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兒蠱是一種養成過程極度複雜,但卻是非常好用的蠱,養蛙兒蠱的人一般都是女人多,需要在陽春三月時,找到深溝裡的大堆綠皮青蛙或者癩蛤蟆帶回家裡,每日午時陽光正強的時候,用自身血液進行餵養,不能飲血過多,也不能讓其餓死,維持七七四十九天,蛙兒們因飢餓相互吞食,最後留有一雌一雄的蛙王,繼續以血供養,同時讓之交配,過後將雄蛙殺死用以餵食雌蛙,此時已是成功的一半。過後再等七七四十九天,在雌蛙快要產卵的時候,養蠱人直接張口將雌蛙吞食,雌蛙並未就此死去,因爲長期飲食養蠱人的血,進入體內後,便自然而然的與養蠱人合爲一體,以養蠱人俗稱宿主的精血爲食,該雌蛙也變成養蠱人施蠱的母體。養蠱人最大的特點就面黃肌瘦,雙眼角通紅,怕冷。他們的口水和血液就是下蠱的最主要途徑,只要入了他人口,便中了其蠱毒。
理順了蛙兒蠱的養成過程,下一步針對其特點想辦法破解。蛙類的天敵是蛇類,小冊子給我的信息中,蛇蠱也是一種很常見的蠱,蛇蠱沒有蛙兒蠱強,但恰恰卻是治癒蛙兒蠱有效方法之一,況且蛇蠱的製作也沒蛙兒蠱這般麻煩,一個成熟的蠱人一天可以做出蛇蠱的蠱種。但按方叔的這種情況,找到養蛇蠱的人幾乎不可能,因爲在苗疆,養蠱人的身份是一種禁忌,誰也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是養蠱人,看來得自己動手了,雖說沒做過,但小冊子上的指引信息應該可以應付。
我問小芳村裡哪裡能找到蛇,毒性越強越好,小芳思索了一下說她大伯父家就有,前些天去坡上剛好碰到了一條飛頭竹葉青,該蛇毒性極強,村裡的牛經常被咬一口,沒過幾分鐘便死,伯父家抓到這條蛇還是因爲該飛頭竹葉青正在吞食一隻比其頭部大三倍多的老鼠,卡在了嘴巴上造成行動不便才被抓到。飛頭竹葉青我小也見過,在我們村那邊還有咬死過人的說法,直至後來現代農藥多了,該蛇種才漸漸消聲滅跡。今晚要巧不巧的剛好有,不得不說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剛說完飛頭竹葉青也可以解藥用,小芳立馬飛奔門外而去,看來方叔的病,已讓這位本該在學校無憂無慮求學的女孩,早早承受了生活的壓力和無奈,她是多麼的期盼方叔並能早點好起來,哪怕能加快一分一秒。
不多久小芳回來了,她後面還跟著幾個人,男女皆有,其中一男的輪廓跟方叔差不多,約60歲左右,應該就是小芳的伯父,小芳左手捏著飛頭竹葉青的七寸,任其長長的蛇尾纏在手臂上,蛇在她手裡就像拿捏著一條玩具一樣簡單,看到此我不由得嚇了一跳,小芳卻有點不好意思的向我吐吐舌頭,說道:“歐揚哥,這些是我的伯父伯母還有堂哥,聽說你要爲我阿爸治病,他們也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小芳又補充道:“我們這的人都會抓蛇的,這靠近原始深林,蛇蟲較多,基本上每人都會,諾!這是竹葉青,你看要怎麼做纔好”,我說把蛇殺了,留下蛇頭給我就行。不一會兒小芳身後的伯父伯母堂哥們就把蛇頭交過來給我,我把他們全部支開後,開始了我的養蠱治病之路。
首先按小冊子的要求,三炷香對著北方的方向扣三拜,按小冊子的記載說,苗巫文化傳承於先祖蚩尤,而蚩尤來自北方。再用手輕輕的抓著蛇頭,準備焚香入蛇嘴時,我突然感覺到了鼻腔傳來一種酥**麻的感覺,握草!尼瑪的金蠶又出現了,它順著手臂爬到了蛇頭上,從蛇嘴入進去,眨眼就發現蛇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對了,當初在山洞內它也是在進食莽魚的毒牙,忘記這茬了,肯定是竹葉青的蛇毒刺激了它。天哪!方叔還等著我救命呢,卻出這幺蛾子來,該怎麼交代?真是該死!
就在我鬱悶非常時候,突然想到能不能讓金蠶去救方叔?按小冊子的記錄,金蠶是蠱中之王,一定會有效果的,主要是看看怎麼個救法。金蠶進食了竹葉青頭部後,緩緩爬回我的身上,最後停在了我左手背上,然後慢慢的融了進去,而我卻一點感覺疼痛都沒有,最後在金蠶融入的地方留下一個淡淡蠶印,看到此我真是欲哭無淚了!就在我準備叫小芳再去準備另外一條蛇時,我感覺左手背金蠶融入的地方癢癢的,最後翹起了一層白白的皮,該皮白中帶黃,是金蠶的模樣,而我的手臂卻完好如初,我感覺奇怪萬分,難道是金蠶蛻皮了?
金蠶所蛻的皮,按小冊子的信息顯示,是萬能的解毒聖藥,想到此我不由得激動萬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方叔應該有救了!我把金蠶的蛻皮揭開,回到了堂屋,找了一杯熱水把金蠶蛻皮扔了進去,一下子就融入了水中,我趕忙喊小芳來端去給方叔喝,方叔喝了大約十分鐘後開始,就不停的打飽嗝,旁邊的人都說好奇怪,但我知道這是蛙兒蠱叫聲,沒多久方叔的打嗝聲漸漸消失,方叔卻感覺胸口噁心異常,呼!一聲,從方叔嘴裡吐出了一大盆烏黑腥臭的血塊,看到此我終於放心了些,蛙兒蠱的蠱種終於給逼出來了,我立馬叫小芳的伯父伯母們把這嘔吐物拿去用火燒了,並囑咐其要燒的徹徹底底。
方叔吐出來後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呼吸均勻。小芳還是一臉擔心的守在牀頭,問我她阿爸怎麼樣了,我說效果很好,應該一個月後基本恢復的,小芳聽後慢慢的掩面而泣,嘴裡不停的咕噥著謝謝!唉!總算是不失所望,七七八八的鼓搗一晚上,現在天空漸白,我便向小芳他們辭行,最後在他們的熱情挽留中,毅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