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哼!什麼?不是情非所願?那也不可以!哎呀,你不要爲他說好話了!管他對我怎樣!...啥?他、他喜歡我?”罹影用力嚥了一口唾沫,“大哥你開玩笑啊!就算他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啊!”
我要怎樣去說出口,我喜歡的,是你啊...
三天的日子悄然滑過,760名少男少女終於要進場了!一踏上青邪浮錦場,大家都驚異於此地的遼闊無輸於荒原之大。青邪浮錦場是一個用黑金色石頭建造的圓形廣場,廣場上籠罩了一層五彩光罩,周圍是墨石所鑄的座椅,層層後延,層層拔高,類似於修羅屠場,卻比之更大,更廣。
場上的東面凸起一方高閣,華頂做蓋,金
碧輝煌。長長的樓廊似凌空一般浮在高閣兩旁,細看之下才發現樓廊下有數根水晶柱支撐。再說高閣之上,至少放了50把天鵝絨座椅,一旁又備有水果茶點,桌上都有一個奇特的圓卵石樣的東西,它嵌於桌面,一按,面前便可出現一張頗大的光屏,可讓人更清楚地觀看成人禮。它之所以被鑲嵌在桌子上,而不是可拿出來,是因爲這種光屏控石極爲珍貴,往年總有賓客偷偷帶走,令凰族大傷腦筋,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那個五彩光罩在外面看是光罩,進去後卻變成了高大的穹宇!彩光閃爍,赤炫迷離,比夜空還要美!
“哇!這裡也太漂亮了!”罹影止不住地讚歎。這時場內的人尚且寥寥,只有十數個忙活的凰族祭祀。“看來我們來早了。”阿羽道,罹影仍興致勃勃地道,“正好沒人跟我們搶位子,嘻!”
“嫡兒也會來的吧?”
阿羽莫名說了一句。
“哎呀!”罹影無奈,“雪皇一定會來的啦!不要告訴我才幾日未見,你就害上了相思病了?”
阿羽不答。
“哼,囂張什麼!繆嵐,這次我一定要打敗你!”
忽然從兩人背後憑空伸出兩隻手掌將他們蠻橫地撥開,待阿羽回過神來,擡眸也只看到一方暗紫衣袂和半面輕視的臉。“這傢伙...究竟誰囂張?”罹影氣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只覺那人背影眼熟,她憤怒地吼了一聲,“混蛋!你站住!”那人慢慢頓住腳步,轉身傲然道,“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哼,你輸定了!欸?是你?!”他詫異挑眉,吃驚地看著罹影。
罹影對阿羽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人妖啊?”此人就是禋準門前插隊的紫衣男子!“人妖?那是什麼?”男子轉轉漂亮的眼睛,一臉無辜,還真是魅惑天成。可惜,別人會對他發花癡。罹影卻絲毫不受影響,畢竟她也是見過寧清幽,鳳絕焱,阿蘭這等美男的人了,更何況,身邊就站著一位超級美男啊!
阿羽淡淡道,“閣下,你認錯人了。”說完,他和罹影就走了。紫衣男子桃花眸微瞇,撇撇嘴角,“真是,那麼冷淡幹什麼!哼,你那醜陋又兇惡的面孔我怎麼會認錯人呢!”
阿羽和罹影挑了一個相對來說不太引人注意的位置。這時,人越來越多,但幾乎全是少年,凰族高層和各族貴客尚未來到。“剛纔那人是誰?似乎和嵐弟有些瓜葛...”阿羽疑問,罹影不安分地擺動雙腳,順口接道,“誰知道呢!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妖!好像很有來歷的樣
子。呀!鳳絕焱!”
罹影翹首看去,只見鳳絕焱身著紫衫,手持玉骨折扇,正四處張望找好座位呢!罹影起身喊道,“嘿!焱子!這裡吶!”鳳絕焱一聽,立馬風一樣的趕來了。他一屁股坐在罹影旁邊,大剌剌地開了摺扇,“哎呀,好久不見了!欸?師母!”
無意間看到阿羽,鳳絕焱驚得竟把好久以前的稱呼給抖了出來!阿羽偏頭斜了他一眼,忽然冷冷一笑,“我來,難道還令你驚訝?”阿羽早就該想到,見過繆嵐又出生自貴族的鳳絕焱當看到他時,難道還認不出來?
訕訕一笑,鳳絕焱把扇子搖得風生水起,沒錯,當看到阿羽不再女裝時,他確實有暗中查過宮中之事,也知曉了阿羽的身份。只是...他不是被剝奪了鳳凰血脈了麼?怎麼還敢出現?莫不是...他不敢再想,只迎著阿羽毫無惡意的淺淡目光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羽叔。”
罹影噗嗤一聲笑了!
阿羽也很意外,一時也沒答話。
倒是鳳絕焱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振振有詞,“有什麼可笑的?本少的父親是羽叔的大哥,本少叫嵐叔‘叔’,嵐叔是羽叔的兄弟,難道不是本少的叔?況且本少的師父的師父也是羽叔的師父,按理本少還得叫一聲師叔哩!”他一句話把罹影繞暈了...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罹影戳了戳鳳絕焱的衣服,後者壞壞一笑,“你摸本少幹什麼?莫不是對我有意思?”罹影氣得一掌拍在他的大腿上,“你想多啦!我只是覺得這衣服有些熟悉,誰的呢?喔!那個人妖也穿這樣的衣服!連花紋都不差耶!”
聞此,鳳絕焱一臉不爽,“人妖?哪個人妖敢和本少穿一樣的衣服?可惡,他有本少穿的帥嗎?”呃...面對這樣自戀的傢伙,罹影只有無語了!
人越來越多,不足片刻時間,青邪浮錦場裡已是一片沸沸揚揚的人海了。每個人都興奮地談論帝都,談論青邪浮錦場。
“哎!你知道嗎?”阿阿羽前面一少年對另一少年道,“聽說帝妃突患惡疾,不能來主持成人禮了!”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由三殿下主持了!我在鳳闕的一個朋友告訴我,帝妃著意培養三殿下,她身體不好,自然就得讓三殿下歷練一下了!”
“哎?你說,咱凰族有三殿下,爲何沒聽說大殿下,二殿下呢?”
“噓!別瞎問了!這可是宮中禁忌,我們就不要妄自揣測了!唉,生在皇家,哪是易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