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泵房的位置處在飛機兩條跑道之間,我的證件是到不了那個區域的,如果現在跑過去,很容易被抓到。
因此我回到了值班室,小睡了一會。
第二天跟他們講了昨晚的經歷,馬傑吃驚的看著我,不相信是真的,他一直都懷著好玩的心態,其實本質上不太相信。
而且別看一米八多的個頭,在家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確實是溫室的小草一棵。
我回家趕緊將建築圖紙重新研究一下,昨晚我就有種感覺,仔細查看果不其然。
按照圖紙的標示,35號泵房向下延伸就應該在9號泵房不遠處,T3D樓邊上,也就是9號泵房和“36”號泵房中間應該只隔著一條飛機跑道。
但是圖上顯示沒有36號泵房。看來一切就只能從9號泵房下手了。
我將自己的想法跟他們三個說了一下,他們也基本同意,不管怎麼著也得上9號泵房去看看。
我們的班制是上24小時休48小時,所以有兩天的時間去準備。
等到再上班的時候,強子已經通過關係,從機場物業公司借了三套工服,又從廊橋維修借了個工具箱,由於很多物品是違禁品,所以我除了手套和手電之外就沒帶什麼裝備了。
閒話少說,到了晚上,我和強子、馬傑將工作交接一下,偷偷換好了物業公司的服裝,直奔319機位。
因爲在機坪上是沒有門禁系統的,所以不用怕我們的證件不能刷。
可能是緊張,亦或做賊心虛的緣故,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不過看馬傑的表情,已經泛白了,顯然緊張到了極限,我心想還不如讓小月來呢,那丫頭還有點衝勁。
不過強子借的衣服都是男人的服裝,沒辦法就讓她留守了。
我們到了319機位差不多零點左右,先到橋上坐著休息了一會。
等到差不多一點了,腳步並沒再出現,不知道是上次被我嚇到了,還是沒出來呢。
沒關係這次我去找她,拍了拍馬傑,不用看衣服肯定被汗溼透了。
我建議他乾脆留在橋裡爲我們把風,還是我和強子進去算了。
馬傑現在已經緊張得不行了,他可不敢自己一個人再呆下去了,顫悠悠的跟著我們下了橋。
通過跑道直奔9號泵房的入口。
強子拎著工具箱走在前面,但是看得出來,他也是很緊張,我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強子向下走進了泵房。
泵房有個鐵皮門,我看了一眼,壞了,門鎖著呢,這會可不能叫開鎖公司啊。
哪想到強子到門口沒遲疑,掏出把鑰匙把門輕易打開了。
我驚道:“你怎麼有鑰匙?”強子這時神情放鬆了一點笑了笑道:“衣服都借了,鑰匙當然也借了,不過得趕緊,要是被知道了,會連累我朋友的。”
我點點頭,推開門進去,裡面漆黑一片,我打開手電找到開關將燈打開,裡面空間並不大,很正常的泵房,有兩排機械泵正在工作著。
邊上有個小辦公桌,上面有幾個筆記本,估計是記錄設備運檢情況的。
我們三個轉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馬傑現在鬆了口氣,人也放鬆下來,坐在椅子上,悠閒的看著我們左轉右轉,沒有親眼見過,他肯定還是很難相信那種東西的存在。
我和強子仔細找了找,沒有什麼發現,也有點氣餒,但是那天晚上那個傀就是消失在這裡的。
不禁一皺眉,“要不先撤?”我徵求強子的意見。
強子也沒什麼辦法,點點頭。
正打算招呼馬傑扯呼,突然之間左手又“發作”了,不過這次我有心裡準備,保持著清醒,頭頂的燈突然發出“滋啦”的聲音,一閃一閃,三個人全緊張起來。
這時我突然看見馬傑身後的牆角升起來一團頭髮,慢慢地整個人浮了出來,還是白色的長裙和烏黑的長髮,還是個背影。
我雖然心裡有準備但還是很吃驚,這麼近距離的接近,馬傑突然發現我呆呆的望著他的身後,立即覺得不對勁,叫了聲:“磊哥,咱……咱別開這玩笑。”
向後轉了半個臉,估計瞄到了一點,“咯咯”開始磨牙了,沒敢再轉頭,人根本動不了窩了,眼神期待的看著我。
其實我也沒任何這方面的經驗,就他孃的想著見到了總能處理,現在真見著了,就想“媽呀”一聲趕緊跑,可是腿軟綿綿的根本動不了地方。
我偷瞄了一眼強子,這裡就數強子身手好,再一看奶奶的,早挺屍了。
我心裡這一個罵啊,再看那個傀好像沒要傷害我們的意思,轉身向泵房中央走去。
這時候我的左手的麒麟氣全開,一股黑色的麒麟氣圍繞著整個手臂,我試探著向她伸了出去,明顯的她混身一陣,扭了一下頭,馬傑癱坐在椅子上,偷偷看著她轉身,由於視線的問題,他先看到了她的“臉”,就聽馬傑:“我操”一聲也暈了過去。
這時候我也看到了她的“臉”,媽的,把我嚇了一跳,要不是看到馬傑的反應心裡有了準備,估計也得直接暈過去。
她前面竟然和後面一樣,還是背影,媽的我都不知道我現在看的是她的正面還是背面了。
見到這個景象我本能的把手一揮,她還真怕我的鬼手,兩手護著“頭髮”(由於看不到臉,只能說護著頭髮)閃身鑽進了兩排泵中間,向下一閃沒影了。
我呼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逐漸恢復知覺的手臂,先拍醒馬傑叫了聲:“沒尿褲子吧。”
馬傑還真摸了摸褲檔,“還好,乾的。孃的嚇死我了。”
之後把強子也拍醒,強子很是不好意思,吶吶的想要解釋什麼,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擺擺手:“誰見鬼都難免。”把剛纔的情形和他們敘述了一遍,仔細看了看剛纔那女傀消失的地方,雖然沒什麼異樣,但是將左手放在地磚上,明顯有一陣陣的痠麻從地下傳來,手微微發火,但沒有黑氣出來。
我們現在面臨的兩種選擇,第一是根據之前的判斷,問題就在這泵房下面,現在估計就是這下面,想辦法從這下去看個究竟。
另一種是拍拍屁股走人,剛纔的情形我們把我們嚇得都夠嗆。
我徵求他們兩的選擇,馬傑看看我,沒說話但顯然已經打退堂鼓了,說實在的我心裡也沒底,如果讓我發表意見的話我估計也是撤。
但是出奇的是剛纔最不濟的強子非常堅持的說要下去,理由很簡單,機會難得衣服和鑰匙都是借的,總不能老借,而且這個區域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權限,很容易被發現,下次能不能來還不一定呢。
我和馬傑互相看了一眼,心道鬼都見到了,反正就差這一哆嗦了,來吧。
強子估計是爲了找回剛纔的栽的面,先從工具箱裡找來工具,把地磚先起了出來,小心放在一旁,“呆會完事還得放回去,要不被發現也是麻煩事。”
我點點頭,可是地磚下面就沒那麼簡單了,水泥加地膠的地面非常的堅硬,我們只有很小的牆釘錘,砸起來很是費力,而且不敢弄出太大聲音。
砸了幾下才掉了表層的一小塊,馬傑道:“磊哥,這不靠譜啊,這得弄什麼時候啊,應該弄個電鑽來。”
我說:“現在哪弄去,只能盡力吧。”
又弄了一會,進展非常的慢,我蹲在邊上也起急,用手撿上面的一些碎渣,突然又是一震,這次感覺非常強烈,手上的黑氣瞬時凝聚,一雙眼血紅好像看到地面下有什麼東西,突然左手不受我的控制似的一下插向地下面的東西,就聽卡一聲,竟然全插進堅硬的地面,我一咬牙把手拉出來,塵土飛揚,手中扣著個東西,再一看手裡抓著的竟然是一隻蒼白的手,強子和馬傑嚇得轟一下都撞到了身後的泵架上。
我也是一呆,手一鬆,那隻手嗖一下縮了回去。
這時候我的意識開始清晰一點,剛纔大腦充血情況下,所有動作都是出於“本能”,我看了看地下的窟窿又看看我自己的手,包著一團黑氣,連皮都沒破,真不可思議。
當我想再試試能不能再來一下時,手臂的黑氣又散去了。看來這股力量我還是不能完全掌握。
強子和馬傑看了看我,叫了一聲:“我靠,牛X啊。”
舉起捶子順著我開的窟窿猛砸,這下進度很快,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一個八十公分的大洞被我們砸開,往下看了看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
我看了看他們倆,“下不下?”。
強子嗯了一聲,“好不容易砸開了,下!”
我們看了看工具箱,強子當過八年的偵察兵,身手不錯,拿了一把沉一點的管鉗子。
馬傑撿了個四十釐米長的改椎,我則拿了個六角大板手。
還真別說我們也練過兩下子,他是在中泰功夫爭霸賽後,練了半年多的泰拳。
我是在看了電影《葉問》後在國貿的拳館裡學了一年多的“詠春拳”。
但是我們倆都是心血來潮,有一搭沒一搭的,沒下過什麼苦功,都三腳貓四門斗兒的功夫。
不過人這膽子真是練出來的,經過剛纔這兩下子,現在興奮大過恐懼。
強子先用手電照了照下面,不概兩米高,拿著手電當先跳了下去。
我怕他有什麼閃失,畢竟現在我的鬼手好像挺管用,緊接著往下一跳……但是馬上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