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暮晚眼里的神色,顧炎初將她的身形扶正,使得她直視自己。
“這樣一來,是不是覺得我當初把國內財產變現(xiàn)全給了宋琪就顯得沒那么偉大了?”說到這里,他自己眼里的神色都有些無可奈何,“如果我說,這些都是在發(fā)生了那件事情這后賺的呢?”
正因為把所有的變賣之后,他才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
于是把在國外的幾棟房子賣了之后順便做了點投資,一不小心就發(fā)現(xiàn)居然賺了這么多。
蘇暮晚小嘴微張,顯然覺得他在夸大其辭。
一個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累積到這么多巨額的財富?
轉瞬一想,她頓時了然,他莫非是做的什么地下交易?
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知道她的小腦袋里一定是在擔心這些金錢的來源。
“我說晚兒,你就不能把你老公往好處想想嗎?我在國外的這些資產都是絕對正規(guī)途徑獲得的。”他的眼里,有著難得一見的凝重。
見他說得鄭重其事,蘇暮晚只得干笑。
換成任何人,聽見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居然聚集了這么多財富,應該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再者,她只是出自于對他的關心。
害怕他會因為走什么捷徑而惹出不好的事情來。
觸到她眼底的擔心,顧炎初伸出大掌,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晚兒,自從與你相識之后,我便明白,我不止是我自己,我還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會以我們這個家為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年少輕狂,不可一世。”
他的話,頓時讓她頗為安心。
心里只覺得有些甜滋滋的。
“現(xiàn)在宋琪那邊估計正想等著看我們焦頭爛額,看我如何應付這個局面,先讓她們得意著。”顧炎初捏了捏她的手心,唇角上揚,此刻,他眼波流轉,整個人置于一種溫情脈脈的柔潤當中,美好得猶似畫中人一般。
這張臉,她已經看了這么多年。
卻仍然會不時被他所驚艷到。
蘇暮晚點點頭,二人繼續(xù)往前走著,腳下的影子,交錯纏繞。
此刻,寒意陣陣,但蘇暮晚卻覺得無比溫暖,因為他的大掌緊緊的握住了她。
一道邁入顧家老宅,正好遇上鄭秀玲拿著一個大行李箱要離開,許蓉正在勸她。
見到二人的出現(xiàn),許蓉立刻像看到了救兵:“小晚,你來好好勸勸秀玲吧,她非要搬出去住。”
鄭秀玲看一眼蘇暮晚,眼里只有苦澀:“媽,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事到如今,你真的不用勸我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既然我已經決定好了要和他分開,就不會再更改了。”
說完這些,她已經走到了蘇暮晚的身邊。
從蘇暮晚的角度,能將她眼里的無可奈何看得清清楚楚。
捫心自問,若是她站在鄭秀玲的角度,或許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顧浩然在同一件事情上,栽了兩次,足以說明,他根本沒有長過
記性。
許蓉沖蘇暮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也說說話。
“大嫂,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蘇暮晚認真的看著鄭秀玲。
鄭秀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她已然心死。
顧浩然卻僵在一頭,不愿意跟她離婚,或許也是因為他不想再一次淪為八卦版面的頭條吧。
“媽,我也請你幫我勸勸浩然,放過我吧,我會帶著筱筱離開這兒回娘家去,我會好好栽培筱筱,讓她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但對于與浩然的這段婚姻,我們歷經了結婚離婚復婚,現(xiàn)在一個宋琪的出現(xiàn),又能將這一切給攪動得天翻地覆,這便足以證明他對我的感情,根本不堪一擊。”鄭秀玲苦笑了一下。
她也是有驕傲的,她也是父母手掌心里的明珠,被呵護著長大的。
讓她委屈求全去這樣守著一份感情,她試過了,當現(xiàn)實一次次的告誡她,這份感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牢因時,她選擇放棄。
“既然浩然不肯離,說明他對你還有感情。”許蓉立刻說道,“你就看在筱筱的份上,也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
“媽,浩然不愿意離婚,只是為了他自己,他都快四十歲的人了,結了兩次離了兩次,加上跟我復婚,已經是第三次結婚了,所以他才不肯離。”鄭秀玲有些話沒有說出口。
為了筱筱,她就必須要這樣壓抑自己的想法嗎?
讓筱筱成天看著一個郁郁寡歡的媽媽,對筱筱的成長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只是這些話,自然是不會當著許蓉的面說出口的,在她的心里自然還是偏向兒子的。
“那不管怎么樣,只要他不說離婚,你不應該慶幸嗎?要知道,你這一離,也成了離過兩次婚的女人了。”許蓉掃她一眼,有一絲責怪的意味。
蘇暮晚不由得多看了鄭秀玲兩眼,心下是清楚,許蓉這樣做,無疑等于是火上燒油,讓鄭秀玲離婚的決心更旺。
心里莫明有些感慨,在婆婆的心里,始終媳婦只是個外人啊……
顧炎初卻出人意料的開口了:“媽,大哥大嫂的事情,他們心里自有定數(shù),你就不要瞎摻和了。”
此話一開口,許蓉心里有氣也只能閉了嘴。
爾后,顧炎初又看向了鄭秀玲:“大嫂,你住回娘家這看似是個好主意,但是以我大哥的個性,他會一直拖著你,怎么也不會同意和你離婚,你得做好這個持久戰(zhàn)的準備,而在這拉據(jù)戰(zhàn)之中,他應該還是會依然在外面彩旗飄飄,而大嫂你,卻一定會因為固守著還未離婚,不會想過要去接受另一段感情,這對你而言,確實有些不公平。”
許蓉聽后,忍不住動了動嘴,剛想開口說什么,鄭秀玲已經搖了搖頭:“兩個人的感情,沒有什么公平可言,我同意和他復婚,就要做好承受這一系列后果的打算。他不愿意離,但我打定主意要分開,一個人帶著筱筱也好過成天面對著他,想到那些不開心的往事。”
“那我派司機送你過去,筱筱放
學以后也會請司機帶到你那邊去。”顧炎初當下便說道。
許蓉忍不住上前來,“炎初,你大哥和你之間本就有意見,你現(xiàn)在還親自派司機送走了秀玲,不怕和你大哥鬧得更僵嗎?她要走,你讓她自己走便是。”
蘇暮晚看著鄭秀玲離去的身影,小聲說道:“媽,炎初這樣做,只是不想大嫂心里太冷,她到底也在顧家當了這么多年的兒媳婦……”
若是就這樣對她不管不顧,任她離開,鄭秀玲的心里該有多難過。
“這是她自己找的,浩然不是不愿意離嗎?她這種說穿了就是作。”許蓉冷冷的開口,“她這樣鬧下去,還不是想要浩然對她服軟。”
顧炎初撫額,拉著蘇暮晚趕緊上樓。
他怕再聽下去,許蓉不知道還要說些什么。
要是因為這個影響到了蘇暮晚的心情可就不好了。
房門被顧炎初別有深意的關上,他笑顏如花的摟著蘇暮晚:“是不是有什么想發(fā)表評論的?你盡管和我說。”
蘇暮晚嘟著小嘴,搖了搖頭。
“大嫂的這個事情,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也贊同她的做法。”顧炎初的大掌,悄無聲息的摸上了她的脖頸,并且開始慢慢下移。
她的注意力全在顧炎初的話上,沒有留意。
所以,當她表示贊同之后,赫然發(fā)現(xiàn)外套已經不知道在何時被扒拉下來,躺到了地毯上。
彎腰將它撿起來,蘇暮晚動作利落的重新穿上:“大嫂現(xiàn)在是心如死灰了,對大哥完全失望透頂,所以短時間內肯定不可能再有什么變動,如此一來,暫時分開也好。”
“那你想過沒有,大哥這種心性,大嫂搬出去,只要他不肯簽字離婚,最后吃虧的還不是大嫂,大哥在外面仍然可以花天酒地,對他無一點損失。”顧炎初的語氣里,隱隱有著對女人處在這種弱勢的擔憂。
與此同時,蘇暮晚的外套又被扯落在地。
蘇暮晚耐著性子又去撿,顧炎初打橫將她抱起來:“我脫你穿,這樣下去今天晚上光在這兒撿衣服了。”
她伸出雙手捶了捶他的胸口:“咱們現(xiàn)在不是在說正事嗎?你就不能有點正形嗎?”
“這怎么不正形了?我可以既動口又動手啊。”顧炎初說得很義正言辭,同時并沒有放棄過手上的動作。
三下五去二,蘇暮晚被塞進了被窩。
顧炎初一貼上來,她立刻覺得無比熱乎。
“你看看你,手這么涼,若不是我這么貼心的來給你暖被窩,你這冬天可怎么過得下去?”顧炎初不由分說執(zhí)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她分明感覺到,在她的手貼近他時,他不太明顯的打了個寒顫。
“炎初,你干嘛對我這么好?”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娶你回家,不對老婆好,難道對別的女人好嗎?”顧炎初盯著她眼里所流露出來羞赧,好笑的回答道,“還是說,你覺得心里過意不去了?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好好的補償一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