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存屍櫃讓我不得不承認剛剛發生的一切,丫的,二十四年的科學觀就這樣徹底的被顛覆了。
哆嗦著雙手拉開包裹著的袋子費力的推開和冰箱一樣冰冷的大抽屜,活像一個人體冰棍。雖然如此,但再生爲人的喜悅還是充赤著全身每一個細胞,雖然這裡確實不是一個什麼值得慶祝的好地方。
還沒等我站穩,“啪”一道鐵門應聲而開,幾個保安和一羣白大卦一個個見了鬼似的站在門外,眼神如同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我,有驚恐,有驚奇,還有,,,等等,那一個帶眼睛的白衣老頭眼裡不會是興奮吧???
看著眼前一個個神情緊張,還有幾個兩腿發抖,面部表情極其豐富的人羣,我剛準備開口,“你你你……是是人是鬼??”一個保安抖著雙腳問。
我裹著屍袋,向前小跳一步剛準備開口。“媽呀,鬼啊!”一個人影刷的一下撒腿就跑,那速度堪比飛人劉翔……“額…”頭上瞬間感覺一隻烏鴉飛過,呱呱呱。。。。也是,看著一個屍體被屍袋包裹著,還嘣達嘣達亂跳,任誰都會有些強烈的視覺衝擊與觀感刺激,不免會想起林正英電影裡面的殭屍。。。不過,你們見過沒穿上衣光著個膀子的殭屍嗎?重要的是有這麼帥的殭屍嗎???
顧不得許多,因爲此時我早已凍得快沒知覺了,再不暖和一下,說不準很快又要去見那黑閻王了。衝著面前一羣呆子大喊一聲:“老子是人?丫的,你們見過怕冷的鬼嗎?”
衆人一愣,“快搶救。”一聲大喊,那個眼睛興奮的老頭率先反應過來。其餘的人如夢初醒立碼一擁而上,不一會我被衆人擁著帶到一個病房。
“啊…………舒服。”原來醫院病房也有這麼高檔的,陽春三月也不過如此了吧。躺在高級病房舒適的軟**上,享受著室內春天般的溫暖,不僅舒服的有點乎所以。丫丫的,高級的東西就是好。看著周圍嘰嘰喳喳圍滿的白大卦,完全沒影響到我的視線穿過人羣看到客廳上擺放的一盤新鮮水果。不看還好,一看,“咕………”又來了,我恨恨的想,破肚子除了知道叫還能幹啥?上次要不是你可勁的叫喚,我能被兩個包子搞死嗎??正想著……
“先抽血……”
“先化驗……”
“先檢測DAN……”
“我看,還是直接解剖吧……”
越聽我越寒暄,“都閉嘴”我大吼一聲。人羣瞬間安靜下來,睜大雙眼看著我。“我沒事,只是有點餓了,弄點吃的就行。不過,我可先說好,我可身無分文。”我儘量微笑著說。免得他們以爲我那裡不正常,真把我解剖了,畢竟我現在可是在他們手上。人羣愣了幾秒,最後還是之前的那個老頭說到:“呵呵,沒事就好。沒錢沒關係,你先住兩天,我們再給你做幾個簡單的檢查,到時候如果檢查一切正常的,你就可以出院了。放心,這期間所以的費用,本院全免。呵呵,你就安心養好身體就行了。呵呵……”末了,他轉身對身邊的一箇中年眼睛醫生說到:“小劉,你先去安排食堂做些帶營養的東西送來,要快。”“好的,院長。”那眼睛醫生隨即快速離開。“哦,你們也都散了吧。”那老頭又對周圍的人說到。不一會,整個房間就只剩下我和老頭兩個人。
“您是院長呀,謝謝你的照顧呀。”
“呵呵,沒事,沒事。無論怎麼說,這都是應該的。不過,晚些時候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不知道行不行?”
“哦,當然可以,您隨便問。”
“呵呵,好好。這樣,今天我就先不打擾你了,明天我再過來,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
看著院長輕輕關上房門,我趕忙打開一直緊攥在手心的小盒子。兩件寶貝靜靜的躺在裡面。我輕輕拿起鎖魂槍,陽光透過諾大的落地玻璃輕輕撒在指甲蓋大小的槍身上,除了全身漆黑看不出有一絲特別的地方。此時此刻我纔有時間好好回憶今天發生的事,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按閻王說的,衆神通者如果不能互相穿梭,那地府裡面的佛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傳說中的地藏王菩薩?如果不是,那他們又是什麼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心中三聲鎖魂剛唸完,指甲蓋瞬間就變成了真正“五四”,全身如同是一整塊鐵打造而成。看著手中的“寶貝”。我無力的躺倒**上,忍不住哀怨一聲:媽的,都是真的。
夜幕悄悄降臨,在過幾天就是大年三十。望著窗外漂灑的雪花,思鄉情濃濃的襲滿全身。用力甩了甩腦袋,眼皮在心緒複雜中一點點變沉。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隱隱約約在耳邊響起。難道天亮了?不管了,一個多月沒好好睡過覺了,拉過被子蒙在頭上,繼續和周公下棋。可偏偏事與願違,越是想睡那哭聲越是清晰。我自認睡眠不是一個很輕的人,一點風吹草動根本就很難吵醒我。可這哭聲由遠及近就像是在你耳邊一樣,讓你讓不聽都難。貌似還無比的悽勵。“寶寶,還我的寶寶。”“我可憐的寶寶,還我的寶寶。”伴隨著哭聲傳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呼喊,而此時緊閉的眼睛也如同被人用燈光直射著一樣,雙眼充滿了朦朧的紅光。到了這個地步再也無法入睡,大怒,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猛的掀開被子準備開口大罵,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一下昏死過去。。。。
“醒醒,起**了,起**了。。。”一個在耳邊響起。
“啊,鬼呀,鬼呀,別過來,別過來。”我緊閉雙眼矇頭大喊。
“喂,這大白天的,那來的鬼?”甜美的女聲兩次響起。
哆嗦著睜開眼睛,天色早已大亮,一個漂亮護士正端著早餐站在**邊擔憂的看著我。我愣愣的看著她,清晰的記得,昨晚我掀開被子睜眼的剎那,明明看到一張被紅光包圍的慘白的臉,沒有一絲表情,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更可怕的是一雙眼睛沒有一絲瞳孔,兩個白珠子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伴隨著那悽慘的哭喊,現在想想全身都忍不住一陣顫慄。
**看著我愣愣的看著她,雙頰一陣緋紅:“你沒事吧?”
我定了定神,勉強一笑:“沒,沒事,剛,剛做了個惡夢。”
“哦,那你快吃了早餐吧,一會要給你做檢查了。”護士柔聲笑到。
“哦,好,謝謝。”
護士放下早餐轉身在周圍一堆的機器上檢查著什麼,我依舊驚魂未定,拿起一個麪包狼吞虎嚥起來,期望沖走心中的那一絲恐懼。看著邊上忙碌的美女護士,我邊喝著牛奶邊裝作無意的問:“那個,護士小姐。我想問一下,咱們醫生裡面有沒有死過人呀?”
美女護士頭也不回的反問到:“你說呢?”
我乾笑,暗罵自己笨,像這種大醫院怎麼可能會沒有死過人。
“不過”美女護士轉而說到:“像你這樣死而復生的,還真沒有。你也算是打破了一個先例了。呵呵…”
“哦,是嗎?呵呵……”我繼續裝做無意的問:“那,像這種高級病房應該沒有死過人吧?”
美女護士的動作明顯一頓,繼而繼續工作,但她扔輕嘆口氣說:“當然有過,不過,有些東西就連我們也是忌諱說的,你還是不知道的的好。”說完她轉身拿著餐盤快速離開。
不一會幾個醫生推門而進,劉醫生先開口笑道:“呵呵,恢復的不錯。經過專家大致的討論,暫時總結你的死亡應該是假死,醫學術語叫做《羊丁毛髮作》。這種病人一般很少有人得。所以,我們也不是很確定你是不是就是這種狀況,這一切要等到對你檢查過後才知道。如果你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做檢查,明天大概會知道結果。哦,對了,你的衣服都找到了,已經幫你清洗乾淨了,一會會有人給你拿來。”
我笑笑:“沒問題,檢查吧。”
經過衆白大卦一個多小時的檢查,我纔得到解放,看著他們一個個魚貫而出。我本想叫住劉醫生再問問那女鬼的事,可看著他捧著一些單子一副極認真的樣子,也就忍住了,反正院長一會會來,想想到時候直接問他好了,畢竟院長總歸知道的全面點。
時間如坐著火箭的蝸牛,即快又慢。一天的時間,除了期間美女護士把我的衣服送來以外,就是吃飯看電視,極其無聊。看著牆上的掛鐘已經過了下午七點五十,看來,院長老頭今天是不會來了。
想著早晨美女護士所說的忌諱,好幾次忍不住想直接開門離開。不然怎麼辦,留在這兒等死,一想到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裡有一個鬼在,心肝就像是突然間心儀的女神和你說喜歡你一樣激烈的跳動著。反正我也已經好了,至於閻王說的那什麼陰陽差,誰愛當誰當去。誰知道是真是假呀,萬一是忽悠人玩的,那我不是一加二再加一,死定了。可一想到那閻王最後的“留言”,貌似就是爲了防著我這一手的。丫丫的,敢情你吃定我了呀!
一想到那一對死魚眼,全身就像寒冬臘月光著身子在雪地一樣抖個不停,這事攤到誰身上誰不怕?說不怕的那純粹就是扯淡。整整二十四年,夜路雖然沒少走,可總算人品還行,傳說中的“鬼”一隻都沒遇到過。可一下子稀里湖塗的做了這什麼狗屁陰陽差後,剛復活就遇到一隻?這狗屎運走的,就是買彩票也沒這麼機率吧???老話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又算什麼?死而復活,比他大難不死要牛叉好幾倍了吧!可結果呢?後福有沒有不知道,現實卻血淋淋告訴我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就算是有,一不小心砸到你了,你也別太高興,指不定那餡餅是鋁合金做的,又剛剛好是砸在你頭上,,,,,看是你吃它,還是它吃你。
可每當我擰開門把手的剎那,總感覺心中和腦海裡有個什麼聲音突然響起,甩都甩掉,無論怎麼避開它,總是會在最後一刻讓我義無反顧的轉身繼續留在這個該死的房間裡。如果說這世間還有良心的話,我想那就是唯一困住我的東西了吧。算了,算了,誰他嗎的讓我是個倒黴鬼呢。死就死吧,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是沒死過。讓閻王再復活我一回不就得了,再說,那閻王不是還給我兩件寶貝嗎?再者說了,我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我是陰陽差,陰陽差不就是捉鬼的麼,我怕什麼,她應該怕我纔對。退一萬步說,我不是還有兩件寶貝麼,就算我捉不住她,至少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頂多再被嚇暈過去。。。
一陣胡思亂想後,心中不知那兒莫名的升起一點小小的勇氣。瞬間感覺自己很了不得,有啥啊,不就一女鬼嘛。
隨便找了根繩子把百安石戴在脖子上,反覆的把鎖魂槍變大變小變大變小,看著鎖魂槍如同齊天大聖孫悟空手中的神棍一樣神奇,驚奇中也有一絲擔心。這萬一到時候不靈了怎麼辦?
在害怕、好奇、恐懼、擔心和一絲興奮的交織心情中,看著掛鐘一分一秒的轉動著它那長短不一的指針,有生第一次感覺等待無比的煎熬。
時針慢慢指向十二點,雖然早已哈欠連連但又不敢睡覺,生怕一不留神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縱管眼皮早已如同牛郎織女一年一次的相會,粘的不可開交,還是努力強打著精神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十二點三十分,當分鐘滑過那一條豎線,整個房間的燈光毫無聲響的滅掉。就像被人一下關了總閘,我瞬間陷如無邊的黑暗。此時我早已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就著最後敵人的出場,本能反應是衝著記憶中房門的位置猛撲過去。可,前方一聲清晰的哭聲無情的阻斷了我的去路。心臟就像被加了一個強力馬達般突突的狂跳著,黑暗中,我如同一個在大海落水的人,這他媽和想像的捉鬼情節完全不一樣啊!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恐懼與絕望。
“還我的孩子,,,嗚嗚嗚……還我好的孩子,,,,,,”一陣陣低嗚,一陣陣哭聲,如同催命符般向我慢慢襲來。。。雖然隆冬臘月,可我全身卻早已被汗水溼透。本能的從口中喊著“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極度的恐懼已經讓我喪失了最基本的常識,喊救命……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嗚嗚,,,,還我的孩子,,,,,”鬼魅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毫不留情的鑽進我的耳朵,我發誓世間上再沒有比這更難聽的的聲音了。所謂鬼哭狼嚎,一直以爲不過是人們的誇張用語,現在才知道,用這個詞來做比喻完全不夠誇張,簡單是不符合實際。
早已被嚇的六神無主的我不知什麼時候面前亮起了一團鮮紅色的光芒,雖不是很明亮,可也勉強能夠看清面前一米左右的光景。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紅光嚇的一激靈,一想到昨晚那女鬼就是在這紅光中出現的,忍不住對這紅光更加恐懼。
諾大的房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任由自己被恐懼支使著滿房間瘋狂亂跑。不知道是桌腿還是椅腿,讓我以標準的狗吃屎的姿勢猛撲倒在地。痛的我半天無法爬起來,而身後的催命符卻一聲一聲的向我靠近,嚶嚶的哭聲讓我本就嚇破膽的身子更加癱軟。嘴裡一刻不停的狂念著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上帝,真主,耶穌,偉大的毛主席。。。。一邊念著一邊爬到牆角。捲縮成一團揹著牆角一動不敢動,紅光一如同狗皮膏藥般始終在我面前亮著,沒有一絲散滅的意思,緊閉雙眼,全身如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不停的從下巴一滴一滴落到緊抱在胸前的雙手上,雙眼雖然閉上,可無奈在紅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血紅,就像眼睛在流血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似乎消失了一般,四周除了我滿嘴胡亂喊著的神佛的名字外,沒有一絲別的聲音。只是眼前的紅光依舊還在亮著,我慢慢減緩聲音,抱著仍顫抖不止的身體,細細的聽著,直到確定沒有一絲聲音,我才慢慢睜開雙眼。
“啊……啊……啊…………”發自內心本能的恐懼與呼喊,一聲比一聲悽慘。紅光中,和昨晚一模一樣慘白如紙的臉,一雙如異常圓大恐怖的死魚眼,直直的在我面前緊緊的盯著我。“還-我-的-孩-子,”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尖刀一點一點的扎進我那本就超負荷的心臟。我感覺呼吸急促得就像是一條在岸上快要渴死的魚。看著眼前終生難忘的一幕,四肢在地上亂擺著往後退,雖然早已退無可退。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一隻血紅的手,不,應該說是爪子,直直的向我刺來,我感覺我真得就要窒息了。雙手亂抓中,無意碰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腦海一絲白光劃過,鎖魂鎖魂鎖魂,手中的指甲蓋瞬間變成一把“五四”式手槍,來不及多想,更加將閻王之前說的那翻話拋到九宵雲外,人類保命的本能只讓我死死的想到一句:“射中它們就行了”。
沒有一絲聲息,十幾條比紅光還要紅的子彈簡單留下一條直直的火紅痕跡後從槍口急速衝入面前的女鬼。一聲極其恐怖和穿透力的慘叫在面前響起,完全秒殺我之前的驚叫三重曲。接著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眼前,就見那女鬼身後出現一團濃濃的黑團,比這夜還要漆黑百倍,黑的彷彿讓你認爲這世界從來就沒有過光明一般。緊接著,那女鬼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向後拖去,一點點,任憑那女鬼如何掙扎,,,甚至那之前恐怖的爪子直接深入地板也於事無補。直到被那黑團一點一點的吞噬。只留下那一句句悽慘呼喊:“還-我-的-孩-子,,”還有那一雙死魚眼裡無盡的不甘。或許是我看錯了,畢竟一雙沒有生機的眼睛,很難看出想表達的東西,可是此刻,我雖然無比恐懼,可,還是感覺到,那就是不甘心,極其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