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清晨,冷風吹著路邊的霜花。
公務車四平八穩,穿梭在車流中。
車廂中,白墨喝著一杯熱乎乎豆漿,正在看新聞。
這豆漿質量很一般,寡淡,又特別甜,像是豆粉加砂糖沖出來的,但熱乎乎喝進嘴里,流進喉嚨,這份溫暖和熨帖,又確實驅散了清晨的困乏。
狐貍徒弟夜貓眼蹲在師父身旁,捧著一個優質肉夾饃,大口大口啃下去,一邊吃,瞇著眼睛,滿臉幸福。
旁邊方小雨問它。
“怎么樣,這個好吃,還是昨天的手抓餅好吃?”
夜貓眼咽下一口肉夾饃,歪著腦袋看看方小雨。
昨天的手抓餅?
它也沒吃到啊!
但狐貍都是很狡猾的,不會露出馬腳。
它思量片刻,揮著狐爪,指指肉夾饃,再用力搖擺,意思是“肉夾饃不太行”。
方小雨看懂了它的手勢。
“啊這……那我等會兒,再給你買個手抓餅吃?”
夜貓眼達成目的,重重點頭,而后在方小雨越發懷疑的目光里,繼續瞇著眼睛,捧著肉夾饃,開心狂炫!
白墨摸摸這貨的腦袋,咧嘴一笑,沒有拆穿它。
繼續看手機上的新聞。
【……今日早晨五點鐘,中武地區出現疑似涉仙罪犯,該罪犯臉頰受傷,神志不清,被仙委會逮捕……】
類似的罪犯,每天都有。
類似的逮捕,也不稀罕。
但咋偏偏這罪犯上了新聞?
白墨點擊打開配圖,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這罪犯的臉上,赫然是一道道指甲硬摳出來的蜈蚣般的血痕!
這些血痕在勾勒他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的輪廓,鮮血淋漓,又陰森詭異!
圖片中,這罪犯已經被戴上手銬腳鐐,但還是拼命掙扎,拼命要把手伸向自己的臉!
“額……”
白墨皺皺眉。
一大早看見這么惡心的事情,手里的豆漿都不香了。
“又是什么毛病?”
……
黑漆漆大殿里。
一處處青銅槽中,一條條豆蟲密密麻麻蠕動。
一尊古仙脖子上盤著黑白怪蛇,坐在青銅椅,正捧著弟子剛剛送來的帛書。
隨帛書送來的,還有一封信。
【攻牙仙人親啟】
【鬼臉畫皮秘術已經拿到手,便在那帛書中】
【這是不折不扣的王侯秘術,雖然只有序列六的部分,也絕對不容小覷】
【希望先生研讀之時,務必小心,務必小心】
攻牙仙人看完信上這幾行字,隨手將其丟掉,又看那卷帛書。
“王侯?
“序列二?
“不容小覷?
“呵!”
他攻牙仙人,也是正兒八經序列四的仙器師,曾見過王侯風采,曾當過王侯座上賓,吃過王侯家宴,甚至聽過帝君講經!這王侯的一卷序列六秘術,有什么“不容小覷”的?還要他怎么“務必小心”?
他隨手打開帛書,看見是一列列臭巴巴的序列六文字。
“是那王侯弟子,自己手抄的版本?
“真就一手臭字?
“嘿嘿嘿。”
他繼續往下讀,越讀越雙眼放光,沉迷其中。
【器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面之道,美有準而丑無常】
“哎呦,好像,真的很有道理啊。”
他下意識,彎下腰,讓雙眼離那帛書更近了一些。
【面為人之相,自然相,社會相,生物相】
【修面如修人,換自然,換社會……】
他讀著讀著,不知不覺,身體已經蜷縮成蝦米,整張臉貼在帛書上,眼睫毛掃過帛書上的字跡,眼眸中一筆一劃都無限放大。
【手為修面刀,血肉潤刀泥……】
一邊看,一邊想,不知不覺間,他把手放在自己臉上,對著自己太大太扁的嘴巴,指甲狠狠挖進肉里!
他的臉,是序列四仙人的臉,堅韌無比!
但他的指甲,也是序列四仙人的指甲,更為鋒利!
指甲挖進肉里,用力挖槽,挖出血和肉絲,但他沒有感覺疼痛,反而非常快意!
“嘿嘿,哈哈哈,秘術!
“王侯秘術!
“鬼臉畫皮!
“啊……好疼啊……怎么回事……我的耳朵……”
他疼出眼淚,伸手摸耳朵,摸到一只冷硬蛇頭,正死死咬在他耳朵上。
“煩死了!”
他便要捏爛那蛇頭!
但又察覺不對勁!
他脖子上盤的黑白怪蛇,用黑玄金和白星梨木制成,是他的本命仙器,靈性非凡,怎么會突然攻擊他呢?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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