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雞籠前的李氏聞聲瞬間嚇得身子一抖,肥胖的臉上,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對上輕狂那雙看似含笑,實則卻滿是邪戾之色的眸子,宛如無形的大掌掐住了脖子一般,瞬間窒息。
“輕狂,還……請問還有什么吩咐?只要你說,我,我一定都給你辦到……”李氏急促的驚慌開口道。
輕狂沒有說話,目光看似無害的直直望著李氏。
不發一言。
越是如此,李氏就愈加的害怕,想到這小野種剛才對付丈夫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狠厲手段,此刻看著輕狂這異常的反應,心里就越是心慌得厲害。
片刻后。
受不住這滅頂的強大窒息威懾力,李氏‘咚’一聲,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自顧自的便左右開弓啪啪狂甩她自己耳光。
“輕狂,求你饒了老婆子這條狗命吧!你大人有大量,是賤婦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求你繞過我吧!”
耳光甩得又響又重,蕎面饅頭般的肥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早已力竭而強撐著沒有暈過去的輕狂,暗道李氏這誤會還真是誤會得好。
勾起一抹寒徹心扉的陰鷙冷笑,直把李氏看得再次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去,把我床上的東西全換了,怎么干凈舒服就怎么弄。”
聽聞此聲,李氏先是不敢置信的一愣,隨即雙手捂嘴喜極而泣。
剛才那短短的一會功夫,她覺得自己就好似要被儈子手砍頭的囚犯,突然間聽到赦免的圣旨一般。
“是,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語畢,一溜煙的就沖進主臥,接近著便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慌亂響聲。
很快,李氏就抱著之前準備過冬的新棉被,手忙腳亂的急匆匆沖進柴房迅速鋪好床。
從頭至尾,輕狂都神情冷峻的站在一旁。
“過來。”
“什……什么?”
待李氏走進后,輕狂一把捏住李氏的下顎,然后把手中一顆用泥球捏成的丸子強行丟入李氏口中,猛拍后背,藥丸頓時就被吞入腹中。
“咳…。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么?”李氏驚恐使勁想要把手伸進喉嚨催吐。
輕狂左手一把把李氏口中的手給弄出來,右手在李氏腋下和心臟位置處用一根手指飛快一戳:“痛嗎?”
“好……好痛……我怎么了?”李氏瞬間心口痛得差點一口氣提不起來,淚花翻滾而出,雙眼又驚又怒的死死仇視輕狂。
“這藥入腹即化,三日內若沒有我的解藥,你便會心絞痛而死,所以,接下來這三天,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做好飯后端過來,記得進屋前要先敲門,沒你的事了,出去。”輕狂動作優雅利索的上床,看都不看李氏一眼。
李氏面若死灰的關門出去后。
一直強撐著的輕狂,瞬間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精神萎靡的疲憊合眼躺在床上休息。
肚子實在是餓啊!
這具身體營養不了,受傷外加低血糖,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要是即刻就能吃上一碗熱乎乎飯菜該多好啊!
也不知道李氏那雞和飯菜什么時候才能弄好?
越想越餓,禁不住舔了舔嘴唇。
正當這時,院子里傳來了一個老婦人爽利卻滿是嘲諷的聲音。
“喲!群芳,你這是……是要殺雞嗎?”
“周……周嬸子,你怎么來了?”李氏聲音有點哆嗦,夾雜著很是明顯的畏懼和惱怒,還有不得不隱忍的憋屈。
“怎么?你這張家院子,我這老婆子來不得?”
“不是,不是的,你老能來,侄媳高興都來不及呢!這不,昨兒輕狂受了傷,我想著宰只雞給她補補……”
周婆婆癟了癟嘴,懷疑的視線把李氏從頭到腳都給掃視了一遍,眸子里滿是輕蔑。
“說的比唱的好聽,可別到最后,輕狂那孩子連口湯都喝不到肚子里,趕緊的把雞給收拾好,等我把這碗兔肉湯給輕狂喂完后,我親自把雞帶回去給那孩子燉,免得這只雞最后全都進了你們兩口子的狗肚子里。”
屋子里的輕狂一聽有吃的,眼珠子都快要綠了。
“嬸子,我……”李氏試圖辯解。
“我什么我,就這么定了,還不趕緊滾去燒水給雞褪毛?”周婆婆不容辯駁厲聲訓斥道。
語畢,便轉身端著熱騰騰的兔肉湯和幾個雜糧饅頭,熟門熟路的朝著柴房走去。
李氏眼眸里滿是猶豫和掙扎。
周嬸子她可不敢得罪,畢竟周嬸子的兒子,現在可是在縣衙里當衙役頭子。
她娘家三個哥哥一個月前在市集上調戲女子,沒想到卻調戲到了縣官老爺新納的小妾身上,至今二哥都還在牢房里呆在呢!
另外兩個哥哥,大哥被打殘,三哥被打得半死不活,至今都還不能起床,要是再得罪了這老婆子,遭殃的還不是她家還被關在牢房里的二哥。
想到這老婆子一開口就要去一只雞,萬一到時候這老婆子把雞拿走不給屋子里那煞星煮好了端來,她可怎么交代。
李氏看著雞籠,只能忍痛的又多抓了一只雞,準備家里燉一只,讓那周婆子拿一只。
“周婆婆……你怎么來了?”根據腦海里的記憶,輕狂吃力的從床上坐起來招呼道。
“輕狂丫頭,餓了吧!周婆婆給你帶熱乎吃的來了,趕緊趁熱吃。”周婆婆看輕狂那滿是擦傷的慘白小臉,心痛的不得了,不過卻也沒有多說廢話,趕緊把手中的吃食遞到輕狂手里招呼趕緊趁熱吃。
肚子餓得咕咕叫,胃里餓得酸水也直冒,看到這熱騰騰,香噴噴的兔肉湯,輕狂肚子就叫得跟擂鼓似的。
“謝謝周婆婆。”輕狂此刻著實餓得太兇了,也顧不得客氣,端起碗,便吃了起來。
雖然吃的很快,可是,嘴里卻沒有發出絲毫的響聲,動作優雅而充滿說不出的美感,周婆婆眼里滿是心痛和慈祥。
“慢慢吃,不夠這里還有饅頭……可憐的孩子,這次真是遭了大罪,張金財那畜生,罷了,不說也罷!對了,周婆婆給你說個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輕狂不解的抬起腦袋看著周婆婆。
周婆婆望著輕狂這充滿迷惑的小摸樣,眼含憐惜的伸出枯枝般的手,摸了摸輕狂的腦袋,嘆息了起來。
雖然輕狂對于腦袋上這一只手的撫摸很不自在,但卻覺得很安全,眼前這老人發自內心的關愛,讓她充滿了溫暖的感覺。
腦海里的記憶告訴她,小時候好幾次差點被張金財夫妻給打死,都是這周婆婆護住她。
餓了,給她飯吃。
冷了,給她衣穿。
哪怕吃的只是夾雜著米糠的野菜窩窩頭,可那也是周婆婆從嘴邊省出來給她的。
哪怕穿的只是一層又一層補丁的破舊衣服,但那也是周婆婆一針一線給她熬夜改出來的。
周婆婆能在一家老小都日子難過的情況下,還能多年來一直給予她幫助,就這一份恩情和情分,讓輕狂不得不為之欽佩和動容。
可以說,周婆婆簡直就把她這個人見人嫌的‘野種怪力女’視為親孫女般的對待。
正當輕狂感嘆之時,耳邊再次響起周婆婆略帶滄桑的嗓音。
“你今年也十三歲,不算小了,村頭打獵為生的夏家兒子,我瞧著對你倒挺上心的,今兒你手中燉的兔肉湯,就是那小子昨兒后半夜同他爹打獵過歸來,聽說你受傷了,就連夜就給你燉好的,這不,今兒一早就托我給你送來了,就算張家這對狗東西不答應這門婚事,我老婆子厚著臉皮去求里正出面,這婚事無論如何也能成的……”
輕狂聞言,筷子上挑起的兔腿‘啪嗒’一聲,掉進了碗里。
什么情況?
為什么她腦袋里居然絲毫都沒有那什么夏家兒子的相關情況?
這身子才十三歲,難不成就如此早熟,情竇初開了?
周婆婆瞧著輕狂這呆愣愣的模樣,以為輕狂這是心理不樂意,便再次開口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起來。
“輕狂啊!雖然他們父子是個外來戶,家產也只有一畝薄田,可架不住父子兩個都是打獵的好手,你嫁過去后,上面又沒有婆婆的刁難,一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多好的事兒啊!你又有一把子力氣,夏清河又是個能干的,何愁興不起一個家。”
其實吧!
周婆婆雖然覺得夏清河除了五大三粗,長相平凡,身材魁梧了一點,同纖細瘦小的輕狂有點不那么般配外,別的倒是都挺般配的。
最主要的是,夏家不嫌棄輕狂的出生。
雖說輕狂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好看,可一方面只是個養女,另一方面又有個天生神力到恐怖的名銜,外加昨兒張金財那么一鬧,雖什么事兒都沒有,可終究還是壞了名聲。
這凡是有點家底的人家,都不希望娶回去這么個沒有任何陪嫁且毀了名聲的暴力兒媳婦回去。
思來想去,周婆婆覺得還是嫁給知根知底,而且本來就對輕狂上心的夏清河比較好。
這張家,輕狂多呆一天,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張金財那畜生給欺辱了去,若真是被欺辱了,一切可都沒法挽回了。
面對周婆婆如此詳盡的分析和籌謀,輕狂拒絕的話,還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于憋出了這么一句。
“婆婆,我還差幾個月才滿十三歲,說這些會不會……會不會太早些了?”
周婆婆雙眼一瞪。
“早什么早?我還想著爭取能在這一個月之內就把你給嫁過去,免得張金財那畜生整日的惦記著打你的壞主意,輕狂啊……婆婆終究是個外人,護得了你一時,可護不了你一世,還是早早從這個家里脫離出去了,你才能徹底甩開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而且,昨兒夜里,我都跟夏清河父子提前商議好了,他們也同意,讓你先嫁過去,等你及笄后再圓房……”
“噗……咳咳……”輕狂聽聞如此周全的嫁人策略,瞬間驚得嘴里的湯給噴了出來,不住的狂咳。
十三歲,嫁人?
輕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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