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懿悅也急了,將手里的手機砸在地上。那手機屏幕都摔的粉碎,手機殼都摔的稀巴爛。她扭身就離開,氣鼓鼓的往外走。
姚林藝氣的頭疼,坐在沙發上揉的太陽穴。看著地上摔的手機,又瞥見地上扔著的包知道姚懿悅身上沒有錢沒有卡。冷笑一聲:“跟我耍脾氣!”
她能去哪兒?姚家肯定是打死都不會去,傅斯年那里就更不可能了。不過就是她的那兩個朋友,鄭小雨跟喬珊家里,還有可能去找傅枕。
“不對!”姚林藝一拍大腿:“肯定是去那小子那了!”
姚林藝連忙站起身來去地上翻找剛才摔在女兒臉上的文件。想從上面找找那個租房協議,很可惜那上面只有粗略寫著哪個樓哪個號,想要找出來還真是有一點麻煩。
她站起身來抄起手機給傅斯年打電話,那邊一接電話姚林藝就聽出來定然是在哪個會所唱歌。冷聲道:“你還有心思玩?你閨女給你惹了大麻煩,你要有外孫子了。”
傅斯年嚇出一身冷汗,口齒不清的問道:“怎,怎么回事兒?”
“來不及了,你在哪兒我現在接你去。人家鄭太太今天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你看看能不能把傅瑾弄回來。不是說現在整的也挺漂亮么。”姚林藝抓起那堆合同,急急忙忙出了門。
傅斯年撓了撓頭無可奈何:“哎呀,你們這些個女人。這是大蘿卜白菜啊,這個不行換那個?現在的情況,不是咱們家巴著人家要相親的時候了。是那小崽子相中悅悅了!傅瑾再漂亮,有個屁用!”
姚林藝惱火的吼道:“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看看你們家的這個基因,就沒有一個聽話的。”
傅斯年喝的微醺站在會所停車場旁邊等著姚林藝,晃晃悠悠上了車姚林藝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干什么去?”傅斯年的意識還很清醒,吸了吸鼻子道。
“去找人去,小崽子跟人同居了。前兩天去醫院做人.流讓鄭太太的小姑子看見了。你說這事兒鬧的,我剛說完女孩子要自愛,就是不聽。你就不應該給那么多錢,現在好了,有恃無恐!”姚林藝將責任推給傅斯年,后者卻冷冷的反問:“我要不給錢,你不想著法的鬧騰啊?不是你說姚懿悅懂事自立么?她不會亂花錢,也不會惹禍。這下好了,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我看啊,咱倆直接進大牢算了。”
姚林藝一腳踩在剎車上,扭過頭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傅斯年:“你講講良心好不好?我這么做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把孩子養大,還不是為了讓你早點脫離袁琦紅?我借了那么多錢,每個月利息都快熬不下去了,你讓我怎么辦?沒有錢進來,項目就得停工,你讓我怎么辦?”
傅斯年回吼道:“你當我容易?我現在每天喝的兩肋生疼,還不是為了賺點錢。你欠了高利貸,我挪用公司的公款,股東們一旦察覺到,我一樣完蛋。”
姚林藝大哭:“說來說去都是那個邵中然混蛋,融資了十幾億他跑了,我們的錢沒了。”
“是我們貪,怪不得別人。”傅斯年從兜里掏出火機點了一直香煙:“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鄭老板的錢進不來,咱們這個項目進行不下去怎么辦?”
“不可能的,不會的。”姚林藝緊張的說道:“我一定會勸服悅悅的。”
“三個多月了,一百多天了,你勸了么?有用么?”傅斯年將那手上的一疊紙丟在了姚林藝的臉上。怒氣橫生道:“你是她親媽,連一丁點的虛情假意配合都不愿意。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天之嬌女的樣子,她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么?”
“我完了,傅枕傅瑾還有袁琦紅。傅枕好說,他已經是名醫專家了,養活自己不成問題。傅瑾一個姑娘家,就算是沒收了我的財產,袁琦紅那邊也不會虧待她。倒是你,你破產了,那個小白臉還會管你死活么?”傅斯年刺激著姚林藝。
“悅悅也好說,她名下的房子是獨立的,還有她卡里也會有個兩三萬不成問題。她已經成人了,靠著長相也不會過得太慘。倒是你那個小兒子,哼!”傅斯年的話讓姚林藝顫栗起來,握著拳頭的手止不住的抖著。
“不會的,不會的!”姚林藝想著自己兒子那先天有缺陷需要在七歲之前做手術的身體。想著臧珂盯著一張故作深沉的俊臉,每天圍在他身邊的女學生就忍不住害怕起來。
他是什么人,自己最清楚了。他會對這個兒子好么?按照臧珂的邏輯,愿意給他生兒子的多的是。未必會將航一帶大,依靠著他養老。
可自己不一樣,自己凄苦半生差點死掉就是為了生個兒子。讓自己晚年得以保障,她還指望著自己從小培養這個孩子只認自己不認別人的大孝子。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完全控制不住啊。
想到這里姚林藝又把車啟動,在導航上搜索著地址。
傅斯年不解的問道:“你干什么?”
“我去找人,我要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說清楚。我要姚懿悅跟那個人分手,永遠不能來往!”姚林藝面如冰霜:“我就不信,我養了她一場,我還拗不過她!”
可是當二人半夜砸門看見王玉自己的時候,二人頓時呆住了。
“你們找誰?”王玉戰戰兢兢十分害怕。
“這不是姚懿悅租的房子么?”姚林藝拿著租房合同跟押金單子,忍不住仰頭又看了一眼門框上的門牌號。
“是倒是,可是你們又是誰?你們來干什么?”王玉心中大驚,莫非是她父母知道了姚懿悅替自己墊付的事兒,跑到這邊要錢了?
姚林藝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姚懿悅真的沒有做錯事。就像她說的,是幫助自己的室友?
“我是她媽媽,我們倆今天吵架,她離家出走了。手機也沒帶,身上也沒有錢。我在她房間里看見了這個,以為在這里。”姚林藝抽出那張繳款單,拿到王玉面前:“這是你的?”
王玉疑惑的接過那單子,耳邊只聽見姚林藝問道:“未婚先孕的人?去做手術的人也是你?”
王玉臉唰一下漲的紫紅,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我,我...”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二人都是老江湖,見到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斯年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暢快了很多。拍著姚林藝的肩膀說道:“我就說我的女兒怎么可能做這么不自重的事兒。你啊就是太莽撞,肯定又是老樣子。只管自己發脾氣,不聽別人解釋。把孩子氣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