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讓他心痛的人,就是她自己。每當(dāng)她興高采烈的說著有關(guān)Terrence的話題,那個人心里一定在痛吧,而這些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
她突然間覺得羽很像個傻瓜,傻傻地只是看著她,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聽她說話。可是只要是他說話,那一定是支持與鼓勵的話,他從來都不會說讓她不開心的話,也不會做讓她不開心的事。無底線的寵溺著她,不僅僅只是因?yàn)樗麄兪呛门笥眩嗟氖且驗(yàn)樗麑λ膼邸⒀湃嵋灿X得自己是個大傻瓜,跟他相處了那么多年,卻從不知道他的心思。現(xiàn)在想起來,她從他身上得到了那么多,卻從沒有為他做過什么。
她現(xiàn)在仍然能夠清晰的記得,羽那一次喝醉的樣子,這也是她記憶中羽唯一一次喝醉了。就像羽日記里寫的那樣,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笑,喝醉了之后也一直看著她在笑。可當(dāng)時的她覺得他笑得是那樣的憂傷,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心疼。只是她當(dāng)時并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很擔(dān)心,可是后來她問起羽的時候他卻說自己根本不記得了,而那之后她也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當(dāng)她今天看到他的日記時,才知道那時的他究竟怎么了。劉雅柔合上日記,趴在自己的雙膝上放聲痛哭。這一刻除了眼淚她不知道還能用什么辦法來宣泄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這一刻她痛徹心扉,而上一次她這么痛還是看著羽在她眼前倒下的時候。她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不僅僅是那個讓他心痛,讓他變得不開心的人,還是帶走了他生命的人。劉雅柔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心里變得一片死寂。
劉雅柔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過了多少天,她整個人幾乎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直到突然間被她抱在懷中的日記本掉在了地上,才仿佛驚醒了她。那一瞬間一個疑問突然從心底涌起,她整個人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收拾好日記本揣在自己的包里,也顧不上自己此刻的形象,拿了鑰匙便沖出了家門。她開著車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姚健的家門口,她心中累計的疑問快要將她淹沒了,今天她必須要知道一個答案,不過這答案意味著什么。可是不管劉雅柔如何瘋狂地敲打著大門,門卻始終都沒有開,她的動靜甚至引來了保安。她的情緒因?yàn)楸0驳牡絹碛行┘樱詈髢蓚€保安不得已的情況下將她架到了保安室。
她堅持要見姚健,情緒激動的像個瘋子,帶她來的保安本來打算報警。不過保安班長看著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憐,便幫她打電話找了姚健。姚健接了電話得知了劉雅柔的情況,便趕忙請了假飛身趕來。姚健見到劉雅柔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天而已,劉雅柔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眼眶周圍還泛著黑青,就像是一個大病了一場的人。劉雅柔幾乎是在看到姚健的一瞬間就向他撲了過來,因?yàn)樽兓奶焐磉叺谋0采踔炼紱]有反應(yīng)過來,誰也沒能夠攔得住她。
見她撲向姚健都是一臉駭然,倒是姚健顯得平靜的多。他只是用手握住劉雅柔的雙臂,控制著她防止她撞上自己。
“告訴我從哪里來的,告蘇我到底從哪里來的?”劉雅柔看著姚健的眼睛反復(fù)的重復(fù)著這一句話,她的情緒很激動,那雙失去光澤的眼睛卻仿佛要吞噬了他一般。姚健沒有完全明白劉雅柔的意思,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就在他猶豫著開口的時候,劉雅柔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懷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姚健心里一驚,他抱住劉雅柔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經(jīng)過他的檢查,劉雅柔本身并沒有大病,只是疲勞過度加上身體因?yàn)槎嗳瘴丛M(jìn)食而暈倒了,姚健幫她輸了營養(yǎng)液,看著她昏睡的樣子有些心疼。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隱約間他覺得跟自己帶給她的那幾本日記有關(guān)。
劉雅柔這一昏睡整整一天一夜,姚健不放心她特意請了假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劉雅柔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劉雅柔努力的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依稀記得自己是在找姚健。她試著活動身體,卻發(fā)覺渾身無力,大概是太過虛弱的緣故。就在此時門開了,一道光束映在了劉雅柔的身上,劉雅柔閉上眼睛然后又緩緩地睜開,用以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姚健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劉雅柔的變化,他慢慢地走到床邊伸手打開床頭燈。劉雅柔幾乎是在開燈的一瞬間又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燈光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刺眼,反而很柔和感覺很溫馨。姚健看到她醒過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醒了,覺不覺得有哪里不舒服?”作為醫(yī)生姚健最關(guān)心的還是劉雅柔的身體,只是幾天的功夫她就能夠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實(shí)在是讓人不能夠不擔(dān)心。劉雅柔努力將身體撐起來,可是身體狀況實(shí)在是太差,試了半天都不行。最后在姚健的幫助下終于坐了起來,姚健伸手拿過來一個靠枕墊在她的身下,好讓她能夠舒服一點(diǎn)兒。此時的劉雅柔雖然虛弱,但是整個人的精神已經(jīng)好了很多。
“我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你不用太擔(dān)心。其實(shí)我來是有些事情想問你,我也希望你能夠坦白的告訴我,而不是讓我自己去找答案。我真的不聰明,我想不到也找不到,就當(dāng)我求求你告訴我好嗎?”劉雅柔說到最后的時候,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整個人的身體都抽搐了起來。姚健往她的身邊又湊了湊,兩只手握住她的雙臂:“你先不要激動,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不過我答應(yīng)你一定知無不言言而不盡,好嗎?”
有了姚健的保證,劉雅柔自然放心了很多。她低著頭四處看著,像是搜尋這什么。可是看了半天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劉雅柔開始有些著急,剛平靜了一點(diǎn)兒這會兒又變的有些激動。姚健起身把放在床榻上的包包拿了過來,伸手遞給了劉雅柔:“你是在找這個吧!”劉雅柔接過包包趕忙打開來看,見里面的東西都還在,總算是放心下來。姚健看著她嘆了口氣,又坐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劉雅柔從包包里掏出姚健之前給她的日記,看看日記又看看姚健說道:“能告訴我這個你是從哪里來的?”
姚健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日記,苦笑著帶著一絲哀傷回答道:“這里面的內(nèi)容你都看了嗎?”
劉雅柔因?yàn)樗脑挘眢w輕晃了一下,她當(dāng)然是都看完了,如果沒有看到這些她又怎么會找上門來。
“告訴我這個你到底是怎么弄來的,你為什么要找上我?還有……”這次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姚健給打斷了:“還有為什么我會長得跟上官羽一模一樣?你是想問這個吧!”劉雅柔的身體又晃了晃,他真的是知道的。劉雅柔突然間有些害怕,一種恐懼的感覺襲來,卻讓她無路可退。劉雅柔沒有說話,可是她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他答案了。她看起來有些怕他,姚健當(dāng)然明白這是為什么。他所做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在算計她,不過他確實(shí)是懷揣著一種目的來到她的身邊,但是他對她是真的沒有惡意。如果說有那也是在最初的時候,對于她姚健其實(shí)更多的是一種好奇,他很想知道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他為什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孩。
“你猜得不錯,我會來找你是故意的。姚家愿意與你們家聯(lián)姻,也是我一手策劃的。至于這些日記本為什么會在我的手里,那就得從我和羽的關(guān)系說起了。我知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很驚訝為什么我會長得跟羽一模一樣,這也是你心中一直的疑惑。你甚至不惜犧牲色相獲取我的DNA,無非就是想證明我和羽的關(guān)系而已。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今天就告訴你。”
姚健的話讓劉雅柔的眼睛突然間變亮了,盡管他的目的并沒有揭開,她卻還是很好奇他和羽之間的關(guān)系。這個問題從她第一次見到姚健就一直困擾她到了現(xiàn)在,如今她終于要知道答案了心里既驚又喜。姚健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錢夾,打開來遞到劉雅柔的面前。
劉雅柔有些疑惑的結(jié)果錢夾,待看到錢夾里的照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照片上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親密的站在一起笑的很開心。劉雅柔抬起頭滿眼疑惑的看著姚健,姚健淡淡的一笑,從劉雅柔的手中拿回自己的錢夾,目光注視著錢夾里的照片,眼光變得很柔和。
“我們長的真的很像,站在一起很少人能夠分得清楚我們誰是誰,為什么會是這樣呢?因?yàn)槲覀兪请p胞胎,雙胞胎親兄弟,羽比我早出生三分鐘,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弟弟。”這個答案讓劉雅柔很震驚,她曾經(jīng)有想過會是這個答案,可是后來調(diào)查了姚健的背景之后,她就徹底否定了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