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寧昊情急之下忍不住口吐臟話,手中的匕首抖手擲了出去,心中卻明白已然是來不及了,任雪聽到了寧昊的提醒,但也無計可施,她身手再好也躲不過子彈,何況還有兩個人在牽制著她。
就在這時,夜色中一道物事破空而至,迅若流星,竟是后發(fā)先至比寧昊擲出的匕首不知快樂多少倍,千鈞一發(fā)之際擊中了持槍人的手,一道血光閃過,那人痛苦的哀嚎一聲,寧昊的匕首緊接著擊中了手槍,槍支落地,跟著落地的還有半截手指。
來人未曾現(xiàn)身,如此遠的距離,用一把短小的飛刀竟是準確無誤的斬斷了持槍黑衣人的食指,這種手法簡直駭人聽聞,黑衣人臉色劇變,顧不上完成任務(wù)了,招呼一聲遁入了茫茫夜色中,其余人也緊跟著退走。倒也干脆,不過卻是明智的選擇。
任雪今夜也是鴻運當頭,連續(xù)兩次逃過死劫,略微感嘆了一下,揚聲道:“多謝高人出手相救,如果方便還請現(xiàn)身一見。”
沒有回應(yīng),很顯然來人不愿現(xiàn)身,任雪沉吟半晌,也不再堅持,囑咐了寧昊幾句,也沒安排具體的事情,只是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讓他注意風哥那邊的動向,如果再來搗亂的話盡可以反擊,若是應(yīng)付不了就打電話給她。
任雪走后,寧昊檢查了一下,身上并無傷口,連衣服都沒破,心道這幾人的水準果然是差了些,不過轉(zhuǎn)念又想,也是自己這段日子一直沒落下刻苦修煉的緣故,太祖長拳的運用又精熟了許多,估計比當初的大壯也差不多少了。
想到大壯他又有些悵然若失,也不知這一老一少去了哪里,竟是連個招呼都沒跟自己打。
正想著,忽然察覺到身后有異樣,寧昊心中一驚:莫非那黑衣人又殺個回馬槍不成?當即一個矮身奮力向前躍出,但身后并無動靜,他在空中便扭頭回望,卻見到一個中年模樣的人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著他。
“你是誰?大晚上的嚇人好玩嗎?”寧昊故作不滿,其實心中很是警惕,此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自己身后,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方才若是出手攻擊的話,自己能否躲過還真不好說。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卻忽然斂去,身形一閃,欺近到寧昊身前,抬手抓向?qū)庩坏募绨颍瑒幼髦欤趯庩灰娺^的人中,唯有九叔可比,他心中驚駭,卻也臨危不懼,冷哼一聲,肩膀陡然一縮一沉,又猛的往前撞去,同時一拳擊出。
那人眼睛一亮,露出贊許神色,但下手卻不留情,手腕一抖,在空中連續(xù)變向,迅若閃電,沒有再給寧昊躲閃的機會,直接抓住了其肩膀,而且緊緊鎖住了幾個大穴,令寧昊半邊身子動彈不得。
不過寧昊的左手拳也到了對方胸前,那人似是不屑的再用一根手防守,胸部陡然塌陷下去,令寧昊這一拳招式用老,寸功未建,比之寧昊當初對付霍磊那一拳的招數(shù)高明了不知幾倍。
雖然連番失手,寧昊卻覺得此人對自己并無惡意,但心中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沖勁卻被激發(fā)出來,猛的低喝一聲,左拳上撩擊向抓住自己肩膀那只手臂的關(guān)節(jié)處,同時左腿迅速踢出,直取對方的腳踝部位。
那中年人依然沒有再出手攻擊,抓著寧昊肩膀的手臂陡然彎曲,肘部迎向?qū)庩坏娜^,寧昊不敢硬碰,變?nèi)瓰檎疲邢驅(qū)κ值囊父C處,而他的左腳此時已經(jīng)踢中了對方的腳踝,卻如踢中了鋼板一般,繃緊的腳背被強大的反彈力彈開,幾乎讓寧昊立足不穩(wěn)。
中年人哈哈一笑,抓著寧昊的手突然發(fā)力,將他往自己的懷里帶過來,寧昊心中惱怒,拼著肩胛骨受傷的風險用力一掙,體內(nèi)一股熱流忽然自胸口而出,流至肩膀處,他只覺得肩頭一熱,似有無窮力量生出,只輕輕一掙,便獲得了自由,然后往后撤了幾步,警覺的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那中年人抓著寧昊的手依然停在半空中,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愣怔了片刻之后,抬頭見寧昊臉色不善,哈哈一笑,道:“小伙子你剛才耍的可是太祖長拳?”
“關(guān)你何事?”寧昊心中惱怒,自然沒什么好氣。
“嘿,脾氣還不小,不過方才確實是老頭子我莽撞了,這里先給你陪個不是。”中年人身著黑色中山裝,打扮很是利落,五官周正,神采奕奕,怎么也看不出老頭子的影子來,他朝著寧昊鞠了一躬,態(tài)度很是誠懇。
這一來寧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算了,你找我有事兒?”
“嗯,有事兒,有事兒。”中年人突然變得靦腆起來:“這個——先做下自我介紹吧,我叫方興武,是華武門的——呃,你可能沒聽過???”
“華武門!”寧昊叫道:“我聽過啊,聽過的,您也是華武門的學員?怪不得身手這么好。”
“你竟然知道華武門?”方興武有些意外。
“知道啊,有啥奇怪的?”
“嗯,這個不是重點,你知道也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壞人,只是對你的拳法比較感興趣,看起來的確是太祖長拳的路數(shù),但又有些不同之處,這是何人教的你?”方興武問道。
寧昊不想說出九叔,但得知了對方身份,卻不好說謊,便含糊其辭道:“是個陌生人,傳我拳法之后便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方興武目光連閃,心知寧昊沒說實話,但也不在意,笑道:“你拜師了沒有?”
“拜師?這卻是沒有。”寧昊雖把九叔當成了師傅一般尊重,卻是沒有行拜師之禮。
方興武忽然又變得靦腆起來,搓了搓手,笑呵呵的道:“那你,愿不愿意找個師傅?”
“找個師傅?”寧昊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心中竊喜,嘴上卻是說道:“有什么好處?”
方興武是老狐貍了,一看寧昊神色就知道這事兒成了,心中也甚是高興,笑道:“好處多了去了,你那套拳法雖然不錯,但用來傍身總顯單薄了些,我可以讓你加入華武門,有的是武學任你選學。”
“你真的是華武門的?那你認識高亮不?為啥要收我為徒?”寧昊事到臨頭又躊躇起來,總覺得想什么來什么,這事兒怎么不那么踏實呢。
“高亮?呵呵,這小子,我自然是認識的。你懷疑我騙你?呵呵,來,給你這個。我看你是個練武的奇才,這才動了心思,話說我已經(jīng)好多年不收徒了。”方興武說著掏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非金非鐵,古樸無華,上面刻著華武門三個大字,背面畫著一條金龍,很有氣勢。
寧昊心中已是信了,自己除了一套拳法可以說身無旁物,人家本身也很厲害,沒必要來騙自己,接過令牌之后,又道:“你既然想做我?guī)煾担遣皇且驳媚贸鳇c本事來讓我看看?”
“哈哈,這是正話。”方興武擺了個起手式,笑道:“盡管使出你的所有本事來。”
寧昊也不客氣,收起令牌,先對對方施了一禮:“得罪了!”太祖長拳盡數(shù)施展開來,一番狂攻當真是如雷似風,聲勢赫赫,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精修成果發(fā)揮的淋漓盡致,不過中年人此時終于顯出宗師風范,雙足如釘子般牢牢釘在地上,任憑寧昊使勁渾身解數(shù),也自穩(wěn)如山岳,只憑一雙肉掌上下翻飛,應(yīng)付的輕松自如。
一套太祖長拳使完,寧昊抽身退后兩步,直接屈膝單腿下跪,抱拳說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好,好!快起來。”方興武老懷大慰,親自伸手將寧昊扶起,沉吟片刻,說道:“傳你這套拳法的人定然身份了得,這乃是真正的太祖長拳,是可以列入品級的古拳法,非社會上流傳的太祖長拳可比。”
“列入品級的古拳法?”寧昊不明所以。
“嗯,武學自然是有高低之分的,大體上可以分為六品,這太祖長拳便是位列一品的拳法,這些知識你進了華武們后都可以了解到的。”方興武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遞給寧昊,道:“為師乃是通背拳的傳人,既然你今天拜了師,就傳你這套拳法,這通背拳乃是二品的拳法,只是有些殘缺,但總體上來說要比你那拳法高級一些,你可以練練,不懂的地方問我便是。”
寧昊喜不自勝,見師父挺好說話,便問道:“師傅,我聽說華武們得了一種修煉體系,為何不好好利用呢?”
方興武瞥了寧昊一眼,笑道:“定是高亮那小子告訴你的吧,唉,那套修煉體系的確是好東西,如果利用好了,絕對可以將中華武學發(fā)揚光大,可惜啊,我們空有寶貝在手卻是不能用。”
“什么意思?看不懂?”寧昊不解。
“臭小子瞎想什么!”方興武沒好氣的給了寧昊腦門一下,氣道:“你以為華武們是一幫白癡嗎?修煉體系都看不懂!是不能用,不敢用,明白嗎?”
寧昊心念電轉(zhuǎn),道:“是不是古武世家的東西?怕他們追究?”
“哼!這幫老東西,食古不化,冥頑不靈!”方興武情緒有些激動,隨即又嘆了一聲:“不過人家有那個實力,我們?nèi)遣黄稹!?
寧昊眼珠一轉(zhuǎn),賊兮兮的道:“嘿嘿,師傅,你們不敢用,我敢啊,給我,我來負責將中華武學發(fā)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