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流觴瞇著眼看我一會兒說:“怎麼,還長脾氣了?”
“……”我咬著牙一言不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反覆無常,隨時都在想著怎麼玩弄我,怎麼設計我的人呢?肯定是錯覺,我絕對不會喜歡上這種人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貼過來,靠在我耳邊低低的說完,一把抄起我就往外走。
“千歲爺到底在哪裡?”我想掙扎,可是根本動盪不得,他強勢的攬住了我的腰,控制住了我的身子。
“怎麼,就那麼擔心那個閹人?”
“你說他在修羅地獄也是假的?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裡,是一個你不該來的地方,那畜生並非祥瑞,而是禍害,你沒發現,自從見過它之後,你就越來越倒黴了嗎?”北冥流觴避重就輕的說。
“你纔是禍害,自從見過你之後,我纔是越來越倒黴。”我瞪著他說。
“看來,你又不長記性了,總是給我懲罰你的機會,本座可是對此樂此不疲。”說著他就要附脣下來,我嚇得忙用手擋住了脣。
“呵,記好了,再出言不遜,本座就給你一個終身都忘不了的教訓。”
“我以爲你應該是喜歡聽真話的人,沒想到,你也一樣只喜歡聽奉承。”我低低的說。
“是嗎?”北冥流觴頓了下,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好吧,那本座給你一個特權,只要不惹怒我的情況下,你可以任意說真話。”
“我怎麼知道,什麼情況會惹怒你?”我瞪大眼睛,這不是下個套給我鑽嗎?
“其實惹怒了也不礙事,我不會吃你,最多就是咬咬,給你長點記性罷了。”北冥流觴慢條斯理的說:“對你,本座可是過於的寬宏大量了。”
“我該誠惶誠恐的感恩麼?”我譏諷的反問。
“你這伶牙俐齒,遲早有一天要害死自己。”他點了點我的脣:“不是每一個人,對你,都能如此寬宏大量的。”
我真是無言以對了,翻了個白眼,不想繼續說下去把自己氣死,於是又問:“那千歲爺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和柳絮兒一切消失了,也許,有一天他會出現吧。”
“那你讓我重新回去溪水村,看那些血肉模糊的狼藉,又是爲了什麼?”
“你不知道嗎?”他說著,伸手到我脖子處一扯,扯出了那件信物,因爲多了一截,現在能很清楚的看出來,那就是一截指骨。
“爲了得到著截指骨?”我似乎明白了。
“還有一個選擇。”北冥流觴淡淡的說:“我給了你好幾次後悔的機會了,最終你還是選擇進來,既然如此,你就沒有退路。”
“什麼意思?”我擡頭,看見他深沉的臉,心跳忽然失速,好像被人一手捏住了一般,發緊。
北冥流觴卻沒有回答,只是勾起一個淡然的笑,很快我們就走出了山洞,外面,魁站在樹林外等著,見到我們出來,他忙行禮:“爺,陰山出事了。”
北冥流觴擡起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然後說:“此處並非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再說。”
“是!”
“你很怕他吧?”我忽然開口。
“怕誰?”北冥流觴漫不經心的問。
“冷逸塵。”我毫不猶豫的說,這裡是他的地方,北冥流觴不想多待,明顯就是不想和他罩面。
“哈,誰怕誰還不一定呢。”北冥流觴笑了一聲,慵懶的說。
“如果不是,你爲什麼連自己的手下都保護不住?”
“原來你還是在爲那個閹人努力啊,九九,我告訴你,那個閹人是叛徒,他想反我,我爲何要救他?”
我頓時瞪大眼睛,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之前魁說的奸細,就是千歲爺?
“怎麼可能?”我有些心虛的辯解。
“怎麼不可能?這事兒,你比我清楚,不是嗎?”
“我可不清楚。”
“還有,千萬別爲他求情,你越求,我越巴不得他死。”
“……”我無語了,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爺,回行宮嗎?”魁硬著頭皮問。
“恩。”北冥流觴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你已經放我自由了,現在又出爾反爾?”我纔不要回去,再被關起來呢。
“你的自由,不是用來救了君千逸那傢伙了嗎?怎麼,你要反悔?”
“我……”是啊,我怎麼忘了,爲了救君千逸,我答應做他的女人。
“行了,本座知道你想去幹嗎?你想去找那個閹人對不對?”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的不能坐視不理。”
“人家可沒當你是妻子,不過算了,目前你也不太適合跟我回去,你想去找他,就去吧。”北冥流觴鬆開手,淡淡的說。
“真的?”我驚愕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放了我。
北冥流觴根本不甩我,揮了揮手,然後就跟著魁走了,似乎聽到陰山出事之後,他就心不在焉的,陰山到底是什麼地方?
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現在應該往何處去?這纔是最關鍵的吧?
走出樹林,前面是幾條岔路,通往不同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該選哪一條路走。
現在是黃昏時分,進去那個地方,我們沒用多少時辰,但是眼看天就要黑了,難道又要讓我露宿在外?
最終,我只能眼睛一閉,隨便找了條路走下去,一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卻發現這路是往山裡去的,當時明明選了一條往走的路,怎麼卻越走越往深山裡去了呢?
“施主,既來之,則安之。”就在我準備回頭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誰?”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貧僧嗔顛和尚,就在這山中禪院等待施主的到來。”
聽到這個話,我頓時又有了希望,山裡有禪院,可以借宿一宿,我忙順著路走,走了半里地,就看見一間古剎坐落在山林之間,雖然破舊,但是卻顯得很是莊嚴。
“嗔顛大師,你在裡面嗎?”站在門口,我小心翼翼的問。
“一切皆是幻象,女施主,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