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上來電顯示艾紫琳,李國際稍微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艾紫琳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應該是看到了范子豪傳到IKU網上的歌。
接通電話之后,艾紫琳的聲音傳來,說:“《難道》這首歌是你寫的?”
這首歌可以說是李國際送給蘇向君的,既然用了秦賊這個名字,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就說:“有感而發。”
艾紫琳沉默了一會,說:“歌很好,不過不像你的風格。”
李國際心里一動,艾紫琳是真正的音樂人,她能夠從歌曲的風格中判斷出來,不過李國際早就有心里準備,對瞿艷蝶打了個眼色,讓她進屋坐會,才對艾紫琳說:“都說了是有感而發,靈感這東西東拼西湊,哪能說得準。”
艾紫琳咯咯的笑,說:“下一張專輯還缺一首主打歌,我能不能向你約?”
李國際一聽,腦袋就大了,他是真不想折騰音樂,不然的話就憑他腦子里這些超前的音樂,早就在音樂界混的風生水起了。
給艾紫琳的兩首歌,也不過是恰逢其會,當時正缺錢呢,把別人未來的成就拿出來賣錢,就已經很有負罪感了,這是人做天看的事,還是少做的好。
他說:“別,我這可真沒準,狀態好了隨時能出來,狀態不好等個一兩年也憋不出來。”
艾紫琳說:“放心吧,不會在你這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我有準備,你不要有壓力。”
李國際樂了,艾紫琳在他面前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難得開一次玩笑,就說:“你最好不要報太大的期望。”
掛了電話,李國際回到客廳,瞿艷蝶正在翻看電視。
見到李國際出來,瞿艷蝶說:“今天我們去哪?”
李國際說:“大小姐。我來上京不是為了游玩的,萬一余文龍給我打來電話,我還要去談生意。”
瞿艷蝶看著李國際,說:“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上京。我聽說五顆星飯店的川菜不錯,我們去那吃吧。”
李國際搖了搖頭說:“太遠了,我……找不到回來的路。”
瞿艷蝶盯了李國際好一會,開始咯咯的笑,指著李國際說:“沒想到你真是個路癡。”
李國際沒好氣的說:“還說我。你不也是?”
瞿艷蝶說:“我要能找到回來的路,你陪不陪我去?”
……
坐在車里,李國際挺郁悶,心想以后千萬不能和女人打賭,賭起來沒意思不說,還九成九都是輸的結果。
瞿艷蝶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同一個十字路口,站在不同的方向上,她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可誰成想這丫頭居然跟方彥然要了一輛車。而且是帶導航的。
有導航在,李國際就是跑遍了上京也不會迷路。
一路上,瞿艷蝶看著李國際郁悶的樣子那咯咯的笑就沒停下過。
到了地方,居然找不到停車位,瞿艷蝶擾了好幾圈,才在挺老遠的一個托運中心附近找到停車位,走到飯店的時候,兩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不過五顆星飯店的川菜是真好吃,李國際不喜歡吃辣,不過也不怕吃辣。一頓飯吃的鼻頭直冒汗,好不爽快。
這一頓飯,讓李國際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國,這檔號稱美食獻給普通勞動者的歌頌節目制作精良。從中華各地美食中傳達出中華上下五千年人們在勞動中產生的智慧和對人、對食物的微妙理解,當真是一檔人文大觀。
再過幾年,類似于這種電視節目在內地瘋狂的盛行,好聲音,達人秀,跑男等影響了不知多少普通老百姓。
李國際心里突然萌生一個想法。重活一回,總要做點什么,不然的話總覺得人生會留下遺憾。
舶來品這個名字不好聽,國內五千年的文化沉淀,早就具備了一個人文輸出國的底蘊,只不過人們似乎習慣了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種思想。
打出國門,這種稱號幾乎年年都在提,可是真正打出去的又有多少,人倒是打出去不少,出去了就不想再回來的也不在少數,可是歸根結底,國人流淌著的,還是我泱泱五千年的問話底蘊。
瞿艷蝶見李國際一邊吃一邊直愣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想什么呢?”
李國際回神,笑了笑,說:“在想一件提高層次的大事。”
瞿艷蝶噗哧一笑,說:“你還想怎么提高層次,出家修行嗎?”
這話沒法談了,沒想到瞿艷蝶不但路癡,還自帶抬杠技能,而且似乎天生就是滿級。
走出飯店,李國際還在想著剛才的事,瞿艷蝶說的也對,他現在只不過是個有些小錢的年輕人,連上京城的路都找不到,別說那些弘揚國粹的大事,連眼前想搭上百度上市賺錢快車的機會都還在別人手里攥著,不過這顆種子,卻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和瞿艷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兩人跟散步一樣往回走,沒多久就走到了托運中心大門口。
這個時候,五顆星飯店附近還比較偏僻,又是吃午飯的時間,路上基本上沒什么行人。
兩人并肩而走,影子拖得老長,兩道修長的影子在路面上前行,誰都沒再說話。
初春的時候萬物待酥,出了微風刮過的聲音,路上很是安靜,剛剛走到托運中心門口,一聲尖叫忽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
兩人幾乎下意識的向聲音來源看去,李國際的瞳孔猛地就是一個收縮,一把把愣在原地的瞿艷蝶拉到身后。
托運中心門口的尖叫戛然而止,李國際親眼看到,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只鐵鎬,掄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
年輕女人躺在地上,附近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同樣倒在血泊里。
那個蒙臉的男人一把扔掉鐵鎬,委身搶過年輕婦女摟著的一個黑色皮包扭頭就跑,看到門口的李國際和瞿艷蝶兩人,略一猶豫,轉身跑進一輛黑色轎車里,轎車似乎是早就等在那里,蒙面男人一上車,便風馳電掣的逃走。
李國際這才注意到,黑色轎車的車牌號上都是塵土,基本上看不清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