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冉問出這話后,陸江川和許念互換了一個眼神。隨后,陸江川輕聲笑出聲來,“你覺得我們是來做什么的?”
初冉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又極快地消散了,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二人,說道:“我可不知道你們來找我有什么事。不過,不管你們是來做什么的,總之來者是客。”
初冉說完這話,便讓他們進了屋。
許念雖然不知道初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也進了屋。畢竟她沒有在初冉家門口,失控地質問她為什么要傷害瞿靈兒的打算。
兩人便在沙發上坐下了。
再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的確令初冉成長了一點點,卻也令她心中的怨恨扎得更深了。她心里認為她成變得這么悲慘,都是因為許念和瞿靈兒的錯。若不是因為她們,陸江川就不會對她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也更不會上門來興師問罪。
初冉心里恨不得許念去死,面上卻是一片平和。既然剛剛她說了“來者是客”,那么此刻戲就得做足。
于是她便給許念和陸江川各倒了杯茶,低頭端起杯子的時候,正好把她惡狠狠的眼神掩住了。
但許念和陸江川兩人可不是特地跑過來喝茶的。
許念拿起精致的瓷杯,輕輕地嗅了一下,茶香溢出鼻腔,她卻沒有要喝的打算。許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初冉,說道:“這茶我可不敢喝,萬一這一杯茶下肚,我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呢?”
初冉盯著她鼓起來的肚子,面色便是一白。她想到了前幾日她給人發出的委托,若不是那兩個蠢貨,現在許念已經是失去孩子,傷心欲絕地躺在醫院里了!
初冉暗自抓緊了衣角,強裝平靜地說道:“怎么會呢。”
“怎么不會呢?初冉小姐不是一向對我恨之入骨嗎?”許念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刃,筆直地穿透了初冉的心臟。她說道:“說起來,我倒是有些事情想問問初冉小姐呢。”
初冉聽了這話,手心里冒出了一層層的汗。她飛快地瞥了許念一眼,卻是心虛得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許念和陸江川把初冉的反應收進眼里,陸江川卻是不愿意與初冉周旋。他對初冉一直以來,都有十分復雜的感情。
許念對初冉卻只有單純的厭惡,她冷漠地說道:“初冉小姐不是問我們為何而來嗎?那我倒是想問問初冉小姐,昨夜瞿靈兒發生的車禍是怎么回事?”
“瞿靈兒?”初冉卻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她看向陸江川說道:“她出車禍了?哈哈哈,真是惡人有惡報!”
許念想不到初冉竟然是這一反應,她擰起眉毛看了陸江川一眼。而后者只是抿著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初冉見他們沉著臉不說話,又夸張地掩嘴說道:“你們該不會認為這事是我干的吧?”
許念只感到糟心得很,這初冉可真是個瘋子,干什么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沒有改過的意思。
初冉像是打開了一個閘門似的,瘋狂地笑道:“哈哈哈,我看這瞿靈兒就是太浪蕩了吧,連天都在懲戒她!”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陸江川突然站起身,抓起初冉的衣領,把她往后邊的墻上摁去。
陸江川的動作實在是太突然了,連一旁的許念都嚇了一跳。初冉沒有任何的防備,就被拎著猛地砸向了墻。后背傳來的一陣痛,使她皺起了眉。
初冉的笑一下子就收了起來,她盯緊了眼前的陸江川,問道:“你這是干嘛?”
陸江川的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地跳動,他厭煩地看著眼初冉,說道:“你也不必再演戲了,說吧,靈兒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初冉在聽到陸江川叫出了“靈兒”二字之時,面色忍不住猙獰了起來。很快,她又恢復如常,她直直地看向了陸江川的眼睛,說道:“我演什么戲啊?我的確是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陸江川最厭煩她這副裝無辜的面孔,此刻只恨不得親手將她的臉撕裂。他想起了醫院里的瞿靈兒,抓住初冉衣領的力道忍不住大了一些,“你說還是不說?”
初冉抓住了陸江川揪住她領子的那只手,目光中突然多了幾絲癡迷。她說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陸江川卻是厭煩地把她的手扯開了。
初冉的手猝不及防就被粗暴地扯開,她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她的表情也一下子就變得猙獰了起來。幾秒前還裝著癡迷的雙眼,此刻浸滿了惡毒。
她這副模樣落在了一旁許念的眼里,她的心里飛快地閃過什么。對了!上次陸江川逼問初冉的時候,她也是突然變得十分憤怒,接著,就袒露了一切。
想到這里,許念趕緊從包里翻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
初冉看著陸江川陰沉的臉,突然笑出聲來。笑了一會兒,在陸江川幾乎要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停止時,那笑聲卻是戛然而止了。
“是不是想知道我在笑什么?”初冉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陸江川抿嘴,很快就別開了眼。他現在的確是對初冉厭惡到了極點了。
他的這一反應卻是刺激到了初冉,她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為什么不看我?你的心里也沒有我!為什么?是不是因為瞿靈兒那個賤人!”
陸江川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她,說道:“我厭惡你!”
“呵,”初冉輕笑一聲,她猙獰的臉上滿是狠厲之色,“如果沒有了瞿靈兒,沒有了許念,你是不是就會愛上我了?”
陸江川沒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初冉在他的注視之下,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她說道:“瞿靈兒的車禍的確是我安排的!不過那兩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們收了錢之后,竟然沒有把瞿靈兒撞死!”
陸江川和許念的臉已經是完完全全地黑了下來,尤其是陸江川,他的臉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而初冉卻是停不下來了,“瞿靈兒活該!她就不應該闖入我的生活,把你給搶走!”她抓緊了陸江川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說道:“她就應該在那場車禍中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