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星期日,顧深不用去上班,顧盼也不用去幼兒園。
早上許念起牀後,已經醒來的顧盼就跑到他們的臥室,躺在還在熟睡的顧深身邊,也許是爸爸的身邊太溫暖,小傢伙不知不覺竟然又睡了過去。
許念做好了飯,洗了衣服,把青青餵飽後,又給她換了尿布,然後纔去臥室叫人。
顧盼已經睡好了,許念一碰他馬上就醒了過來。之後沒有兩分鐘,就活力滿滿的開始鬧騰起來。
顧深則滿足而愜意的躺在牀上,陪著兒子玩耍,由著他胡鬧。孩子的笑聲很快就充滿了整間屋子。
許念並不催他們,笑著離開臥室,出去擺飯。
大約十幾分鍾後,玩累了的父子兩個一前一後走出了臥室。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高高興興的吃著早飯。
許念一邊吃飯一邊開口道:“我一會想去商場,買點菜和日用品,還要給青青添幾件衣服,你們誰要和我一起去嗎?”
顧盼興奮的舉起小手喊到:“我要去。”之後又扭臉用十分期待的眼神望向顧深。
顧深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好,咱們都去。”
吃完飯後,許念開始洗碗。顧深去衛生間梳洗,而顧盼則坐在客廳的地上擺弄他最心愛的玩具。
正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許念一邊往外走,一邊心裡疑惑。一般家裡經常來的幾個客人都會先打電話過來確認一下他們在不在家,然後才登門的。顯然今天來的不是他們的朋友。
她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
當門打開後,許念直接被眼前的人驚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慕容嫣禾。
她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一樣,悶悶的難受。
還是慕容嫣禾先開了口:“我今天有事路過這裡,忽然想起顧總的家像是在這附近,就買了點東西過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許念覺得噁心,她知道她這是在睜著眼說瞎話,哪會有那麼巧的事。她手裡拎著一大袋零食還有兩樣孩子的玩具,明明就是認真準備過的。
可到了此時,門都已經打開了,所以無論許念心裡有多麼的不樂意,也不得不讓她進來了。
許念閃到門邊,一邊請慕容嫣禾進來,一邊笑著開口道:“慕容小姐太客氣了,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今天是星期日,我們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半個小時後,要帶著孩子出去購物罷了。”
許念已領教過她的厲害,怕她糾纏起來沒完沒了,賴著不走。所以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給她定了時間。準備著到時候實在不行就攆人。
慕容嫣禾也不生氣,也不回她的話。徑直向客廳走去。
許念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自己這是被客人無視了嗎?
兩人剛進客廳,洗漱完畢的顧深就從他們的臥室走了出來。
乍一見到慕容嫣禾從外面進來,顧深也吃驚不小。但他很快回復如初。神色淡淡的與她打了個招呼,就坐到沙發上,順手點起一支菸。
他今天與往日上班時不同,一身淺灰色的休閒裝扮,腳上是一雙深藍色的棉布拖鞋,頭髮剛洗過還沒有乾透。
他倚在沙發上隨意的吸著煙,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隨著煙霧散發出來。
慕容嫣禾的心似乎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不安的跳了起來。她掩飾的低下頭把買來的東西放在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坐了下來。
正這時許念端了一杯水,回到客廳,放在慕容嫣禾的面前。隨後挨著顧深坐了下來。
顧深這纔開口道:“慕容小姐讓我很意外,我記得今天是星期日,你這是有什麼急事嗎?”
“對不起,顧總,打擾你們了。我沒有什麼事,只是路過,想進來看看孩子們。您不會介意吧?”慕容嫣禾已穩定了情緒,微笑著回道。
她一副極認真的模樣,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淑女範兒十足。
許念冷眼看著她,也不說話。她很有興趣知道她要怎樣把這場獨角戲演下去。
顧深輕輕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慕容嫣禾眨了眨眼睛,極快的站了起來,拿起面前的玩具,走向正在客廳一角玩玩具的顧盼,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就是盼盼吧,在玩小汽車呀,看看阿姨給你帶來的新玩具,喜不喜歡?”
顧盼對車情有獨鍾。此時,他正拿著遙控器操縱著一臺紅色的小車,玩得不亦樂乎。
這輛玩具車是瞿靈兒臨走時給他買的,這兩天才開始玩。顧盼特別喜歡它的顏色和樣子,所以興趣正濃。
此時那輛遙控汽車就在慕容嫣禾的前面轉頭,速度並不快。可不知爲什麼,她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腳踩了上去。
隨著“啊”的一聲驚叫,慕容嫣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正跪在地上拿著遙控器的顧盼被她嚇了一跳,愣了一會,然後就爬過去看他的小汽車。
當他發現小汽車的頂部已經被細細的鞋跟踩癟時,心疼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沙發上的顧深和許念都看得很清楚,那個小車明明正在轉彎,速度很慢,怎麼會就踩上了呢?
兩人互望了一眼之後,不得不同時起身。顧深走過去抱起顧盼輕聲安慰著,而許念雖然心裡不樂意,卻不得不過去關心一下。
此時慕容嫣禾正捂著腳踝輕輕的呻吟著,那聲音嬌媚動聽,可是許念聽來,卻覺得渾身不舒服,心裡說不出的厭惡。
她硬著頭皮上前查看慕容嫣禾的傷處。仔細的看過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紅腫,看著顏色也很正常。
許念皺了下眉,淡淡的開口道:“腳踝並沒有腫,應該問題不大。我先扶你起來,你試試看能不能走路?”
說完就彎腰去扶她,慕容嫣禾的眼睛瞟了一下顧深,見他抱著顧盼,耐心的給他擦著眼淚。根本就沒有看這邊,不得不失望的把手搭在許唸的肩上。
她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許唸的眼睛,可她並不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