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三人到了偏廳,就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氣勢沖沖從一間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山三人都看著都眼熟,正是原來一樓掌柜佟守慶。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基本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九轉煉蠱的苦工化作烏有,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彌補回來的。
那位中年人身高七尺,相貌倒是和佟守慶有幾分相像,只是身材上有些肥胖,就好像那件珍貴的錦緞綬帶衣下面藏著什么東西一般。
“商瀾,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還敢上來。”中年人看到三人微微一怔,怒氣沖天地說道。
“佟掌柜,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了,佟守慶對咱們易天樓的客人語出不善,按規矩是要亂棍打死的,我只是破了他九轉煉蠱的功夫,已經是看在你的面上了。”商瀾毫不退讓地回道。
“放屁!一個連樓都上不來的破爛窮酸也算客人?”佟掌柜怒聲罵道,“他人呢?不是你看事情得逞,隨便用幾頭錢蠱打發了。”
商瀾聽后臉色大變,現在山可是就在他身后,若是對方真的責怪起來,就算他也脫不了關系,甚至之前為了改善兩人關系所做的一切全都化作烏有。
“佟掌柜,小心禍從口出!你這些話我自會告知掌樓閣主,到時候你可不要不承認。”她冷冷說道,這話說出來已經是撕破顏面,易天閣的掌柜的關系復雜,彼此間同樣存在競爭,但是都會止于背后,當面仍是一團和氣。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見閣主,讓他評評誰對誰錯?”佟掌柜被對方一激,更加怒不可遏,若不是礙于雙方的身份,甚至想仗著自己感召境的實力將對方當場擊斃。
“商老板,你們兩個的恩怨我不管,是不是應該先將我的事辦完了再說?”山看到這幅場景眉頭微皺,知道兩人的關系不善,可是對于齏雷針這件事他卻不能輕易放棄。
“你是誰?”佟掌柜原本以為對方只不是商瀾新招的伙計,聽到對方說話,開口問道。
“二叔,他就是商瀾找的幫手。”這個時候佟守慶往佟掌柜的身后縮了縮,提醒道。
佟掌柜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已經篤定了佟守慶之前和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說道,“果然是個窮酸,還帶著一身傷,真以為自己是什么絕世高手,上這里來糊弄人?商瀾,我原本以為你還有幾分手段,不過這次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蝴蝶原本并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山旁邊,可是聽到對方侮辱山,頓時有些不干了。
山伸手擋住蝴蝶,說道,“佟掌柜是,我是來這里買東西的不是,不是看你耍潑的,你們易天閣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愿意管,所以收起你這幅嘴臉。”
佟掌柜微微一怔,他能看出對方深受重傷,但是具體實力卻是看不出來,難道對方真的是哪個門派的強者?看商瀾那副緊張模樣,也并不是騙他的?不過自己侄子幾乎被廢,這口惡氣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這么算了?就算對方有些來歷了又怎么了?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比琉璃宗還硬的后臺?大不了他這掌柜不干了,回到琉璃宗當中弄不好比現在還好清閑。
而商瀾聽到對方的話卻是心中一喜,對方話中的怒意她聽了出來,她身為易天閣的掌柜,每天面對八方來客,自然是出落的玲瓏剔透,最會琢磨人的心思。只要對方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就算佟掌柜將這人得罪透了才好呢。不過她并不敢利用對方,對方的身份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萬一對方是那個地方的人,察覺她的想法,她的結果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佟掌柜,公子說的對,你我的矛盾是易天閣的內部矛盾,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公子是客人來買的東西,一切以顧客為重,這是閣主的原話。”她義正言辭地說道,卻是將對方推到了對立面。
“哼!”佟掌柜冷哼一聲,說道,“買東西?好,我看你能買些什么?”
山微微皺眉,不過他現在這幅情況,對方只要賣給自己,他就犯不著得罪一位感召境蠱師,壓著怒意說道,“我要齏雷!”
“齏雷針?你倒是會選,不賣!”佟掌柜說道。
“商老板,你們易天閣就是這么做生意的么?”山心中氣憤,對商瀾說道,兩人的矛盾已經影響到了自己,他自然需要對方給一個解釋。
商瀾頓時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說道,“公子息怒,我們易天樓店小人微,那里敢這樣。佟掌柜,你忘了閣主是如何吩咐的么?難道真的要我上去將閣主請下來?”
佟掌柜有些無奈地瞥了對方一眼,本想隨意將對方打發了,再與商瀾計較,可是卻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他心中已經料定對方是商瀾找的幫手,不然東方琉璃世界當中誰敢摻乎易天閣掌柜之間的爭斗。
“你要多少?”他耐著性子說道,轉身走到屋子中的桌子旁邊到了一杯涼茶。既然對方要斗法,他自然奉陪到底,不能弱了氣勢。
“一百枚。”山說道,齏雷針只是使用一次,他要治好這一身傷勢還不知道需要多少造化神雷,索性一次買夠了,就算剩下的以后也能用的上。
佟掌柜正一口茶何在嘴里,聽到數量忍不住噴了出來。一百枚齏雷針可不是一個小數字,齏雷針雖然不是三蠱器,但是每一枚都賣到一枚三錢蠱,而且無論買多少,都是這個數字,若不是對煉體有奇效,估計根本沒有人買這只能使用一次的東西。
一百枚齏雷針就是一百頭三錢蠱,可是一萬頭四錢蠱,就算是商瀾在易天閣當中經營了十數年,也不一定有這么多的錢蠱。
“難道對方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心中疑惑,看向商瀾發現也是如此,并不是裝出來的。
他回頭瞪了一眼佟守慶,看到對方心虛地躲閃,他終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佟守慶受了委屈找他哭訴,卻沒有將事情的全部說出來,不然如何突出商瀾的可惡?兩人彼此傳聲,對方這才將事情的始末交代出來。
他沒有說話,但是氣勢已經弱了幾分,能拿出幾萬四錢蠱已經說明對方不是普通人,心中琢磨著如何處理,說道,“一百頭我這里并不是沒有,不過卻不能全都賣你,最多賣你四十枚,每一枚五頭三錢蠱,你若是不能接受那就沒有辦法了,離開易天閣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佟掌柜,齏雷針一頭三錢蠱的價格是琉璃宗定下的,難道你想當著我面侵吞易天閣的財產?”商瀾怒道,對方明顯是在刁難,山可是她帶上來的客人,若是被宰了,她該如何交代?
“商掌柜,你說話要有證據,你可看到我將易天閣的錢蠱放進證據的腰包里?至于這個價格,我也可以解釋,琉璃宗每年分給咱們易天閣的齏雷針只有五百枚,這五百頭琉璃城那邊要分三百枚,剩下的兩百枚,每年的預定就不止這個數字,我能拿出的四十枚,也是從已經預定客人那里分潤出來的,可是占用了別人的齏雷針,不應該給對方一個交代么?”佟掌柜正色道,他雖然有為難的意思,但是已經知道實情的始末自然不想將事情鬧大,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只需要對方小小吃個虧就好了。
“那也不需要將價格提高五倍……”商瀾還想說道,卻被山制止了。
“四十枚齏雷針,兩百頭三錢蠱?好,我買了。”他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被宰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易天閣勢大,更不用說背后的琉璃宗,就算他現在毫發未傷也不是對手。而更重要的事,他急需齏雷針,而齏雷針只有在易天閣才能買到,所以無形當中占據了被動,沒有還手的余地。
至于讓他拿出兩百頭剛到手中的三錢蠱,對于他來說不亞于割肉一般,不過也沒有辦法,大不了等將來傷好了再從易天閣賺回來,他雖然貪財,卻知道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價格定下了,交易要快,我不想在和你們磨蹭。”他說道,商瀾看著他卻知道這一回,他是真的生氣了。
“公子果然痛快,我這就去取齏雷針,也請你將錢蠱準備好。”佟掌柜剛做成一筆大買賣,心中舒暢,笑著說道。
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會討價還價,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價格當然不會給對方降,他既然知道對方有兩百多頭三錢蠱,就不會白白放過,不過卻可以再數量上,再加上一些。不過對方明顯沒有這個耐心,他也就只好錯過了這次掙錢的機會。
兩百頭三錢蠱幾乎是掌異酒樓一年的銷售,而他只是付出了四十頭齏雷針,其中盈利數倍,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抽不少分紅,自然讓他高興。他正要回屋去取齏雷針,可是突然看到又一個人走了過來,讓他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