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呼喚著任天堂的名字,聲音一次高過一次。到了后面簡直如平地驚雷,震得整個山洞都在微微晃動。
一連三聲呼喚之后,張耀閉口不言。
整個通道中都有回音在回蕩,可除此以外卻沒有任何反映,仿佛任天堂根本就不在里面。
“怎么,老朋友來了,你都不出來看看。難道縮頭烏龜,當起來就這么舒服?”
張耀低聲冷笑,不過任天堂卻是打算將這縮頭烏龜當到底了,對于張耀的挑釁根本毫無反映。
“既然你不愿意出來,那這次就換我進去,我可是很期待與你的會面。”看到依然沒有答復,張耀在士兵的擁簇中,拉著小櫻的玉手,順著洞穴中的通道向內走去。
這處地底洞穴建造的非常龐大,整體就像是一個先天的溶洞,然后被人工改造后的結果。
通道一路向下延伸,越是向下走氣溫就越是潮濕,等到張耀他們來到主墓的石門面前時,頭頂上方已經在向下滴著水珠。
“嘀嗒......嘀嗒......”
一滴滴水珠滴落在地,古墓的石門半開著,陣陣血腥味撲面而來。
沒等張耀發布命令,盡忠職守的士兵便一腳踹向大門,并隨著“嘭”的一聲,直接將大門踹了個四分五裂。
碎裂成石塊帶著慣性向后飛射而去,打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并激起塵埃陣陣。
陣陣塵埃撲面而來,張耀不以為意的輕輕揮手,念動力頓時將撲來的塵埃席卷一空,露出了整個墓室的格局。
昏暗的墓室內,充滿了古樸與奢華之感。兩旁到處都有著石壁刻畫,雖然陪葬品并不多,可依然給人一種大氣之感。尤其是當中的一幅石棺,更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主人曾經的輝煌與榮譽。
曾經的輝煌歸于歷史,張耀對于這個墓主人是誰并不在乎。他的目光在墓室中一掃而過,慢慢停留在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身上,因為這個熟悉的背影,正是他所要尋找的任天堂。
任天堂此刻披頭散發,只有一個背影留給張耀。從張耀的角度向他看去,最先看到的只是一具無頭尸身,隨后才看到被雙手抱在懷中的頭顱。
無頭,依然是無頭......
無頭的任天堂,正趴在一具士兵的尸體上吸食鮮血。正所謂人生若只如初見,此時的任天堂,再也沒有了初見時的威風形象。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就像個沒有爹娘的土猴子。
“漬漬!”張耀口中漬漬有聲,帶著屬于勝利者的笑容,打量著任天堂現在的樣子,目光帶著審視。
眼前的任天堂,顯然是混的太慘了。別說符合英雄巔峰的形象,恐怕就是逃荒的非洲黑叔叔們,也要比任天堂干凈不少。
張耀揮手示意士兵退守在外,他一個人獨自走入墓室之中,手指在一件件陪葬品上輕輕滑過,目光始終停留在任天堂的身上。
對于張耀的進入,任天堂沒有任何反應。他全部的吸引力,都放在了地上的尸體上,正在大口吞咽著鮮血。
鮮紅的血液順著嘴巴往下流,給任天堂的樣子增添了幾分猙獰。
不過,任天堂的腦袋并不在脖子上。所有吸食的鮮血因為沒有儲存的地方,就像一個小水龍頭一樣,順著脖子上的斷裂處向外流淌而出,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吸得越多,鮮血流淌的就越快。
張耀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坐在不知道原本屬于誰,如今屬于任天堂的石棺上。奇怪以任天堂的智慧,明明應該察覺到鮮血的流失,為什么還不肯停下來。
不過這種疑惑,張耀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任天堂脖子上的斷裂處,是一個非常整齊的切面。每當有鮮血流淌而過之時,這個切面上就有紅光一閃而過,就像是被鮮血腐蝕了一樣,微不可察的弱上三分。
看到眼前的一幕,張耀終于知道任天堂,為什么不會回答自己的話了。
目前任天堂最想做的事情,無疑是將自己的腦袋重新裝回去,在有唾手可得的食物情況下,他又怎么舍得到手的食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張耀就像一個安靜的看客,靜靜等待著任天堂,將幾具尸體的鮮血吸光。
好在四具尸體的鮮血,并沒有讓張耀等候多久。當任天堂將最后一具尸體拋開后,終于轉過身,看向了一直在等待的張耀。
“老朋友,在我的面前,吸食我死去士兵的鮮血,你真是很有前途。怎么樣,想不想跟我混。”張耀大馬金刀的坐在石棺上面,對著任天堂發出了邀請,看也沒看那幾具尸體。
對于一些圣母來說,張耀漠視屬下死亡的一幕,無疑是殘暴不仁的。可對于張耀來說,這卻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任天堂吸食人血,可他吸得再多,還能多得過德古拉嗎!
德古拉這位吸血親王,每天要吸食的人血是任天堂的幾倍,這樣張耀都能夠容忍,有怎么會在乎僵尸吸血。
而且相比于不挑食的任天堂,很有品位的德古拉親王,更是只對那些妙齡的處女下手。如果說罪惡的話,任天堂拍馬也趕不上德古拉,反過來吸食人血的德古拉,在殺人這件高雅的事情上,還不如張耀破國伐城時的一個零頭。
正所謂老大不說老二,一個世界永遠都是正反兩面,張耀從不會說自己有多么的偉大,有多么的光輝正義。只可惜房間中最黑暗的地方,永遠都是燈座底部的死角。所以他依然是萬人敬仰的君王,就是被他破滅的精靈一族,也無法否認他的偉大。
任天堂的沉默依舊,對于張耀的話依然沒有理睬。
“怎么,你不會連尸語都聽不懂吧。為了你,我可是專門學了一門外語。”張耀與任天堂目光對視,緩緩開口道:“說吧,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什么我的念動力對你無效。你那天將我攔下的時候,想要說的又是什么?將這東西告訴我,也許我會收留你也說不定。”
在場的士兵目光都注視著任天堂,等待著任天堂的回答。在這種萬眾矚目下,任天堂確實依然在沉默。沉默中,他那嗜血的目光不斷掃視而出,在這些士兵身上停留許久之后,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張耀的身上。
“你們......力量......熟悉。”許久的沉默之后,被無頭尸身抱在懷中的頭顱,口中發出一陣怪異的語言。
張耀聽到這聲音頓時打起精神,快速在腦海中組合,最終得到了一段完整的話。
這段語言中發音并不多,張耀細細品味下,發現任天堂所說的力量熟悉,代表的居然是張耀與這些士兵身上的念動力。
一個僵尸,居然說張耀的念動力,讓他感覺到了熟悉。這不是在開國際玩笑,就是有一定的預示性。
張耀不覺得一個僵尸會有幽默細胞,聯想到念力感知在任天堂身邊失效的事情,他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任天堂的力量,是否只是來自于僵尸復蘇,到底有沒有其他因素在。
在電影音樂僵尸中,任天堂原本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尸體,原則上來說,根本就沒有成為僵尸的可能。而任天堂之所以變成僵尸,也不是因為大自然或者尸變引起的,反而是來自于人類的科學試驗。
一名科學怪才,在電影中搶到了任天堂的尸體。他依靠現代的科技手段,不斷在任天堂已經死亡的大腦中開展實驗,并注射一些特殊針劑,引起了任天堂的蛻變。
任天堂之所以不會害怕陽光與道術,并不是他真的強大到了無數道術的地步。追根究底,他并不算真正的僵尸,他只是一個科學實驗下的變異產物,所以專門用來克制僵尸的那些東西,才會對任天堂沒有絲毫效果。張耀才會懷疑任天堂的力量,到底來自于哪里。
“通過對大腦的實驗,引起了任天堂的脫變。大腦......脫變......特殊藥物。”
張耀的思維快速運轉,一道靈光像是閃電般從思維中一閃而過,讓一直穩坐在石棺上的張耀,第一時間就猛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