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較量
不用去辨別槍聲的來向也能猜到,這肯定是劉正在緊急關頭扣動扳機發射了子彈。我心頭一緊,倒不是為劉正擔心,而是想到了任元生的安危。劉正雖然年紀較大,但他身為從警一生警察局長,應變能力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有手槍保護,所面臨的危險自然要小一些,但任元生不同,他身為s市市長,屬于‘文官’,年齡也不算小,本來像他這種級別的官員,除了公事外出之外,基本上都是在辦公室里度過。就算是外出,也百分之九十九是坐車,即便平時注意身體鍛煉,也只是跑跑步大大太極而已。對于近身搏斗,可以說是一點不通,現在又是手無寸鐵,要是這些人中有一兩個追到他身邊,他幾乎沒有應付的半點能力!
想到這里,我的擔心就更加強烈,要是他果真遭了什么不幸,我絕對脫不了干系。雖然是事出無奈,但作為堂堂的一市之長突然喪生在荒郊野外,這個責任是無論如何也推卸不掉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向任元生跑過去的方向打量,暗夜中一點光亮也沒有,不知道他故意熄滅了手電筒隱身躲避,還是已經遭遇了不幸。無論情況怎樣,我都有責任去看一看,也算是對自己心理的一絲安慰。
于是我一邊繞著圈躲避人群的追擊,一邊向著他跑去的方位追去。
在我的記憶力,任元生是向東南方向跑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已經到了三四百米以外,再加上我繞圈跑路的耽誤時間,等我大約到了他所處身的位置,他應該已經到了千米以外。一切向好的方向考慮,這是我一向的思維方式,所以我斜著向東南方向離荒山大約有一千米的地方快速行進。
我這個逃跑方法頗為有效,就這么跑了一會,身后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小,看來追上來的人已經不多。
又再跑了大約兩百米,我聽著身后已經聽不大到腳步聲,心中暗松了口氣,斜著眼睛向后面看了看,黑暗中只能看到四五米的距離,至少在這段距離中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于是,我改變行進的方式,直著向前奔去。
大約跑出了有三四里的路程,這時東邊天空中已經微微露出了一點光亮,黑夜馬上就要過去了!
我一邊向前跑,一邊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側耳傾聽黑暗中的動靜。但是,只有遠處村子里的雄雞的啼鳴聲此起彼伏的隱約傳來,四下里卻一片死寂,就連身后也沒有了一點人群所發出的腳步聲,好像適才根本就沒有人追過我,一切只不過是我自己的主觀幻覺而已,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
又行了一會,突然看到離我不遠處,東方微微透出的光亮中好像有一個人影站著。
我緊走幾步,這下看清楚了,面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確是站著一個人,就他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身邊沒有別的人影。
我心里一喜,不用說,這個人一定是任元生,因為那群人很明顯是喜歡聚集在一塊的,不可能分出來獨自一個人站在荒野中。可是,任元生為什么會站在這里呢?而且還一動不動。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受了驚嚇(也可能受了傷,但不會太嚴重,因為還能站立就說明沒有生命危險),一時難以接受剛才發生的事情,才會怔怔的站在那里發呆!
我一邊走近,一邊喊道:“任市長,是你嗎?”
那人沒有回頭,身子好像動了一下,清晨的寒風中,好像他低沉著嗓子嗯了一聲。
我心中松了松,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輕聲喚道:“任市長,您沒事吧?”
就在這時,我只覺手背上微微一緊,他好像伸出手搭在了我手背上,一把將我的手攥住了。
一被他的手攥住,我心里就猛地一驚,知道事情不太對,因為可以感覺到那只手掌不是胖乎乎的很有肉感,而是像一把鐵籀一樣緊緊籀住,抓的我手咯咯作響,疼痛鉆心!
我掙了好幾下,但絲毫沒有作用,那人的手掌好像跟我的長在了一起,半點也擺脫不了。
正在這時,那人慢慢轉過身來,臉上詭異的笑著,聲音木然的說:“你好,異先生!”
我看到面前這個人的臉,心里不禁一陣苦笑。
是的,這不是別人,而是老相識,他的名字不止一次的出現在我前面的敘述中,他叫——陸華!
這次見面和上次只隔了幾個小時,時間并不長,但是他的樣子卻起了很大的變化。
變化的自然不光是面貌,最多的是神情,如果說上一次在石洞里他是半醒半迷的狀態,眼神中還有很多迷茫的話,這一次卻是完全清醒了。
我這么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他已經恢復了平時正常的神色,而是他的神色中已經沒有了迷茫,變得異常清醒,但是,這種清醒不是正常的神色,而是被徹底控制之后的清醒,清醒的我完全不認識了。
當然,他的模樣也有了一些變化,臉色憔悴,頭發蓬亂,這說明在這之前的幾個小時里他曾經有過劇烈的思想掙扎,而掙扎的結果是,他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也就是說,現在抓住我手的陸華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對我施展殺手的陌生人!
“你好,陸隊長,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我一邊應付著一邊想著脫身的辦法。
“異先生,白楓讓你騙走了吧!”
“不是騙,而是救,我將她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糾正著陸華的話,在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再跟他套磁,這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你將她帶到哪里去了?”
“我不會告訴你!”我斷然答道。
“這不重要,我能夠找到她!”陸華很自信的說:“只要你不跟她在一塊就好,我不想讓他看到你死在我手里!”
“你覺得你能找到她嗎?”我故意問。
“當然!”陸華笑得更加詭異:“只要我想找,沒有人能夠躲得開,你不是也沒有跑掉嗎?再說他不會想跑的。”
“你想明白我的問題了?”我說。
“是的,我想明白了!”陸華答道。
“好,那請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殺死老方和小周,他們做錯了什么?”
陸華笑道:“他們都該死,誰擋我的路就都該死!”
“那么,以前你做的那些為民除害的事都是錯的嘮?”我又問。
“什么為民除害?”陸華說:“你不要再將一些別人的事情強加到我頭上,我不會再相信你!”
沒錯,除了他在半迷半醒,左右掙扎時所做的的事情以外,他確實將以前的事情完全忘記了。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陸華說著,突然一張嘴,一條猩紅分叉的舌頭倏然伸了出來,像一條紅色的絲帶一樣將我的脖子完全圍了一圈。
我一直納悶白楓所說的那天晚上陸華舌頭分叉的事情,現在我終于看到了,白楓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撒謊,陸華的舌頭確實是分叉的。
他舌頭的力道很猛,我脖子一被纏住,就感覺到呼吸困難,頸骨好想馬上要被折斷了一樣。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