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嘶鳴,鏗鏘之音回旋開來,但是一片寂靜,沒有人開口出聲。
那些身影漸漸清晰,竟然是一個個身穿鎧甲的戰士騎著一匹匹戰馬,那些戰馬同樣也是身披鎧甲,在從那光芒之中走出之后,那些人利索的身影可以看出,這些人盡皆手腳麻利!
這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僅僅只是片刻之間,就有著成千上萬的騎兵從那閃爍之中的光芒走出,隆隆回旋之中沖破了這冬季的冰雪封山,那些騎兵即便是從這滄瀾山之上沖下之時,即便前方有樹木,也沒有改道。
攔路的巨木直接被那戰馬迎頭撞斷,路上的山石同樣也被崩裂。
而在此時,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那些戰馬的雙目閃爍著鋒芒,散發出的氣息一個個也比凡人百姓之中的馬匹要強悍太多。
顯然,這些戰馬,也不簡單!
而那戰馬之上的人,一個個目光平靜,宛若寒冰,周身煞氣繚繞,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手上染血的軍士!
不消片刻,在滄瀾山之下,諸多騎兵一一林立,而此時……一個騎著身披紅色鎧甲的軍士走到了所有人的前方。
……
一字宗內,紀連城的風波漸漸消散,但是暗自議論卻沒有停止。
三天之后,紀連城蘇醒過來。
眼前是陌生的府邸,在紀連城醒過來的瞬間,三長老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同而來的,還有另外八名長老。
在蘇醒過來的同時,紀連城眸子里閃過一抹異色,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生命力竟然突破了兩個境界,達到了一階七品的程度,而修為……雖然依舊是地級七品,但是那神魔霸體,卻有了另一個進展。
“弟子見過幾位長老!”紀連城豁然起身行禮!
從這幾人的行為來看,顯然對自己沒有異心,至少目前是這樣,否則自己此刻醒來就不會是在這府邸之內了。
“起來吧!”三長老抬手扶起紀連城。
“孩子,想必你應該猜得到我們幾人所為何事,你……是否已經修成了神魔霸體?”三長老凝聲開口。
紀連城的眸子一閃,不過轉念一想卻也明白,當初自己從那神武殿之內取了神魔霸體之事幾位長老定然知曉了才是。
“弟子的確修成了神魔霸體!”那神魔霸體僅僅只是一部隨便放在第一層的武技,在紀連城看來,想必不應該讓幾位在那個老都如此興師動眾才是!
而在紀連城話語落下之后,幾位長老盡皆相視一眼,然后集體朝著屋外而去,片刻之后,三長老回來。
“孩子,你若有任何修行上的問題,盡皆可來詢問我們幾人,在修行上需要任何物品,也可以找我!“三長老神色認真的說道。
說完之后,一行人對著紀連城微微點頭,然后轉身離去。
院落之外,三長老和另外八名長老并行,幾人相視一眼之后眸子里有些凝重,隱隱卻也有些期待。
三長老微微抬頭看向天空,蒼老的身軀卻也微微震了震,眸子精光綻放“神魔現,天地變!“
“當初老祖預言此話,我們一直找不到對應之事與人,但是在幾月之前那道鐘響起,卻讓我們終于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此子的根源我們已經調查,乃是九州城楚云峰義子,只是關系到他四年前的一切,卻沒有任何消息與可循之跡!“
“正是因為此子的神秘,才最為可能是老祖當初預言之人!“
“老祖曾說,此子乃是雙刃劍,我們若是扶正,可使得我一字宗繁榮昌盛,若是反其道而行,最終也會敗落我一字宗!“
一名名長老此刻一言一行盡皆透出一道道隱秘,在幾人的周身有著一道淡淡的光幕籠罩,使得他們的話語無法傳出。
在幾名長老盡皆離去之后,紀連城已然起身,此地顯然不是自己的府邸,不過在走出之后,紀連城的腳步卻是一頓,隨即目光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
那里……是柳琴的府邸所在之處。
一字宗巨城之內,占地巨大,亭臺樓閣高山流水處處皆是,大殿坐落數之不盡,柳琴的府邸乃是在一處高山流水旁邊,正門正對那傾落而下的瀑布,從高處凝目下望美不勝收!
紀連城身形很快,幾步之下來到此地。
但是此時的大門卻是緊閉,不過紀連城卻發現,自己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柳琴正在這府邸之內。
而且,紀連城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刻的柳琴,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一般,正在那大門之后,但是……卻沒有打開那府邸之門!
紀連城眸子有些閃爍,上前幾步來到大門前。
二人似乎能夠穿透這門,感受到彼此,沉默了許久!
“你好些了嗎?”紀連城打破了沉默,不知能夠說些什么,唯有這樣問候。
自己讓她失去了青春,近乎死亡,這種可以說間接的殺害但是卻并非本意,使得紀連城內心的愧疚無法形容,甚至因為此事而使得紀連城感覺自己的修為是柳琴成就。
那股熟悉的氣息,還有一絲老態,顯然幾日以來柳琴并未完全恢復,畢竟……生機耗盡不是那么容易!
“好些了!”幽幽的聲音從大門之后傳來,依舊那么熟悉,紀連城的身形微顫,咬了咬牙之際,最終伸手將那大門狠狠一推!
只不過,就在他即將推開大門之際,門內的柳琴卻是忽然之間抬手抵住。
紀連城的身形一頓,收回了手微微后退了一步。
“抱歉!”似乎是想到了,一個女人不想要將自己丑陋的一面給任何人看到,這種唐突使得紀連城帶著歉意。
“無妨,我累了,謝謝你來看我!”柳琴的聲音從門后傳來,沒有曾經的高冷與冰寒,此時的她……帶著一絲疲憊,似乎看透了紅塵一般的坦然,還有一絲絲無法形容的復雜!
紀連城能夠感受到大門之后的柳琴已然退去,回到了府邸之內。
凝視了片刻之后,紀連城唯有緩緩回頭,隨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