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挺身,從牀上直挺挺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還是在學校的宿舍之中,我好整以暇地躺在自己牀上,並沒有什麼詭異的紅肚兜,沒有造型古樸的新房,沒有色誘我的美男。
嗯,除了因爲睡太多而導致的渾身痠痛感覺,什麼都沒有。
“這是要瘋啊,我爲什麼會涌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來?”
我伸手揉了揉臉,強迫自己從那個詭異的春夢中醒過來。
我一定是單身太久了,導致自己做這樣詭異的春夢。
竟然夢見和鬼……
沒想到我性趣還挺清奇啊。
天色漸黑,宿舍之中只有我一個人,也不知道我這是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起牀,腦海中總是不斷回放著那個詭異的夢境,夢的最後我似乎還哭了。連我自己都想不通,我爲什麼會在夢裡那麼難受,難不成我已經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了?
夢境太過於真實了,讓我不覺將夢中的情緒也帶了出來,心中一陣陣憋悶,沒來由的煩躁。
等我帶著一股無處發泄的邪火,磨磨蹭蹭收拾妥當自己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室友于雪念也終於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
這句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於雪念搶了白,我有些莫名,“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這不一直都在宿舍呢嗎,纔回來的難道不是你嗎?”
於雪念輕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昨晚徹夜未歸,嗯,說起來,我中午回來的時候你都還沒回來好嗎,還和我裝。”
於雪念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把我弄得有些毛骨悚然。因爲,她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我們兩個的關係,其實也沒有好到這樣開玩笑的地步……
“今天早上,病理學老師還點了你的名。”於雪念淡淡補充。
這無異於在我腦海中炸了一個驚雷,病理學老師比較嚴厲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便是我終於反應過來,昨晚下了晚課後,我的記憶便是和那個“夢境”結合起來的,嚴絲合縫的那種。
若那真的只是個夢境,那我應該會有回到宿舍,躺下睡覺之類的記憶,但我並沒有……
難不成,那真的不是夢?
我果然栽在了一個男鬼的美色上面?
“不就是一次缺勤嗎,至於嚇成那個樣子嗎?”於雪念一邊往陽臺方向走,一邊說:“別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好嗎,我後來幫你請過假了,老師說下節課把假條補給他就可以了。”
這算是好事,我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做了個和鬼春宵一度的夢”,和“真的和鬼春宵一度了”,意義可一點都不一樣。
我突然有些後怕,守了一二十年的珍貴東西,就這麼丟了,有點心累。還是丟給了一個男鬼,想想更讓人心累了……
我該慶幸自己沒在男鬼那裡丟了命,還是該爲我逝去的清白默默哀傷一下?
咦,這還真是個問題。
“對了,明天有周末實習,我們被分到了市局那邊,跟著去看現場。”於雪唸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讓我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作爲法醫專業大四的學生,我自然知道“看現場”意味著什麼。
一般帶我們這些實習生去看的現場,大多都是一些大案件,一來讓我們練練膽識,二則是讓我們長長知識。
這其實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我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場了,以前雖然也在現場看到過鬼魂之類的,但是我和鬼魂都是各自幹各自的,相安無事。
只是,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我莫名對明天將要看到的現場,產生了一絲牴觸情緒。對明天可能見到的東西,沒來由的有些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