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鐵木無奈地嘆息道,整個人也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文山看著漸漸冷卻的新月,心中悲痛,自己第一件蠱器就這樣夭折了,“師叔祖,這些材料還能重新祭煉蠱器么。”
他有些不死心,五品上的隕鐵煉制失敗,材料也應(yīng)該沒有什么損傷,重新祭煉可能數(shù)量不如之前,但是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祭煉?”鐵木一愣,接著想明白文山為什么這么說,“這次淬煉雖然失敗,但是這件蠱器已經(jīng)成了,只是品階有些不如人意。”
“成了?”文山又看了一眼地上丑陋的新月,怎么看也不像一件蠱器,銀光閃閃沒有雜質(zhì),可是一大半已經(jīng)融化成一團(tuán)。“這東西是蠱器。”
“沒錯,不過和想象中有一些不同,沒想到這塊隕鐵竟然是一塊罕見的星鐵,在淬煉的過程中吸收了過多的地火,使得蠱陣有些改變。”鐵木一邊解釋道,另一邊用蠱力將混元提了起來。
混元已經(jīng)冷卻,兩邊的鋒芒看起來十分鋒利,突然它又變得炙熱無比,再空中劃出耀眼的火尾。鐵木看了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說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五品中的蠱器,防御力比之前差了許多,但是卻多出能讓自己變得炎熱這一點(diǎn)。”
“這有什么用?難道用它烤肉嗎?”文山抱怨道,但是心里好受多了,怎么說自己的第一件蠱器煉制成功了,只是長得有些丑,這要拿出去跟別人比斗,肯定被笑掉大牙。
“沒有用?你想想你和別人打斗,這是后一塊燒焦的烙鐵飛過去,對方會怎么樣?”鐵木教訓(xùn)道。
聽到這話,他好像看到了,敵人被烙鐵燙的大呼救命的場景,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混元有了這功能陰人可是方便多了,水火無情,滾燙的烙鐵可比什么刀劍威力大多了。
“不過混元只不過是儲存火焰,使用一陣?yán)锩娴幕饸饩蜁囊豢眨贿^作為一件奇兵,這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沒想到祭煉一件盾牌,竟然出現(xiàn)這么一件東西。”鐵木有些不滿意,作為一位煉器大師,丁點(diǎn)誤差對于他都是一個污點(diǎn)。
“師叔祖,既然混元已經(jīng)煉制出來了,就給我吧,我也好試試。”文山說道。
“這可不行,我還要拿著蠱器向掌門復(fù)命,等你接受完懲罰自己去我材料店去拿吧。”鐵木說完,收了黒木就要離開這里,“混元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再叫混元就有些不合適了,不如改叫殘?jiān)潞昧耍瑲埲钡臐M月,不錯不錯。”
鐵木十分滿意自己起的名字,在通道里發(fā)出一陣嘖嘖聲。文山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經(jīng)過了大悲大喜,而且有些反復(fù)讓他有些疲憊,看著失敗的蠱器其實(shí)成功了,可是成功了卻拿不到手里,人生最讓人失意的事業(yè)就是如此了吧。
他憤恨地回到屋蠱里,又開始《百毒不死身》修煉,可是遲遲不能集中心神,總是想著那件殘?jiān)拢X子里太亂了。直到一覺之后,他才從殘?jiān)碌耐纯嘀忻撾x出來,繼續(xù)他的修煉。
修到歸元境后期,他已經(jīng)可以淬煉十二條奇經(jīng),經(jīng)過幾天的努力他已經(jīng)將足少陰經(jīng)修煉完全,開始修煉足商陰經(jīng)。毒力在奇經(jīng)中流動,也可以淬煉經(jīng)脈,但是沒有百毒種子流轉(zhuǎn)淬煉明顯。
文山控制百毒種子在足商陰經(jīng)中流轉(zhuǎn),所過之處的雜質(zhì)毒素都會被吞噬,商陰經(jīng)越來越純凈。百毒種子是最陰毒的東西,它集天下百毒,又聚人體的五陰,所謂修煉者身上所有骯臟和陰暗。
若是一個人心里陰暗修煉《百毒不死身》一定事半功倍,他不由想到百毒子,那個殘殺徒弟、用活人飼蠱的老者,心中存著對自己的仇恨,現(xiàn)在不知道將《百毒不死身》修煉到了什么程度。而且他重新奪舍了方圓的身體,也就是說可以重新收服本命獸,繼續(xù)命蠱的修煉。
奪舍是一種邪惡的祭祀,蠱師通過將自己心神寄托在命蠱上,占據(jù)其他人的身體,從而延長自己的壽命。不過這樣對命蠱傷害很大,奪舍后蠱師的境界會回到心通境,而且還會有很長時間的虛弱期。而且只有進(jìn)入九轉(zhuǎn)境界的蠱師才可以奪舍,境界不夠,命蠱不穩(wěn)根本不能寄托心神。
在上古的時候奪舍一直是被暗箱操作的,有許多蠱師后院將近的時候,就會奪舍一具新的身體,從新開始修煉。不過奪舍的蠱師大都不超過九轉(zhuǎn),并不是他們不能,只是因?yàn)榫辰缭礁咴绞遣幌矚g弱小,有些人體會到了感召境的強(qiáng)大如何愿意再回到心通境的時候。
終于足商陰經(jīng)淬煉完全,文山感覺自己的身體又輕了不少,神采熠熠,打通了一條奇經(jīng)對于一個人是整體改變。就像一條路,原本只能通行一半,這回整個暢通,對于整個地域都是一種提升,而且十二奇經(jīng)每一條對于人體來說都是最主要的通道。
“只需要再將足太陽經(jīng)打通,吸納一種五品的毒素,我就能進(jìn)階到藥身境。”文山說道。毒素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是那頭綠魔蝎蠱,他本身就是靠毒素存活,只是他的毒素非常特殊,并不致命而已。
幾天后他終于將綠魔蝎蠱的毒素也吞進(jìn)體內(nèi),頓時屋蠱當(dāng)中芳香四溢,這種香味并不是花香,而是人體最純凈的味道,仿佛回到了嬰兒的時期,先天之前。
先天之前是人體胎息之時,孕育在母體之腹,未收天地污染最是純凈無比。等到降生就是后天,吸入了后天之氣人體也變得駁雜,無論是身體和修煉都是不如先天。
所以蠱師就在尋找重回先天的方法,幾萬年的研究,《百毒不死身》只是其中的一種,但是對于一位蠱師先天之體往往更加重要,因?yàn)樵绞羌儍舻纳眢w才能和命蠱溝通的越是容易。不過文山現(xiàn)在并不是真正的先天之體,他只不過肉身先天,并不是真正的先天。
藥身境之所以叫做藥身就是因?yàn)橄忍熘w,身體純凈比之任何的草藥都要神奇幾分,有許多邪惡的人喜歡吞食嬰兒的血肉,也是看著先天之體的妙用。
《百毒不死身》再之后的毒力仍然會不斷的改造肉身,藥身境煉肉,靈髓境煉骨,到了不死境的時候渾身骨骼、內(nèi)臟如一,這才是真正的先天之體。
修成了藥身境,文山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只覺得整個火湖也不是那么炎熱了,他今天的清涼蠱還沒有看來,可以省下一頭。
他又試著修煉蠱力,果然不想剛來的時候那么灼熱,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還可以接受。火鴉不再身邊他不能修煉九轉(zhuǎn)煉蠱,但是對于《百蠻金身》卻是不耽誤,可是他剛開始修煉足三里,就聽到外面哭天喊地。
他從屋蠱中出來就看到一行十好幾人,身穿素衣,揮灑手中的紙錢。這里不同別的地方,紙錢扔出去沒多久,就會被空氣中的火氣點(diǎn)燃。
顏如玉更是腰系白色的孝帶,手持招魂幡,淚眼朦朧,口中哭喊道,“魂兮歸來妾思量!魂兮歸來妾思量!”
一行人哭哭啼啼,看著有些凄涼,只是文山覺得有些好笑。不說棺材里躺的不是殷乘云,哪怕是顏如玉表面說的山盟海誓,可是七天從未來過,這場戲演得也太假了。
“師兄啊,原諒如玉不能和你一起共赴黃泉,如玉還要留著有用之身為你報仇。”顏如玉走到棺材前輕聲說道,可是這話好像是給文山說的。
“師妹,你要留著有用身,殷師兄地下有知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她身邊一人安慰道。
“最怕不是良苦用心,而是最毒婦人心才對。”文山不由嗤笑道。
殷乘云已死最初只有顏如玉知道,棺材里躺的不是殷乘云她應(yīng)該一清二楚,可是她從頭到尾表現(xiàn)的真像是死者的愛侶一般,這種貓哭耗子的行為真的讓文山很不齒。
“你說什么?你殺了殷師兄還辱我清白,我跟你拼了。”顏如玉不知道從哪里逃出一把尖銳的匕首,上面還閃著藍(lán)光,一看就是淬上了劇毒,說著刺向文山。
“顏如玉你要干什么?”這個時候通道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他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卻看到了這一幕。
文山看到匕首向他胸口刺來也不躲閃,他知道對方根本傷不了他,而且也不敢傷他。
果然一道金光從通道里飛了出來,將顏如玉緊緊纏住,匕首掉在地上,她失去反抗只是狠狠地盯文山。
所有人看向通道,只見慕白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纏在顏如玉身上的不過是一頭七品中的繩蠱,他一揮手繩蠱自動解開,沒入他寬敞的衣袖。
“見過慕白師兄。”一行人對慕白行禮道,他雖然入門較晚,但是確實(shí)掌門的親傳弟子遠(yuǎn)不是這些內(nèi)門弟子可以比擬的。
“慕白師兄,你這徒弟欺辱于我應(yīng)該如何計(jì)較。”顏如玉傍上公羊井這棵大樹對慕白卻是不害怕,她對文山師徒表現(xiàn)的越憎恨對方越喜歡。
“他欺辱你了么?我沒聽到,文山跟我走,靜過海那里不能耽擱。”慕白袒護(hù)道。
“你……”顏如玉被慕白明目張膽的袒護(hù)說的啞口無言。
文山走了過去,對這幫人看都不看上一眼,因?yàn)檫@些只是一幫小嘍啰,不過是公羊井的爪牙。
“顏師姐,奉勸你一句,大師兄要回來了,你這鬧劇也該收場了。”顏如玉看著慕白和文山離開,聽到通道里傳來了空曠的聲音。
“師妹,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一人問道。
“還能怎么辦,走!”說著她帶著一幫人將東西都扔在地上,也離開了火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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