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年看了看下面的情形,大吃一驚,這他孃的是個什麼啊。只見棺材蓋已經被掀到一旁,棺材中躺著一位主,全身赤裸,未著衣甲,但身體卻呈現了形象,似乎已經玉化了,而且全身呈現琉璃色彩,在陽光照射下身體通透,泛起彩色的琉璃光彩,異常奪目。趙保年本以爲這是個琉璃做的假人,但是在趙保年向上看到同時,琉璃屍體的頭竟轉向趙保年這一邊也死氣沉沉的盯著他,並眨了眨眼。
李衛國也看見了,大叫:“我的娘是個活的。”撒腿就想跑,可是兩條腿偏偏不爭氣,軟棉棉的根本動不了。
老道朱玉磷雙腿立在棺中,被琉璃屍的兩隻手緊緊抓住,上半身仰懸在棺外,全身劇烈的顫抖,抽搐,也絕望的望著趙、李二人,嘴巴張開但發不出任何聲響。
趙保年畢竟有過當年和噬魂煞血拼的經歷,把心一橫,一骨碌身,坐滑梯一樣,從土坑上出溜下來,正打算奔棺材衝去。就聽“咯咯”一聲。嚇得一哆嗦,剛纔衝出來的血屍就是發出這種聲響。轉頭一看,旁邊角落裡,一個人正拼命的翻滾著,撕扯著衣服,混身是血,在粗糙吵粒上拼命摩擦著自己的皮膚,已經血流不止了。因爲正處在趙保年的正下方,剛纔在上面的時候沒看到。趙保年正呆看著的時候,李衛國也滑了下來,看到這場面忍不住低頭嘔吐。趙保年嘆了口氣,看了看滿地的碎衣服,看來剛纔衝上去的血屍應該就是朱剛,現在躺在地上翻滾的是朱明。
趙保年不再遲疑,忙衝到石棺旁,不理會死氣沉沉的眼神,直接去掰抓住朱玉磷腿的玉手,旁邊李衛國吐完了,也衝過來去掰另一隻手。趙保年抓住這隻手後,發現冰冷、堅硬,用盡力氣也掰不開,正想鬆開手找個東西來砸一下,發現一股異樣的感覺由手上傳來,傳過後身體感覺一暖,非常舒適,手竟然捨不得放開,生怕這種感覺消失。等到這種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全身,趙保年感到全身異常的鬆馳,緊張的心跳也開始舒散,全身懶洋洋的,眼中開始朦朧,全是五光十色的琉璃光彩,就想就此的沉沉睡去。正當趙保年暈沉沉之際,耳畔響起一際道號:“無上天尊!”趙保年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混身是汗,身體抖得幾乎虛脫,再看身旁的李衛國也是一樣。但是身體還是不聽使喚,鬆不了手。這時只見一人從坑上飛躍而下,手拿拂塵在李衛國和趙保年抓住琉璃屍的手上輕拂一下,趙保年終於得脫,癱坐在地上,邊上李衛國也是坐倒在地上喘著精氣。
趙保年擡頭看這老道四十上下年紀,面色黝黑,面面虯然,口氣道號,左手拿拂塵,右手二指疾點,“啪啪”兩聲,抓著朱玉磷的兩隻手應聲鬆開,朱玉磷向後一仰,從石棺上掉了下來,老道伸手接住,大喝一聲:“動手!”只見上面飛身躍下四個小道士,各持一角,將那重逾千斤的棺蓋擡起重新蓋回石棺上,黑臉老道將朱玉磷放在地上,飛身躍上石棺,這時石棺竟然劇烈恍動起來,棺蓋抖動,好像裡面那主要破棺而出。黑臉老道大叫:“冤孽!授首吧!”從身上取出一張符咒一下貼在棺蓋頭部的位置,緊接著身形閃轉,連貼九張黃色符紙,石棺纔不再動了。趙保年一看,應該和當天挖出石棺時,九個龍首玉鎖所在位置相同。四個小道士馬上拿出紅色帶有金黃色絲線咒文的“捆先繩”忙活著將石棺纏起來。這時又從上面下來一個老道,扶住身旁的李衛國,一看李衛國剛纔抓住屍身的那隻手已經烏黑透紫,趙保年一看認識,老道用金針將正在向上蔓延的黑氣封在手掌上。馬上跑過來看趙保年,趙保年這纔看清來人正是白雲觀主一清道長,剛要答話,一清道長示意不要說話,手持金針將趙保年袖子挽起,趙保年一看,怪不得整隻手不聽使喚,黑紫氣已經蔓延至上臂,很快到肩膀了。一清道人用金針將黑氣封在趙保年肩頭上,吐了口氣道,很懸呢,毒侵心脈就沒救了。
這時黑臉老道和四個小道士總算把石棺纏了個裡外封存。一清道人此時查看了一下朱玉磷的傷情,只見朱玉磷的煞毒蔓到膝蓋,不過朱玉磷應變還是很快,自己用金針將毒逼在膝下,但是也無法擺脫這煞神的毒抓。朱玉磷強打起精神看著黑臉老道,嘴巴張了張話還是沒說出口,黑臉老道見了,嘖了一聲:“老朱頭,沒想到你今天也栽了跟頭了,要是老一點聽貧道相勸,哪會有今天。”正說話間,此時坑東北角的朱明已經血肉模糊,“咯咯”怪叫著就衝朱玉磷衝過去,眼看就到眼前,只見老道凌空一個翻身,掠到血屍背後,立指成爪,向血屍背後一抓、一提,“嘎吧”一聲,血屍大椎骨登時斷爲兩截,脊柱一斷,血屍登時癱倒在地。
此時朱玉磷也恢復此氣力讚道:“好一手‘天官賜守’,董兄不愧爲發丘摸金的高人。”
黑臉老道哼了一聲:“朱老頭,你不必挖苦我,老子不幹這行已經很多年了,當年發明朝那個‘九千歲’的墓,老子欠你一條命,今天連本帶息全俸還,以後少跟我囉嗦。”
趙保年聽得一頭霧水,感興這幾個老道全是盜墓的出身啊。這時一清道長爲朱玉磷處理完傷口,扶起趙保年說:“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天柱山‘陰陽道’董天行。什麼都別想,趕緊上去,要不你這隻手就保不住了。”
幾個小道士連擡再攙著把朱玉磷、李衛國他們一起弄上了土坑。上面的軍隊已經嚴陣以待了,若有意外肯定是槍林彈雨,那具血屍已經在不遠處被白布蓋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被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