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光,很暗;暗到幾乎看不清屋里的一切情況。
但,屋里有人,穩(wěn)穩(wěn)坐于床榻之上,盤膝而坐,似乎依舊沉靜在自己的打坐當(dāng)中。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夜晚里這聲音顯得有些刺耳,但他依舊是呆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長老!”嗡元白畢恭畢敬地稱呼道。
“恩,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黑夜中,他開了口,讓人清楚他并沒有睡過去。
“已經(jīng)辦妥了,信我已經(jīng)親自送到赫連閣主的手上了?!?
嗡元白的語氣說的很平靜,似乎已經(jīng)忘了被古樓月驚嚇的事情了。
而馮旬勞也沒有懷疑什么,黑夜的環(huán)境中他并看不清此時嗡元白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赫連閣主說了什么?”黑暗中的馮旬勞又開口問著。
“他、他說他要見你一面?!蔽嗽椎恼Z氣有了些遲疑,吞了吞口水說著。
“什么,見我;赫連閣主要見我?”馮旬勞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嗡元白也是一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說錯了什么,提著膽子待在黑暗中一言不發(fā),靜待變化。
想了想此時在屋外不遠(yuǎn)處待著的古樓月和柳易名,嗡元白又放心了不少。
“屬下也是不知,不過赫連閣主是這么說的!”嗡元白又說道。
馮旬勞也結(jié)束了打坐,想了一會說道:
“或許是有什么新的計劃也說不定,赫連閣主可說了什么時候見我?”
“恩,赫連閣主說明晚丑時在城東湖亭上見面。”嗡元白將古樓月和柳易名事先商量好的地名說出來。
城東的湖亭本是一處住戶居少的地方,到了夜晚更是人跡罕至,而且那里離聚沙幫和六易劍閣的位置都比較遠(yuǎn)。
這個地方也是柳易名和古樓月經(jīng)過細(xì)思之后決定的,既能讓他不懷疑,也能方便自己動手。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瘪T旬勞淡淡地說道,說完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屬下告辭。”嗡元白拱手道,繼而轉(zhuǎn)身離開。
屋內(nèi),又陷入了沉靜,偶爾傳出的微弱的呼吸聲,表明屋內(nèi)還有人。
嗡元白出了屋外之后越走越快,心里也是一陣的后怕。
在嗡元白幾個轉(zhuǎn)彎之后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古樓月和柳易名也是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柳幫主,古、古公子!”嗡元白開口叫道。
古樓月倒是一奇,看著嗡元白說:“我貌似沒有和你說過自己是誰吧!”
嗡元白點了點頭示意古樓月的確沒有說過。
“哦,既然我沒有說過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古公子說笑了,以古公子如今的威名,江湖上誰看見你這樣的一副打扮也是可以猜出來的?!?
看著尚有些疑惑的古樓月,嗡元白又開口說著:
“江湖上盛傳古公子乃是二十年前盛名一時的錦云公子傳人,身著白衣,翩翩出塵,手里拿著的更是二十年前錦云公子的貼身兵器——錦云扇;當(dāng)時我被古公子一嚇忘了思考那么多,在去馮長老的屋里才有空想起,想來你便是最近江湖上聲名大噪的古公子了?!?
經(jīng)他這么一解釋,古樓月?lián)u了搖頭看著柳易名說:
“想來,我還真該化名了,不然被人認(rèn)出來了還真不好。”
柳易名也是點了點頭贊同著古樓月。
“好了,你做得不錯,待我將馮旬勞的事情解決之后,不會動你一根汗毛的?!绷酌蛭嗽壮兄Z著。
嗡元白連忙感激道:“多謝幫主,多謝幫主;只是……”
說著,嗡元白的目光又是移到了古樓月的身上,眼里帶著一絲渴求……
古樓月一笑,說:“你別擔(dān)心,那封魂奪魄丹三日之后才會發(fā)作,明天你指證馮旬勞過后,我自然會給你解藥的?!?
嗡元白臉色雖是不喜卻也不敢說些什么,苦著臉下去了;只是希望自己體內(nèi)那毒藥不要發(fā)作。
雖然他沒有聽說過這封魂奪魄丹可光聽這名字便是厲害的毒藥,何況一想到古樓月說的那些發(fā)毒之后的癥狀,嗡元白的身體便是浮現(xiàn)了一成雞皮疙瘩。
看著嗡元白走遠(yuǎn)之后,柳易名也是好奇地問著古樓月:
“這封魂奪魄丹到底是一種什么丹藥,為什么我沒有聽說過了。”
古樓月看著柳易名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深不可測,笑的讓柳易名一陣不解。
“怎么了,古公子是不方便說嗎?”
古樓月?lián)u了搖頭,說:“沒什么不好說的,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封魂奪魄丹,那不過是我隨意取的一個名字而已。”
“什么,這么說,那藥是假的?”
“要不你以為了?”古樓月轉(zhuǎn)身走去。
柳易名看著古樓月遠(yuǎn)處的背影,依舊有一絲不解開口問著:
“古公子,那你說的那些毒發(fā)病發(fā)后的癥狀也是自己編造的?”
“哦,癥狀啊,那些癥狀都是我綜合了其他十種劇毒之物產(chǎn)生的癥狀后綜合了一下而已。”
“什么……”
柳易名此時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是不能理解的……
就這樣,為了當(dāng)日晚上的安排,古樓月和柳易名第二天都在各自的屋里補著瞌睡。
等待夜晚的再一次到來。
來了,夜晚再一次來到了塵世,古樓月獨自一人早早地出了門,而柳易名則是不斷地在幫里穿梭,為的是給馮旬勞長老一種錯覺,讓他可以放心的去城東的湖心亭。
湖心亭,一片廣闊的湖面上,一個孤零零的亭子。
亭子中,以往這個時候是早已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全無一絲燈火,可如今,亭子里卻是燈火通明,就連通往亭子的那段路,都是有著燈籠在搖曳。
燈籠是人用手持著的,而亭子的兩方布滿了人。
馮旬勞很準(zhǔn)時,在丑時剛到的時候便到了這里,看著已經(jīng)布置好了的一切,馮旬勞一驚,以往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
遙遙望去,只見得亭子當(dāng)中似乎有一人而坐,在等待著什么。
馮旬勞遲疑了,他不知道亭子里的人是不是赫連鋒,如果不是,會是誰了?
馮旬勞遲疑了起來。
“馮長老到了,里面請……”突然,一個男子上前躬身說道,態(tài)度倒是及其的尊重。
馮旬勞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在聚沙幫還是六易劍閣,他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們是誰?”馮旬勞沒有上前,而是警惕地問道。
“馮長老說笑了,我家閣主約你來此地,難道馮長老還不知我們是誰嗎?”那人沒有解釋什么,而是這樣說道。
馮旬勞又再一次望向了亭中,雖然他看得很模糊可馮旬勞還是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絕對不會是赫連鋒。
“既然是你家閣主相邀我,那么亭中之人便是你家閣主了?”馮旬勞試探地問道。
“恐怕馮長老要讓你失望了,亭中之人并非是我家閣主,我家閣主今日突然有事走不開了,不過馮長老你待會可得注意說話了,這亭中之人的身份與我們閣主的身份是只高不低,你自己說話還得注意一點。”
“那人的身份又這么高?”馮旬勞已經(jīng)被對方的這番話吸引了注意力,也沒有再去在意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對不起了,馮長老,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其他的我不能透露?!闭f話點到為止,也確實拉足了馮旬勞的胃口。
馮旬勞沒有再遲疑了,踏步走向湖心亭。
這一路,馮旬勞對亭中的那位人的身份更加的猜疑。
這一路所持燈的人雖然說不上是什么高手,可放在任何一個幫派之中按照馮旬勞看出來的實力都是可以身居要職的。
整整幾十個好手,就是聚沙幫就馮旬勞自己所知道的都沒有這么多實力高超且訓(xùn)練有素的高手。
看著周圍這些人,馮旬勞心里已經(jīng)徹底相信了那亭子當(dāng)中的人是六易劍閣的某位自己不清楚的大人物。
馮旬勞努力地去回憶著自己所知道六易劍閣的大人物,可自己的腦海里確實沒有這么一位地位不低于赫連鋒的人物。
在馮旬勞苦苦地沉思之下,突然憶起了不久前赫連鋒曾對自己說過的一番話,不免得心里一驚,吃驚地看著此時正笑臉看著自己的那個男子。
“屬下馮旬勞見過公子!”
出乎了古樓月的意料,對方竟跪倒在地,對自己口呼公子!
而藏匿于暗處的柳易名也是一驚,這馮旬勞是做什么?
古樓月雖是不解卻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馮長老,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古樓月此時頭有些大,難不成對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應(yīng)該啊,自己這次雖然衣服是一襲白衣,但拿的卻是鳴風(fēng)劍不是錦云扇啊,難道這樣也能被對方認(rèn)出來,而且即使認(rèn)出來也不用對自己跪拜吧!
馮旬勞低著頭,并不知道古樓月話的意思,難不成對方是不希望自己知道點什么,連忙說道:
“公子勿怒,屬下只知道公子是來自赫連閣主所說的那個上云閣,對公子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 ?
上云閣?古樓月心里一嘆,這是個什么門派,為何自己沒有聽說過,而且聽馮旬勞的意思這上云閣和六易劍閣的關(guān)系不淺啊,也不知這上云閣的實力如何?
古樓月不敢多想繼續(xù)忽悠著:
“看來赫連鋒很器重你嘛,居然這個都跟你說。”
古樓月故意說得是赫連鋒的名字而沒有稱呼赫連鋒閣主,目的是為了讓馮旬勞覺得自己的身份是比赫連鋒要高上不少的。
馮旬勞果然上當(dāng),點頭哈腰,態(tài)度比之剛才更加的尊重。
馮旬勞在古樓月的吩咐下坐在了一邊,看著桌上備好的滿滿一桌酒菜,馮旬勞對眼前這位公子內(nèi)心稱贊了不少。
而古樓月此時卻在思考著,該怎么繼續(xù)忽悠下去,然后套取一些自己和柳易名想要的信息了。
ps: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