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號碼里面有他的學位號,說明,他自己本人的真實號碼一樣有學位號。假設這幾個學位號不會變——”
“會怎樣?”蘇逸夏屏住聲息。
“我們可以嘗試,在最后那位號碼數做一個改變。”
“把四改為八或是六嗎?”對于有些習俗的事兒,蘇逸夏肯定是有從自己父親口里聽說過。有些生意人,更喜歡四的號數呢,但是,會在末數改為一個吉利的數字,叫做逢兇化吉,否極泰來。
雖然很迷信,可是國內的人,潛意識里都是喜歡做這種事。這個師兄固然看似很聰明,都免不了這個習俗的樣子。
顧暖卻不是這樣想的,還是那句老話,入鄉隨俗。去到哪里做生意都好,要融入那里的商業圈子,必須懂得那里的習俗,不能犯了人家的忌諱,否則,沒人愿意跟你做生意。這是商業圈里的第一原則,多聰明的人都好,離經叛道的,獨樹一幟的,不會遭人喜歡。
這個師兄說是很世故,不如說是很實際,所以,才出這樣的一個考題,不希望一些聰明但是不懂習俗的人來麻煩他,那樣的人,交往起來也麻煩。
蘇逸夏撥通了她們重新推測出來的號碼,終于在滴了三四聲之后,對面有個人接聽了電話。那一刻,兩人的心跳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請問是費玉博師兄嗎?”
“是,你是哪里的?”
蘇逸夏努力按住心頭的激動,說:“我們是你的師妹,你母校和師兄您同個院系的,今年研究生畢業。”
“行。你們后天八點,準時到長達總部參加招聘考試。把你們的個人信息用短信發到我這個手機。”
蘇逸夏沒來得及回句話呢,對方咔掛了電話線。
顧暖推推她:“怎么說?”
蘇逸夏用手勢給她比劃著:“后天早上八點。長達的總部在我們這里,是不是?”
“當然是。新建的大樓,獨立的,是在創新科技園新區吧。”
蘇逸夏捂住心跳,儼然沒有緩過驚來,等緩過氣來時,絕對是興奮不已,對著顧暖擠眉弄眼的:“你說我們兩個幸運不幸運?”
顧暖不好說。
蘇逸夏還在幻想:“我們是不是第一個識破他設的局成功打給他電話的人?”
“應該不是。”
“為什么?”
“他回復你的話不是很平常嗎?”
蘇逸夏猛然感覺又是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
聰明的人,何止她們一個,看來是這樣的。
顧暖再淡淡地說:“師兄是在警示我們,我們不可能靠他進長達的。所以,你看,他和我們見面都不讓,只是讓我們直接走考試流程。”
“我知道——”蘇逸夏酸溜溜地說,人家其他學校的師兄師姐多好,會罩著后輩,她們這個師兄,只怕自己惹上麻煩。
“別這樣想他。只能說,長達里頭,人才輩出,他也不想,我們掉以輕心進去了,然后被人黑。”
聽見顧暖這樣說后,蘇逸夏沒話了。
兩個人見這事兒辦完了,打算各自回去準備考試功課,兩個人走下學校草坪里的小涼亭。
蘇逸夏一路走一邊問顧暖:“你昨天沒有回學校,是住哪里了?”
“在外面租了個房子。”顧暖不好和她說假結婚的事,更不好和他人仔細說明自己和一只鱷魚結成了同盟。
“對,畢業了,學校宿舍里不讓住了。”蘇逸夏走到分叉路口和她說拜拜,“我們后天見。”
顧暖目送她先走,背著書包轉過身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好像盯在自己身上,回頭,掃了一遍四周,什么異常的狀況都沒有。
接下來,她走回自己宿舍,準備把宿舍里的行李都收拾整齊了,帶到他的公寓去。主要是學校真不讓她繼續住了。
行李有些重。好幾年大學期間的東西,七七八八的,絕對不能算少,全部要帶走,靠她一個人,分明有些吃力。
宿舍里那些已經搬走的人,都是找男生幫忙。
她顧暖,聾子一個,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所以,基本沒有什么男性的朋友。這個時候,她能靠誰?
莫非她得打電話找搬家公司?小題大做。
正苦惱的時候,張小鏈的視頻電話來了,說是她需要的電器,已經購置好,正準備給她送到公寓那邊,問她什么時候在公寓。其實,張小鏈可以和他直接要房卡給她送過去,可很顯然張小鏈沒有這樣做,看起來是尊敬她。
那個人,嘴皮子壞的要死,人,倒是不至于品德敗壞,有些紳士的風味。
顧暖說不清這心頭種種矛盾的滋味兒,卻是不得不,嘗試著開了這句要人幫忙的口。
沒有想到張小鏈沒有回答呢,在他旁邊突然出了一句聲音:“開車,幫你嫂子搬行李,這還用說嗎?”
顧暖聽不見他說什么,只能看張小鏈在視頻里的表情,知道他原來在張小鏈身邊。這一剎那令她頓時尷尬了起來,從腳燒到臉蛋的感覺。
說實話,潛意識里,自尊心作祟,她并不想樣樣事麻煩他。
有他開口了,張小鏈更是二話不說,馬上開了他的寶馬,到她學校里來給她搬行李了。
這個時候,真幸運,畢業生走的都七七八八的,基本上學校放暑假沒有什么學生老師在校園里走動。顧暖想著,要不然,真遇上一個熟悉的人看見有人開寶馬來接她,她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嫌疑。
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她顧暖傍大款了!
她顧暖家里沒有本事,怎么可能傍上大款,所以,肯定會被安上狐貍精的稱號。
張小鏈以為她行李很多,專門找個力氣大的同事,上樓來給她搬行李。結果,到她宿舍一看,最重的是兩箱子書,沒有其它。衣服鞋子,顧暖向來都是很少的,不把錢浪費在這上面。
指揮人把書搬下樓。張小鏈親自給顧暖提行李包。
顧暖覺得不好意思,想搶過來自己拎。張小鏈肯定不讓,還說:“哥說了,如果我讓嫂子搬一樣東西,他回頭讓我去練胸肌。說我怎么可以比嫂子力氣小?”
什么話,出了那人的嘴,都是沒有一句像樣的。
顧暖努力地習慣自己這位老公。
到了樓下,行李運上寶馬,張小鏈問她:“哥讓我問嫂子,要不要一塊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