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靈異事件
二十四窗外的鬼臉
半夜的中新小區,顯得格外寂靜。
三個保安躲在崗亭里抽著煙。有一個是在崗亭上班的,另兩個是巡邏崗,他們巡查完一圈后,就來到崗亭抽煙歇息,反正小區里晚上基本沒有業主出入,不必要太多的顧及形象。
可能是無聊的慌,其中一個深吸了一口煙,說道:“喂,你們說,那個姓趙的業主幾次說看到了鬼,你倆認為我們小區里真有不干凈的東西嗎?”
一個接口說:“誰知道,反正就感覺這里陰森森的,要不是工資比別的地方高,老子早就走了,誰還在這里干!”
另一個也說:“聽幾個老員工說,真有兄弟在半夜里看到有影子在庭院里晃,可跑過去,卻什么也找不到,我想咱們還是小心為好。”
第一個又道:“這樣吧,既然在這里干,就要鍛煉一下膽量,我給你們講個故事,也測測你倆的智商。如何?”
“好啊,正愁時間過的慢呢,快講!”
“這是我那天在網吧上網無意中看到的故事。說是有一隊驢友去登山,其中有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當他們到山下準備攻峰時,天氣突然轉壞了,但是他們不愿意白來一趟,還是要執意的要上山,于是就留下那個女的看營地。可三天過去了,也沒見他們回來,那個女的有點擔心了,心想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困在了山上吧,她只好等呀等。到了第七天,大家終于回來了,可是唯獨她的男友沒有回來。大家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跌下了山崖死了!他們趕在頭七回來,就是怕他可能會回來找她。為了保護她,大家把睡鋪圍成一個圈,把她放在了中間。夜里十二點時,突然帳篷外出現了響聲,她的男友出現了,而且渾身是血!他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這女的嚇得哇哇大叫,極力掙扎。這時她男友告訴她,在今天下午下山的時候發生了山難,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你們倆說說,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鬼?”
其他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在中新大廈的夜里聽這種故事,也的確夠鍛煉膽量的。
為了表示自己并未膽怯,其中一個開口說:“我覺得那群人是鬼,你們想,如果攻峰第一天就死了人,按常理說,其他人應該把尸體運回來,而不是丟棄遇難的隊友繼續爬山。我覺得應該是當天下山時遇難的這些人陰魂不散,想把這女的和她男朋友一起帶走。”
“不對,我認為是她男朋友才是鬼!你想,登山是件很具有挑戰性的事,錯過了時機也許就再也沒機會上山了,先安置好遇難者的尸體繼續登山,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死人的魂一般都是在頭七的時候回來找最放不下的東西,沒理由當天遇難的其他驢友們就變成鬼魂來找她。”
“放屁!如果其他人安好無事,為什么不把遇難的這個人的尸體運回來?而只是一群人回來保護女的?”
“你才放屁,沒聽說她男朋友是掉下了懸崖嗎?還怎么找尸體?”
突然,面對小區的那個講故事的人臉色一下蒼白了,用手捂住了嘴巴。
正在爭吵的兩人發現他神色異常,不由一起開口道:“,誰讓你講個這么嚇人的故事?你現在裝這副模樣干什么,還要嚇唬你爹嗎?”
“不是,我剛剛好象看到院子里有個白影子,一閃就不見了。”
兩人嚇的一哆嗦,同時把腦袋轉向了庭院:“你他媽看花眼了吧!”
一陣涼風輕輕的拂了過來,半睡半醒中的趙多打了個冷顫,而陷入沉睡的齊美,也本能的摸索著把毯子往身上拉。
七月的天氣,沒開空調,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打冷顫呢?
趙多驀的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好象是陳瑤在行動了。
他神不守舍的望了一下齊美,見她睡的正香,便起身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里,把公文包拿進了臥室,從包里摸出一個紙包,放到了隨手夠的到的床頭柜上。
剛剛準備完畢,主臥室的窗戶玻璃上,響起了輕輕敲擊聲,高層住宅樓,除了鬼魂,誰能在窗外敲打?趙多顫抖著打開了紙包,抓了一把朱砂在手中。
齊美也被詭異的敲擊聲的驚醒,朦朧間看到趙多坐起身子,正向窗戶張望,立刻清醒過來,以為趙多又在發什么神經。但清醒之后,她就發現,窗戶邊傳來的聲音不但跟趙多沒有關系,相反,趙多正在緊張的關注那聲音的來源。
不過,她認為可能是大樓外墻上的東西,被風吹動敲打在玻璃上,所以才發出了有規律的聲音。趙多卻想起了以前住在家里的女員工,半夜里聽到窗戶外的聲音和看到血臉的事,那張臉自己也看到過。
齊美見趙多在專注的盯著窗戶看,以為他是因為受了刺激,失去了分析的能力,陷入了癔想中。忍不住下了床,想去打開窗戶,幫趙多揭開令他關注的謎底,徹底把丈夫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等趙多看出她的意圖是打算去窗戶邊時,齊美已經邁了幾步,拉不到她了,只好低沉的吼道:“趕快站住!不要去到窗戶旁邊!”
齊美對趙多的警告感到奇怪,窗戶外面有聲音,為什么不去弄清楚呢?看來趙多是真有神經病了!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往窗邊走去,敲擊聲卻忽然停止了。
齊美不以為然的繼續往窗邊走,趙多抓了一把朱砂追了上去,想拉住她。沒等趙多抓住她,齊美已經擰開了窗戶的把手,推了開來。
由于凸出的窗臺太寬大,她探出身子,還是看不到外面。窗臺上堆放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齊美低下頭往旁邊整理,這樣就可以跪在窗臺上,把頭探到窗外去觀察。
齊美很快整理出了一個空位,跪在上面,身體就貼到了玻璃上推開了窗戶。
驀然,她看見一張慘白的臉貼在旁邊窗戶玻璃上,在距離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死死的盯著自己看。
這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只可惜七竅流出的血絲,讓她顯得無比猙獰,她兩只手貼在窗戶上,摸索著玻璃,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穿不透這層透明的東西。
在僅僅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親眼看到一個正在努力想穿透玻璃撲向自己的僵尸,對身體已經勞累到極點而又毫無心理準備的齊美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她甚至連喊叫一聲都沒有,只是喉嚨里發出輕微“啊”的一聲,便向后倒了下來,正好倒在了沖上來的趙多的懷里。
趙多也看到了窗外的影子,也認出了那就是陳瑤。不知為何,陳瑤仍在撲著玻璃,好象沒有發現旁邊的窗戶已經被齊美推了開來。
齊美的昏厥讓趙多顧不上害怕,他揚手把朱砂從打開的窗戶撒了出去,散碎的朱砂彈在向外打開的玻璃窗上,有一些反彈到陳瑤身上,陳瑤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從二十樓的窗外墜了下去。
南遠市二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在接到趙多的急救電話后,幾分鐘便呼嘯著趕到了中新大廈。盡管中新大廈的保安們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還是好奇的跟了上來,準備提供協助。
救護人員剛跳下車,趙多已經抱著齊美從電梯里跑了出來。正好有個住戶正從庭院里走過來,剛進大堂,看到這場景,忙丟掉手中的包裹,幫著將大堂的防盜門打開,趙多顧不上感謝,快速奔向救護車。
在救護車上,急救人員就確認了齊美已經死亡。趙多目瞪口呆的望著急救醫生,簡直不能相信。難道,陳瑤真的這么嫉恨她嗎?齊美第一天來,就活活奪去了她的生命。
盡管齊美曾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畢竟是十多年的結發夫妻,她已經向自己表示了后悔和道歉,卻仍然因自己的原因死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嗎?
趙多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無言的流下了兩行淚水。
小區里被鬼嚇死人的事,并沒有傳開。除了物業管理處的人之外,也只有黃通知道,因為救護車便是從他們醫院派出的。
上完夜班一回到家,黃通就跟剛起床的阿琪說了這件事。
阿琪張大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就在前幾天,趙多才告訴她,他以前的情人死在了這套房子里,沒想到才幾天時間,他的老婆又死在了這里。
那一瞬間,她幾乎相信小區里真的是有鬼了。呆了半天,阿琪才開口問:“他老婆是怎么死的?”
“現在還沒解剖,不知道原因。不過,根據我的推測,趙多應該逃脫不了干系!”
“不可能,趙多不是這種人,他不可能殺他老婆的!”阿琪脫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這種人?你很了解他,是嗎?”黃通冷冷的斜視著阿琪,雙眼因為消瘦,深陷進眼眶里,像是要把她看透。
阿琪忙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我可以告訴你,趙多以前有個情人,大半年前莫名其妙的死了。”黃通并沒說陳瑤曾是他的女朋友。“當時我見過尸體,對趙多所說的煤氣中毒的死因非常懷疑。因為就在前幾天,我們醫院送來了一具煤氣中毒的女尸體,我特意打了報告要了過來。經過解剖分析,跟趙多那個情人的情況完全不同。”
阿琪沒有說話,卻在暗想,就憑這些,難道就可以證明人是趙多殺的嗎?
黃通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接著說:“雖然現在還沒出來結論,但我懷疑趙多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接二連三的殺死了他身邊的女人。具體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希望你相信我的判斷。”
黃通說這些話的目的,其實也是想告訴阿琪:以后你離趙多遠一點兒,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果然,阿琪聽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如果她現在還和趙多在一起,會不會死的就是自己?她不敢想下去了。
醫院的尸檢報告很快出來了。
根據報告顯示,齊美的死因是由于受到突然刺激后,引起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導致的突然死亡。用通俗的話說,就是被活活嚇死的。
如果是單純的被嚇死,那說明齊美的命不是被陳瑤直接奪走的,跟陳瑤的鬼魂沒關系。
但是,也許陳瑤利用的就是這種方式,來奪取齊美的命呢?畢竟是經歷坎坷的人,趙多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許是由于齊美曾經做出過對不起自己的事,讓他已經徹底傷心過了。因此,對她的死,趙多倒沒有痛苦到無法克制的地步。
尸體就地火化后,趙多的小舅子,也就是齊美的親弟弟,來把姐姐的骨灰接回老家了去安葬。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說明趙多有殺人的動機,公安局只是經過簡單的問訊,便讓趙多離開了。
就在小區的樓下,阿琪看到了極端頹廢毫無生機的趙多。
原本濃密黑亮的頭發似乎有一些發白了,身體也瘦了一圈,走起路來也像喝醉了酒的人,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去,看起來讓人心疼。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在他面前站住了。
趙多無神的看了她一眼,她迎著他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都知道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老婆被鬼嚇死了。”
趙多冒出了一句,接著搖晃著往電梯廳走,阿琪連忙去扶他。
“你相信嗎?”
“我不相信有鬼,但我相信不是你殺的。”阿琪心疼的看著這張憔悴的臉,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