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朝文武,與八百諸侯的陪伴下,紂王來到了媧皇宮中。
進入了媧皇宮后,只見一尊玉像,擺在大殿中間。而最重要的是,這尊玉像也不知道是誰雕刻而成,一陣清風吹過紗幔,整尊玉像暴露在眾人眼前,當真是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
“嘶...”
一見到女媧娘娘的神像,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張耀目光向著紂王看去,果然看到女媧的真容之后,紂王整個人都癡呆了起來,目光中滿是迷醉之色。
“大王,該給女媧娘娘上香了!”看到紂王的目光充滿了迷醉,商蓉趕緊上前兩步,將紂王從失神中喚醒。
“上香,上香...”
紂王回過神來,可依然是戀戀不舍。
頻頻將目光望向女媧的神像,只可惜此時的女媧神仙上,覆蓋著的紗幔已經(jīng)落下,再也看不清那讓人迷醉的面容了。
“丞相,這神像上的紗幔,還是取下來吧。這樣,這樣孤王也好將圣人記在心里。”
紂王眼中的癡迷之色不減,雙手的指甲更是陷入肉中也不知道,只恨不得上前兩步,將女媧身上的紗幔扯下來。
天下之間,都知紂王最是喜好美色。
所以,商蓉一聽這話頓時大驚,生怕紂王會褻瀆了圣人,急忙道:““大王不可,女媧圣人乃是上古神女,凡人豈能褻瀆,此事萬萬不可啊!”
這一次不但商蓉沒有聽令,就連比干與一眾諸侯們,也紛紛上前勸諫。
看到諸侯與文武百官,都反對自己將紗幔取下。
紂王臉上的不悅之色越來越盛,想要自己動手將紗幔取下,可又擔心與一眾諸侯離心離德。
“罷了,罷了...”
紂王到底還是帝王,口中嘆息兩聲,開口道:“取筆墨來,我要為女媧圣人提詩祝賀。”
“提詩!”商蓉一聽這話先是不解,隨后又松了口氣。
今日乃是女媧娘娘的圣誕,紂王如果取下紗幔,那就是褻瀆圣人。而提詩為賀就不同了,這不但傳出去是一段佳話,更能表明天子對圣人的敬重之意。
沒一會的功夫,筆墨紙硯便被取來。
紂王詩興大發(fā)的上前兩步,金筆點在玉柱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首詩。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紂王一首詩在玉柱上寫完,文武大臣與諸侯上前一觀,一個個盡皆是大驚色色。
這首詩前幾句都是贊美之意,可這贊美換了人家佳麗還沒什么,可放在圣人身上就不行了。尤其是詩句的最后一段,一句取回長樂待君王,那可是**裸的褻瀆,沒有對圣人的任何崇敬了。
“大王,這,這...”作為三朝元老的商蓉,一時間面若死灰,雙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
看到商蓉的表情,紂王不以為恥,反而哈哈大笑:“丞相,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今日見女媧娘娘的容顏,提詩在此豈不美哉?”
“擺駕回宮!”紂王大笑之后,也不管商蓉與諸侯們的表情,興高采烈就走了。
張耀目送著紂王離開,隨后將眾多諸侯的表情盡收眼底。只見,有人驚恐,有人暗怒,有人不為所動,有人暗暗竊喜。
眾多諸侯的表情不一而足,紂王身為大商天子,今日在媧皇宮中做出這等丑事。恐怕,就是沒有封神大劫的出現(xiàn),諸侯們也要動些心思了。
“朝中奸臣當?shù)溃熳痈鞘У掠谑ト嗣媲埃詺С菈Γ‰y道大商朝,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嗎?”滿朝文武雖然表情各異,可第一個驚呼出口的人,卻是心直口快的冀州候蘇護。
蘇護對大商忠心耿耿,又是言直口快之人。
今日,這等褻瀆圣人的事情,在蘇護眼中與自毀城墻無疑,當下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蘇護的嚎啕大哭,讓在場的諸侯聞聲色變,
商蓉與比干面若死灰,想到這件事傳出去的后果,頓時心急火燎的命人去追紂王,想要紂王回來向圣人請罪。
只可惜,紂王那是誰,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有名暴君。
在紂王眼中,這玉柱提詩可是一件美事,又哪會回來請罪。
就這樣,一場媧皇宮的祭拜,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第一時間,紂王失德于圣人前的事情,就以光速擴散開來。
一時間,整個大商風雨飄搖,許多明面上看不見的暗流,在平靜中暗暗醞釀。
“解氣,真是解氣!”
朝拜媧皇宮的第三天,費仲一臉得意的返回府邸,對著正在與尤渾下棋的張耀開口道:“那蘇護不知好歹,竟敢說紂王殿下自毀城墻,大商氣數(shù)已盡。現(xiàn)在,紂王殿下已經(jīng)將蘇護壓入死牢之中,不日之后就要問斬了!”
“這就好...”張耀手中捏著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后也不抬頭,仿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侯爺,前幾日你要保蘇護。可今日,為何又讓我去告發(fā)蘇護,這豈不是前后矛盾嗎?”
費仲坐在一旁,對著張耀滿是不解的問道。
那日中,蘇護得罪了費仲之后,費仲就已經(jīng)想要下手了。可最后,張耀卻出面保下了蘇護,讓其逃過了一劫。
這保人的是張耀,害人的也是張耀。
費仲心中暗暗不解,覺得張耀做事簡直是前后矛盾,一個小小的蘇護哪用得到那么費力。
“時機,時機未到,不可輕動。”
聽到費仲的疑問,張耀輕輕一笑,轉開話題道:“紂王這幾日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自從離開了媧皇宮后,紂王殿下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每天就是說夢話,都想要將女媧圣人娶回來,真是讓人頭疼。”
費仲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紂王自從見到了了女媧圣人的相貌后,整個人被迷得神魂顛倒。
這都已經(jīng)三日了,要不是商蓉與一眾大臣死命相勸,恐怕紂王都要搬到媧皇宮去住了。
費仲與尤渾二人,只是貪權好財,對女色并不看重。所以,一說起這樣的事來,二人都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費大人,蘇護這個人,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不過蘇護之女蘇妲己,傳聞有國色天香之美。你私下里給蘇護的親信送個消息,就說想要救蘇護簡單,只要蘇妲己愿意進宮,那么蘇護的命也就保住了。”
張耀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與尤渾對弈。
尤渾手持棋子舉棋不定,有些訝然的看著張耀,開口道:“侯爺,這蘇妲己既然有天仙之貌,那我們豈能讓她進皇宮?您是知道的,紂王殿下最喜美色。這要是蘇妲己進宮之后,想起我們對蘇護的刁難,到時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尤渾身為紂王的寵臣,對于紂王的性格,可謂是一清二楚。
要是換了別的帝王,尤渾還不敢保證什么。可放在紂王身上,這枕邊風的威力,絕對是不容小視。
果然,聽到尤渾的說法,費仲也是臉色大變,急忙道:“侯爺,要我說,這個蘇妲己還是殺了吧。這樣的人要是讓她進宮來,到時候可就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了。”
“殺!這不可能,這人是殺不掉的。”
張耀將手中棋子一丟,將整個棋盤直接打亂,笑道:蘇護是蘇護,蘇妲己是蘇妲己。我們既然是朋友,我又豈會騙你們!就按我說的去做吧,到時這盤棋開始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這是為什么了。”
“為什么?”費仲好像在自問,又好像在問張耀。
“不可說,不可說...”張耀輕輕揮手,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神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