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筆錄
經過翠山旁邊村落的時候,就見到幾輛白‘色’的救護車從村子裡駛上大路,呼嘯著和我們擦身而過。村落的路口還站著幾名手拿警械的警察在維持治安,無數的村民排著隊等在一邊,瞪著驚慌的眼神四下裡瞧。
我剛想問劉正這是怎麼回事,突然明白過來。昨夜的驚險一幕又在腦海中緩緩閃過,兩根折斷的手指在汽車輕微的顛簸中隱隱作痛。
路口的警察看到劉正的車子,遠遠的打了個敬禮,劉正在他身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問:“情況怎麼樣?”
“局長放心,一切正常!”
劉正道:“要注意態度,別造成村民恐慌,注意安全!”
那名警察又敬了個禮,答應了一聲是。劉正又開動了汽車。
我問劉正:“帶村民去哪裡檢查?”
“市區!鎮上的醫療設備太差,怕出了漏子,說實話,一想到昨天晚上,應該說今天早上那一幕,我心裡還覺得後怕,安全起見,只有調動警力維護局面了!”劉正無奈的說。
到了翠山下,車子還是停在離昨天晚上事發地點不遠的地方。我們下了車,看到田地裡許多雜‘亂’的腳印和汽油流溢的痕跡,地面上還有許多碎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玻璃,不禁都嘆了口氣。
我們向山上爬了一會,隨便選了一株柴胡,戴上手套用鐵杴輕輕的挖起來。由於害怕其中真的含有致病的病毒成分,所以我很小心,儘量不使它的枝葉碰撞到自己身上。但是,一想到說不定自己已經身受感染,還這麼謹小慎微未免有點可笑,但是要真是不管不顧的拖拽挖掘,心裡還真有點害怕。
劉正看我右手不方便,就接過來鐵杴,動手挖起來。
他剛挖開了一個小‘洞’,就聽到遠遠的有人叫道:“閃開了,大家都閃的遠遠的!”聽那聲音好像從山頂傳來,我不禁擡頭看去,心裡疑‘惑’,不知道這些人在山頂上搞什麼名堂。
正在我心裡狐疑的時候,突然聽到轟的一聲悶響,只覺得自己站立的地面也輕輕的晃了一下。
我道:“怎麼回事?”
劉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於是我們先不挖了,疾步向山上爬去。
上面說過,這山並不高,我們一路直上,也就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已經接近山頂。這時,又聽到轟的一聲悶響。腳下震動的更加劇烈,好像突然發生了七級大地震一樣。頭頂上一股濃煙化作扭曲的長條形狀,向空中‘射’出,又緩緩的彌散開來。
我猜想一定是有人在炸那個石蛋所在的窄‘洞’。於是更加快了步子!
等我爬上了山頂,就見到一羣身穿爆破服的人在山頂上穿梭忙活。
我大聲叫道:“你們在幹什麼?”
這些人都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人回答,又回頭繼續忙活起來。只有其中一個人向我走了過來,邊走邊摘下臉上的面罩,道:“劉局,異先生,你們怎麼來了?”
我仔細看時,才辨認出那是地質院的胡瘦子,於是問道:“胡教授,這是在幹嘛?”
他笑了笑道:“把那個石蛋‘弄’出來!”
我吃了一驚,道:“那可是一整塊巖石,深入地下10幾米,你們怎麼能炸開?”
胡瘦子略有得意的說:“對啊,想‘弄’開一個大‘洞’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就想了另外一個辦法,只好將石蛋外面包裹的石頭炸掉!”
“你們就不怕把裡面的石蛋也一塊炸開了,那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要是揮發‘性’很強怎麼辦?”
胡瘦子拿著一張畫著石蛋和窄‘洞’的草圖指著說:“你放心,異先生,這個我們已經計算好了!你看石蛋大約有一尺的直徑,而那條窄‘洞’90公分,我們完全可以不完全炸開,裡面留上一層,然後將它拖出來就行了!我們想了很長時間,只有這個辦法最穩妥,要不然怎麼測試它的成分?儀器也進不去啊!”
我頓時也啞口無言,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如果不能將石蛋從‘洞’裡‘弄’出來,確實是很難用儀器對它的“身份”進行確認,但是,我總覺得這樣做有點魯莽。於是只好走過去看看再說。
此時,那個不足一米的石縫已經給炸開了,陽光照進寬大的石室裡,一股黴臭夾雜著硫磺火‘藥’的味道從‘洞’裡冒了出來。我看著石室,突然覺得它好像是被掘開的古代帝王陵墓,那雜‘亂’的石塊像是被拋擲滿地的死人頭骨,正在睜著一雙黑‘洞’‘洞’的眼窩冷冷的看著我。
我轉過了頭去看那個窄‘洞’,‘洞’口垂著一根粗索,好幾個人在上面拽著。
不一會,粗索動了動,上面的人開始往上拉扯,緩緩的一名全副武裝的爆破人員從‘洞’裡爬了上來。
那人上來之後,摘下面罩,大口喘著粗氣,上面一個人問道:“怎麼樣?”我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側頭看去,原來是那位被人尊稱爲龔老的老地質學教授。
那名爆破員說:“石頭真硬,這麼大的量,才剝離了三分之一不到,不過,我這次爆破‘洞’打的深,量也加了一倍,看來能行!”
龔老吆喝道:“好,大夥都退到50米以外,準備引爆!”
說完,大夥兒都紛紛向後退去,直到了50米開外,大夥才趴到地上。一個爆破員拿著一個儀器,大聲喊著:“準備!……五、四、三、二、一、引爆!”
當他喊到一的時候,所有人都將頭俯在了地上,有的人還雙手捂住了耳朵。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大地巨震。一條筆直的濃煙如同‘射’出的箭羽一樣穿到空中,足有幾十米高才慢慢的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