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看似破破爛爛,經(jīng)歷了不少風雨的木橋,其中有著無盡的歷史和滄桑,讓人見了不禁生出一種憂傷之感,讓人心里一陣發(fā)堵。
山看著,不知為何,眼睛感覺有些酸酸地。
木橋之上,有一個披著蓑衣地老者在垂釣。雖然說秋雨綿綿,但今天的天氣看上去是極好地,根本就不可能下雨。
今天的陽光也非常地柔和,并不毒辣,完全沒有必要披一個蓑衣在身。或許,這也是這垂釣老者的一個愛好。
垂釣老者坐在那小木橋的正中,恰巧將整個木橋給擋住了。雖然兩邊有一絲空隙,但并不足以過人。
釣魚翁顯得十分慵懶,一副沒睡醒地樣子看著平靜不已的水面。按照他這種狀態(tài),能夠掉到魚地話,也不得不說是一件奇事兒!
這釣魚翁看似隨意,好似農(nóng)家的某位長者一般。但可要知道,十萬大山之中蠱獸橫行,不在城池之中居住的人便就不能夠算做普通人。不是蠱師的話,出了城池也只能夠變成蠱獸的口糧而已。
但這位老者看上去平平無奇,和一名普通的老者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就連蠱力的波動,都絲毫沒有感覺到。一般蠱師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而老者平平無奇,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一名蠱師。
看著這慵懶地老者,山的眉頭陡然皺下。感覺不到危險的危險,才是最危險地!
山現(xiàn)在的實力也不過是接近通神境中期而已,并沒有完全恢復。這老者看上去深不可測,不知是敵是友,山一時間也不知應(yīng)當怎么做。
如果他現(xiàn)在使用金烏炎火地話,說不定一擊還能夠取得一定地成績。
但山并沒有選擇那么做,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釣魚翁。
山準備過橋,并不是來惹事兒的。所以,山準備直接過去。
“你就是山?”釣魚翁并沒有動,就算口都沒有開,這句話好似是憑空出現(xiàn)地一般。
山不禁愣了一下,腳步停在了原地,并沒有上橋。這老者看上去深不可測,山懷疑是通神境的蠱師,如果踏上這座橋,他如果做了手腳的橋的話,山可并沒有把握逃離。
畢竟現(xiàn)在山身上也已經(jīng)沒有了血盾蠱,想要再一次使用血蠱遁是不可能地。
“咦……上鉤了。”釣魚翁似乎在自語一般。釣魚翁說罷,扯動釣竿,便就釣起了一條三指寬的小魚來。小魚好似很不甘,不停的掙扎著,擺動著魚尾,很想掙脫魚鉤地控制。
見到魚竿、魚線地時候,山心中不禁一駭。這老者手中持拿著的居然是一件三上的蠱器!一件三上的蠱器,也足以說明這老者的不凡了。
釣魚翁以非常熟練地手法將魚取下,丟入了河中的魚簍之中。
釣魚翁此刻也緩緩收起魚線,手持魚竿,轉(zhuǎn)過身來,嘿嘿笑著,看向了山。
山心中不禁為之一沉,顯然這老者是發(fā)現(xiàn)山了。只是山選擇的路線只有自己知道,這人到底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又在這兒等他呢?
“就是那個值四百頭三錢蠱的山么?”山自然不可能認,在這老者手底下,山感覺自己能夠逃走的機會是非常地小,小的接近沒有!
老者點了點頭,道:“難道你就不為我為何在這兒等你感到好奇么?”釣魚翁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好似想要對山進行諄諄教誨一般。
“我又不是山,又何必好奇呢?”山笑道。
釣魚翁點了點頭,打量了山幾眼,道:“我學有天機蠱術(shù),卜卦之內(nèi)比起你殺的那個應(yīng)劫不知要強了多少。說起來,那小子也要叫我一聲師叔。”釣魚翁現(xiàn)在的神情看上去好似在回憶著什么一般。
“不得不說,那小子被稱為不敗天機,想不到還是死在了你手上。”釣魚翁好似有些嘆息一般,但他并沒有真正地嘆息。
釣魚翁的這番話無疑是讓山無法抵賴自己的身份。
同時,山心中也不禁是暗暗叫苦。如果山遇上這樣恐怖而又可怕的對手,他想要離開這里,無疑是非常地困難地。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想,這你應(yīng)該沒有什么異議。”老者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沉穩(wěn)、平靜,聽上去又好似他在訴說著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兒一般。
山點了點頭,道:“我殺了很多人,可是我只有一條命。”
釣魚翁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道:“沒事兒,下輩子他們回來找你索命地。天地輪回,報應(yīng)不爽。”
“我命由我不由天!”山喝道。
釣魚翁被山的回答震住了,愣了一下,隨即便是嘿嘿笑道:“山,你的確挺有意思地。有這份沖勁兒,不服輸?shù)貞B(tài)度,能夠殺掉林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不過,如果你懂得順天而行地話,那么你的前途無疑是很美好的。哎,可惜、可惜。”老者一臉惋惜的模樣,搖頭嘆道。
“可惜什么?”山笑問道。
釣魚翁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著山,道:“如果你老老實實呆在西南境、百蠻山上,不出五十年,你山便就會有一番大成就。那時候,五大世界也不一定能夠限制住你。”
山則是搖頭笑了笑,道:“于天錚可等不了五十年。”
“但是于天錚殺不了你。”釣魚翁的語氣很肯定。
“而我也等不了五十年。”山道。
釣魚翁很是無奈地模樣,搖頭笑了笑,道:“但是你得到的結(jié)果是什么呢?現(xiàn)在你得罪了歡喜宗,遇到了我。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你覺得你還是我的對手么?”
“試一試就知道了。”山的眉頭一橫。
這釣魚翁的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山也自認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山拼命使出破天指的話,能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不一定。同時,在山的衣袖之中還有金烏,金烏炎火也能夠?qū)︶烎~翁造成一定地威脅。
“你好好的呆在西南境多好,為何就要出來惹這么多的是非呢。或許,真的是我們老了。”釣魚翁說著,不禁是有些自嘲地搖了搖頭。
“林霸雖然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我也看他不爽,但他畢竟是歡喜宗的人。他被你殺了,那么我就要為歡喜宗考慮,將你抓回去任由歡喜宗處置。”釣魚翁的面容上呈現(xiàn)出了一股惋惜之意。
“山,我也可以指一條生路給你,就看你愿意走還是不愿意了。”釣魚翁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道。
如果釣魚翁能夠放山一馬的話,那無疑是最好地。
“那小子還愿前輩指教。”山笑道。
釣魚翁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沉吟道:“你既然殺了歡喜宗一通神境后期的蠱師,你還他一個不就行了。而且,山你以后的成就比起林霸來說,可要強上不少。”
“你的意思是讓我拜入歡喜宗門下?”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問道。
釣魚翁點了點頭,道:“山,你很聰明。歡喜宗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的多,如果你投入歡喜宗門下的話,以后你想和于天錚作對也并沒有什么困難地。我想,這些年來歡喜宗也攢足了實力,和婆娑宗爭霸也并不是不可能的。這十萬大山第一宗派的名頭,也是時候該換一換了。”釣魚翁的眼中充滿了期待,好似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一般。
這條件對山來說無疑是非常**的,有歡喜宗做背景和婆娑宗作對,山接下來的路無疑也會輕松許多。
但山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報仇,并不想借助其他力量。山心中十分清楚,到時候歡喜宗就算全力幫助他,他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而山,是非常討厭做棋子地。
“還有第二條路么?”山問道。
釣魚翁無奈地笑了笑,道:“也有。”
“說來聽聽。”山道。
“那就是擊敗我,然后你進入琉璃界。我要抓的人,只有我死了才抓不到。如果你成功逃脫地話,你和歡喜宗到時候恐怕就真的會陷入永不可調(diào)和的境地了。”釣魚翁笑道。
釣魚翁給山指的這條路無疑是一條死路,在山全盛狀態(tài)之下和釣魚翁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夠成功。釣魚翁現(xiàn)在以逸待勞,山想要將其拿下,無疑是極為困難地!困難難度無疑比于登天!
“難道我就沒有其他選擇了么?”既然對方?jīng)]有想過至山于死地,山也不禁開始拖延時間,心中開始琢磨如何來擺脫這釣魚翁。
釣魚翁則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這橋被我占住,難道你還有其他選擇么?”
釣魚翁的話非常的冷,冷的讓山心里不禁是打了一個寒戰(zhàn)。而釣魚翁的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過分,他是的的確確有那樣的實力。
“那么我們也就只能夠一戰(zhàn)了?”山笑問道。
釣魚翁點了點頭,笑道:“這兒距離歡喜宗有很遠的一段路程,在我擒下你之后你有很多的時間來考慮。我不強求,但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在路上你一定會想清楚地。”
山無奈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這人有點兒死腦筋,到時候也不一定會相通。”
釣魚翁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道:“你沒到那一步,自然不會想清楚。”“那么我就希望到時候我能夠想清楚,說不定還能夠活下來。”山笑道,手也緩緩地向百寶囊之中摸去。釣魚翁笑著點了點頭,握住魚竿的手也不禁是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