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新月村一晃過了十多天,蔡小慧的狄丹語已說得遠(yuǎn)比史曉峰流利。史曉峰每天伴著兩位神仙美眷,簡直不想離開了。
這天蔡小慧私下說:“喂,史大胖子,咱們該走了。”
史曉峰說:“大老闆給的假期還有十多天,急什麼。”
蔡小慧嘆氣道:“十多天了,也不知天殘爺爺和地缺婆婆怎樣了?韓仇找上他們沒有?”
史曉峰一驚,說:“唉呀,把他們給忘光了,趕緊去找他們!”
兩人去向非兒說明情況,非兒雖萬般不捨,卻不願耽誤他們的事。蔡小慧心中歉疚,悄悄退出房,讓史曉峰和非兒話別。
史曉峰抓住非兒的手,羅裡吧嗦叮囑了一堆廢話。非兒又開心又難過,說你們什麼時候再回來?史曉峰說你放心,我把外面所有的事都處理好了,一定和小慧回來,以後就永遠(yuǎn)不離開了!
非兒嫣然一笑,笑靨燦若雲(yún)霞,史曉峰衝動之下在她脣上輕輕一吻。
非兒大驚,趕緊推開他,臉上綻開兩朵紅雲(yún),轉(zhuǎn)身跑出房去。
史曉峰一個在房裡陶醉了半天,心想能擁有這樣兩位嬌妻,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善事?拯救了銀河系嗎?
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將來我的運氣用完了,非兒和小慧只能留下一個,必須放棄另一個,我該怎麼辦?
他陡然一陣恐懼,被這個念頭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在心裡禱告不要發(fā)生這種事,我今生一定多行善事,繼續(xù)積德!
等他出去,蔡小慧早已收拾好兩人的行李,然後同他向兩位媽媽告別。
老媽板著臉道:“臭小子記住,下次回來不許再帶一個女人!”怕蔡小慧誤會,對她笑道:“我只認(rèn)小慧和非兒兩個。”
史曉峰鼻子裡含糊嗯了一聲,心想:這可保不齊。雖然我也知足了,但從半仙的幾次談話和我的夢境來看,恐怕將來不止小慧和非兒兩個……不管怎樣,順應(yīng)天命,順其自然,反正不做非兒爸爸那樣的負(fù)心人就好了!
史曉峰反覆思量,不錯,“順應(yīng)天命,順其自然”最好。
蔡小慧抱了抱老媽,說:“保重,阿姨!”
兩人沒驚動大家,悄然出村。一走上險峻的山路,史曉峰就背起蔡小慧。蔡小慧大樂,叫道:“又坐人體滑翔機了!”
史曉峰大笑,展開“踏雪無痕”一掠數(shù)十米。他在這門輕功上的造詣雖遠(yuǎn)不如天殘老人數(shù)十年的功力,但他體內(nèi)能量要充沛的多,耐力也遠(yuǎn)在天殘地缺之上。
僅僅一個多小時,他倆就翻越了這座天塹一般,新月村無一人能夠翻越的大山。
又過半小時,兩人已在JW鎮(zhèn)上。來到天殘地缺落腳的小旅社,遠(yuǎn)遠(yuǎn)見圍了一羣人,在議論什麼。
史曉峰聽力遠(yuǎn)勝常人,聽到一人說:“昨天兩個老人和一個年輕男人在這裡打架,打得那叫一個精彩!”另一人說:“可不是麼,我從沒見過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一下子能夠跳上牆!那個老頭子更厲害,手上能發(fā)出火來,你們看——”他手指一棵大樹上燒焦的一塊痕跡。
一精瘦中年人冷笑道:“兩個老的再厲害也打不過那個年輕的,兩人都被打得吐血了!”
史曉峰對蔡小慧道:“糟糕,他們真的出事了!”他快步上前,對那瘦子道:“請問大哥,三個打架的人後來怎樣了?”
瘦子十分得意,說:“小夥子問得好!別人都沒看見,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兩個老的往東北方向逃走,年輕的一路追下去了!”
見史曉峰臉有憂色,他又說:“小夥子別擔(dān)心,那年輕人好像也受了點傷,不一定追得上兩個老的。”
史曉峰點點頭,道了聲謝,對蔡小慧說:“咱們快追,不然你爺爺婆婆只怕要老命玩完!”
蔡小慧說:“不急,等我問清楚再說。”她走進小旅社,同老闆說了幾句,出來對史曉峰道:“老闆和瘦子看到的情形差不多。打鬥發(fā)生在昨天黃昏,到現(xiàn)在快一天一夜了,咱們不可能趕在韓仇前頭——唯一的指望是,韓仇自己也受傷不輕。”
史曉峰急道:“不管怎麼樣,咱們必須追上去!”
蔡小慧點頭,同他並肩往東北方向疾行。暴走半個小時,前面出現(xiàn)分岔道,史曉峰不知往哪邊走。
蔡小慧心細(xì),見左邊小道上似乎有隻鞋子,趕緊撿起來,喜道:“看,是婆婆穿的布鞋!”
史曉峰精神一振,跳過去接過鞋子仔細(xì)看了一遍,忽然起了疑心,說:“小慧,會不會是韓仇故意誤導(dǎo)我們,把鞋子放在這條道上?”
蔡小慧凝視他,慢慢道:“我先問你,韓仇與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趕盡殺絕?”
史曉峰一愣,說:“啥仇也沒有,韓仇是因爲(wèi)恨菊花殺,遷怒他們。”
蔡小慧道:“既然沒有仇恨,韓仇只是爲(wèi)了出氣,把兩個老人一路趕到緬甸,這次又把他們打成重傷,氣還沒出夠?還要趕盡殺絕嗎?”
史曉峰皺眉思索一陣,大聲道:“你的意思是,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我?”
蔡小慧點頭,說:“他是放長線,釣?zāi)氵@條大魚!所以,往這條路走絕對沒錯!”
史曉峰立即牽起她的手,邊走邊說:“地缺婆婆的鞋都跑掉了,看來形勢不妙!”
蔡小慧愁眉緊鎖,說:“你和爺爺婆婆聯(lián)手,韓仇絕不是對手——所以,他絕不會給你們?nèi)寺?lián)手的機會!我怕…爺爺婆婆就算沒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史曉峰嘆道:“要是這樣,我就殺了韓仇替他們報仇。”
蔡小慧抓住他的手,急道:“你一個人打不過他,我不許你拼命!”
史曉峰笑道:“我不去找他,他會放過我嗎?我總不能像天殘地缺一樣躲一輩子吧?”
蔡小慧道:“我總覺得韓仇未必真的想殺你……我知道,讓你躲著他傷自尊——但是,爲(wèi)了我也不行嗎?”
史曉峰柔情大動,在她嘴上一吻,說:“好吧,爲(wèi)了你,什麼自尊傷就傷吧!”
蔡小慧芳心大悅,說:“記住你自己的話,不然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