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夜晚要比白天都熱鬧,附近的居民在下班之后,都喜歡在這古城里轉一轉,買點小吃,坐到這些復古的涼亭或者走廊里,聊聊天。
不過,今天晚上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很多人聚集在拆遷辦的門口附近,在商量著什么事情,按說平日里應該早就下班了的拆遷辦,現在還在不停的忙碌著。
一個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從拆遷辦里出來了,一個中年人攔住了這位工作人員,并且熱情的掏出來了一根中華煙遞了上來,那名工作人員擺擺手說道:“我不會吸煙。”這時候,又有幾個街坊圍了過來。
中年人不好意思的收起來自己的中華煙,然后滿臉堆笑的問道:“這位師傅,我想問一下,為什么今天拆遷辦不辦公了?是不是有什么新動向啊?”上趕著要讓人們趕快拆遷的拆遷辦突然停止辦公,讓這些街坊們心里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祥之兆。有街坊就以要談拆遷條件為由,想要進拆遷辦詢問,結果被里面的工作人員攔住,根本進不去。
工作人員回頭看了一眼拆遷辦,大家還以為這名工作人員要透露什么絕密消息了,一時間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誰知道,這名工作人員一指拆遷辦說道:“大家有什么事要問的話,可以去找我們領導去問,我們今天也是莫名其妙的忙了一整天,都在整理資料,快累死了。”
這名工作人員說完之后,就分開眾人離開了。大家越發覺得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得不到任何消息的街坊們都不愿意離開,繼續聚在那里不肯離去。
人群正在翹首期盼著拆遷辦的程主任出來,又過了一會,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開始陸陸續續的下班了,看著急匆匆回家的這些工作人員,大家雖然也攔住了幾個,想要問一問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可是這些工作人員都是守口如瓶,什么也問不出來。
這些街坊只能是繼續等著,尤其是那幾個原先態度堅決的拆遷戶也在遠遠的看著這邊的情況,其實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拆遷的話,自己目前住的這些房子,根本就不值幾個錢,而且水電暖和煤氣等生活配套設施要么就是已經老化,要么就是當初的設計跟不上時代的發展需求了,如果這拆遷一擱置起來的話,那就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時候了。
終于,大家在苦苦等待一番之后,拆遷辦的程主任出來了,不過,這程主任可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和程主任一起出來的竟然是陶振興!
有人就急著想問一下這程主任這關于拆遷的事情,可是被隨后跟出來的主任的助理給攔下來了,拆遷辦的程主任一直在和陶振興很客氣的說著話,然后還把陶振興給送回到了陶振興的小店里,在進了陶振興的小店之后,程主任還又和陶振興說了好多話。直到自己的助理把車開到了陶振興小店的門口,在摁了一聲喇叭后,程主任才匆忙的上了自己的車離去了。
這些街坊們馬上就轉移了目標,一下子都想涌進陶振興的小店里,可憐的陶振興大喊道:“大家別往進擠了,我的小店都要被擠塌啦!”
那個剛才給工作人員遞煙的中年人腦子轉的快,一把拉住陶振興的胳膊就走,同時嘴巴里喊著:“大家別擠了,陶哥還沒有吃晚飯呢!我請陶哥到天星飯店吃飯去!”
陶振興被這中年人拉著就往不遠處的天星飯店走去,急得陶振興大喊:“二子,幫我關了門吧!鑰匙給我送到飯店去哈!”
“好嘞!”人群中的二子連忙答應道。
一聽說這個中年人要請陶振興去飯店吃飯,很多的街坊就不再往前湊乎了,陶振興被中年人拉到了天星飯店里,在二樓找了個包間,倆人剛坐下,另一個胖子也跟進了包間坐了下來,對中年人說道:“這一餐我請了,咱們一起和陶哥聊聊吧!”
中年人見有人出錢,那還能拒絕,笑著對胖子說道:“只要陶哥高興就好。”
三人客氣一番就點好了菜,這時二子也把鑰匙送來了,陶振興就招呼二子也一起坐下來。
在上了幾道菜之后,胖子先給大家把酒滿上,碰杯之后,胖子開門見山的說道:“陶哥,咱們都是這一片的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雖說并沒有深處,可是也算是都認識,我也不和您繞圈子了,我就想問一問,今天拆遷辦的程主任找您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這拆遷辦突然停止辦公又是什么原因啊?”
陶振興就知道這些街坊都在擔心拆遷的事情,于是就端起酒杯來,讓了大家一下之后,一飲而盡,旁邊的二子趕緊給大家把酒滿上。
陶振興放下酒杯之后,故作神秘的往前探了探身子,然后輕聲的說道:“各位,咱們也都是多少年的街坊了,我也不想瞞著各位街坊了,剛才拆遷辦的程主任找我其實是有事情求我,你們大概也知道吧,現在很多的領導其實也是很講究風水和運勢的,你看看哪個大型的工程開始的時候不是要找人給選定吉時?而且還要在設計的時候注意各種方位和布局,設計完圖紙之后,都要找高人看的。”
陶振興說的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個中年人又掏出了他的煙來,給在座的每人散了一支,然后又特意給陶振興點上,陶振興抽了一口之后,接著說道:“其實,咱們的這座古城可是不簡單,你們想想,人老成精物老成怪,咱們這古城存在了這么久,很多地方都是動不得的。”
那中年人不以為意的說道:“當時解放后破四舊的時候,這古城被拆了個七零八落,也沒有見有啥說道。”
陶振興夾了一口菜之后說道:“那時候咱們國家剛剛成立全民一心,這就算是有點什么東西也被那氣勢給壓住了,現在可不行了。在這古城里你們想想,文廟也燒香,那個大乘寺也燒香,還有那些賣工藝品的商鋪里,那個沒有弄個香爐點著?你們都知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的道理吧!那些香火就把這古城里的那些東西喂飽了,這次拆遷就出了點問題,你們是不知道,但凡有點道行的人都能看出來,咱們這古城里已經是陰氣沖天了,夏天那么熱,人們都跑到這古城里來是為什么?就是因為這里陰氣重,涼快!這次如果不早點拆遷的話,馬上到了冬天,拆遷就會停止,而且幾乎是永遠都不會再拆遷了,因為那些東西氣候已成,只要再拆遷那些東西就會到處鬧騰。那個開發商不怕出格人命啊?那個是生意人的大晦氣。”
陶振興把菜送到了嘴巴里開始嚼著,順手又灌了一杯酒。
胖子趕緊靠近了陶振興問道:“您別兜圈子了,那今天拆遷辦的程主任叫您老哥是去干什么啊?”
陶振興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了,最近陶振興被老婆逼著在戒煙,所以他沒有抽完,陶振興咳嗽一聲后壓低了聲音說道:“哥幾個,你們可別到處說,心里有個數就行了,前天的晚上,那程主任下班的時候走的晚,遇到了鬼打墻,連拆遷辦的院子也出不去,可巧了,我路過,聽到了拆遷辦的院子里有程主任的求救聲,也就是我,換了別人,一個是不敢去救,再一個也不知道該怎么救,我當然是沒有問題了,就出手把這鬼打墻給破了,那程主任被我救出來以后,對我是千恩萬謝,當然,程主任也問了我為什么會有鬼打墻出現,我就把剛才咱們說的那些都告訴了程主任,程主任沉默了,這是上級安排的工作,本來以為是一個美差,可是知道有那些東西之后,程主任有點害怕了,就想打退堂鼓了,前程可沒有命要緊啊!”
那中年人給陶振興又倒上酒之后,問道:“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那今天怎么又叫您去了呢?”
陶振興說道:“昨天晚上快下班的時候,程主任就聽到有一個女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程主任知道在拆遷辦還沒有人這樣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他就多了一個心眼,沒有敢直接回答,而是繞出去看看是誰會這樣喊自己,可是找來找去,這拆遷辦院子的里里外外都沒有一個女人的樣子。當時拆遷辦的主任就嚇壞了,連夜就起草了一份關于停止擴建和改造古城的報告,并且讓今天暫停了一天的工,今天下午的時候,又特意把我找去,問我應該怎么躲過這些東西的折騰,我就給他出了個主意,趁現在能拆遷多少就拆遷多少,這是為了應付上級的檢查,只要拖到天氣一上凍,就立馬收攤,趁一冬天的時間想辦法推了這檔子差事,至于現在的那點小麻煩我還是可以想辦法壓住的,我給程主任專門畫了平安符,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胖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道:“那我明天早上就得趕快去找拆遷辦的程主任,早點拆遷了算了,萬一明年開春后這拆遷不能繼續就虧了,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我可不想再住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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