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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絕對力量

藍諾每次回家,子夜都充滿期待,認爲藍諾會帶來好消息——能夠逃離幽暗地域的消息。

可惜這一次子夜又失望了。

兩人再一次在所有地底生物驚恐的眼神中穿越了聖依倫成,來噹噹初他們第一次交談的那個神秘山谷。

子夜依然穿著那層薄薄的索子甲,只不過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貴族禮服,看起來相當搶眼,第三家族的次子是聖依倫城公認的第一美男子。只不過這名美男子還是不說話,望著幽暗無邊的洞頂發呆。

這讓藍諾很愧疚,他覺得子夜越來越憂鬱了,象個女人那樣憂鬱。而藍諾自己,依然很不快樂。在他心裡,做一名地表世界的海盜比做什麼狗屁席琳神使要有趣多了。

“還記得上次第四十六家族的陷落嗎?”子夜突然問道。

“當然記得。”藍諾肯定的答道。

那一天的血腥場面令藍諾終生難忘……第三十三家族全體對第四十六家族的攻擊,劍與魔法充斥著整個第四十六家族的家園,第四十六家族的黑暗精靈無一倖免,包括那些剛剛出生的嬰兒。雖然黑暗精靈沒有眼淚,但那些扭曲的身影和歇斯底里的慘嚎聲依然讓藍諾刻骨銘心。與這些黑暗精靈比起來,惡魔島的海盜們可愛多了,非到必要的時候,海盜一般是隻取錢財不殺人,或者只殺幾個人立威而已。

黑暗精靈社會明文規定,如果城市中某個家族公然攻擊另一家族,但又沒能在一次攻擊中將對方斬草除根,受攻擊家族的倖存者可以要求城市的正義懲罰發動攻擊的家族。這時城中所有的家族會聯手鏟除攻擊的家族。慶幸的是,第三十三家族這次做的很乾淨,聖依倫城的第四十六家族從此在被遺忘的國度消失,徹底的被遺忘了。

在其他家族眼裡,這是一次完美的偷襲,絲毫不會對第四十六家族有絲毫的同情心。儘管這所謂的‘偷襲’,其實是暴露在所有黑暗精靈的眼皮底下。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藍諾有些不懂子夜的意思。

子夜沒有回答,繼續問道:“你還記得自己來這裡多久了麼?”

藍諾撓撓頭,隨口答道:“差不多兩年了吧。”

“兩年零一個月,我記得很清楚。你在術士學院呆了一年,現在又在蜘蛛教院呆了一年……”子夜黑色的眼睛裡是無盡的空洞,話語卻不再冷漠,反而瀰漫著淡淡的憂傷。

“呃……”藍諾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明白了子夜的意思。

神秘的地下山谷依然是那樣的寂靜,兩人久久地沉默。

這兩年多來,藍諾的武技止步不前,但魔法水平卻大爲提高。

連藍諾都不敢相信自己擁有如此出衆的魔法天賦,任何高難度的魔法用不了幾天他就能融會貫通。所有的教師都認爲這是羅爾絲女神賜予神使的天賦,只有藍諾不這樣認爲,他隱隱覺得是陰影之書在作祟。

現在的藍諾是一名標準的黑暗巫師。所謂黑暗巫師,主要修煉術法和簡單的魔法,巫師們必須先儲存屬於自己的力量。簡單的說就是通過自己的修煉,把能量實體化,累計在自己身體裡。總的來說,術法跟斗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依靠本身的力量。而在蜘蛛教院要學習的是對外界能量的掌握,這就是黑魔法最終的奧義,也是祭祀們一直比巫師強大的原因。黑魔法注重技巧的控制,也許祭祀本身的能量不大,但是通過一些複雜的技巧和咒語,可以掌握自然界中強大的能量進行攻擊。

令人乍舌的是,藍諾不管學習術法還是黑魔法,都掌握的相當快。相比之下,藍諾更加喜歡術法,因爲這跟練習鬥氣一樣。經過幾個月的摸索,藍諾已經將術法和鬥氣的能量融爲一體,藍諾稱之爲魔鬥氣!

這雖然只是內部能量的融合,但施展出來的效果卻是驚人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藍諾一劍劈出去的時候,除了劍身會擁有本來的鬥氣,劍尖還會射出術法攻擊。在外行看來,這就跟聖劍士的無形劍氣沒什麼區別。

憑藉著這個新發現,藍諾有好幾次能與子夜打成平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被子夜蹂躪。因爲藍諾的魔鬥氣總是很快就耗光了,但子夜精純的戰士鬥氣卻遠比藍諾渾厚,往往能堅持到最後讓藍諾服輸。這讓藍諾更加佩服子夜,自己的綜合實力頂多勉強算一個初級聖劍士,而子夜很可能已經到達中級聖劍士階段了。

“活了一百年的老東西就是不一樣!”藍諾常常偷偷地這樣想,他敢肯定自己等到一百歲的時候,絕對比現在的子夜厲害。雖然,一百歲的黑暗精靈不過是剛剛成年不久而已。

在黑魔法方面,藍諾也有不錯的造詣,他自我感覺已經跟地表世界的大魔法師有得一拼了。如果這兩年燼秧的實力沒有提升的話,藍諾還真有興趣用魔法跟她打一場……前提是如果他能馬上離開幽暗地域的話。

想起燼秧,藍諾忽然心裡一痛,神經質的站起身仰天大吼道:“媽的,老子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子夜只是冷冷的看著藍諾,他的招牌表情就是永遠沒有任何表情。

藍諾這一陣亂吼亂跳不要緊,遠處躲在暗處的地精早就嚇的匹滾尿流了。這些地精捂著雙耳,默默地安慰自己——假裝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有了!”藍諾眼裡的紫色光芒突然變的強烈,如瘋子般搖晃著子夜的肩膀。

子夜還是冷眼看著藍諾,他已經習慣了藍諾的瘋狂。

“你把你的鬥氣輸入我身體裡!”藍諾掩飾不住語氣裡的興奮,自己的身體並不排斥外在的能量,如果運用最新學會的黑魔法將他與子夜的鬥氣融合在一起,那應該很強大吧,也許能喚醒陰影之書。

“媽的,爲什麼以前我沒想到呢?”藍諾心裡罵著自己,努力平復激動的心情,將他的大膽的想法告訴了子夜。

“這樣可以嗎?”子夜持懷疑的態度。

“先不管這麼多,怎麼也得試試。如果合我們兩人的力量都不行,那我真的只有老實的在蜘蛛教院繼續修煉期待突破了。”藍諾顯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好吧。”子夜點頭。

藍諾盤膝坐下,漸漸地進入冥想狀態,緩緩運起了自己的魔鬥氣。子夜坐在藍諾身後,雙掌抵在藍諾背上,開始慢慢的催動鬥氣。藍諾身軀一震,感應到了子夜的鬥氣,於是將這股鬥氣引導著與自己的魔鬥氣匯合……羅爾絲女神保佑,這兩種不同的鬥氣並沒有互相排斥,漸漸自己融爲一體。藍諾內心狂喜,趕緊加快了魔鬥氣的運行,子夜的鬥氣也越來越強大,兩者融合後在藍諾身體內來回循環。

此時藍諾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很想一拳將山壁打開一個大洞。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無聊的想法,在內心狂呼:“陰影之書,陰影之書,陰影之書……”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擁有了‘絕對力量’?”一個藍諾熟悉的蒼老聲音傳來,突然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是有高人幫忙,你真聰明,呵呵……”

藍諾此時激動的莫名,彷彿聽到了這世界最動聽的聲音,趕緊在心裡呼道:“別說廢話了,趕快使用次元之盾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臭小子,對待老人家也不會客氣點。”很奇怪,這次陰影之書的脾氣沒以前那麼好了。

“我錯了,書哥……書大叔……書爺爺,麻煩您施展神通帶我們出去吧。”藍諾頓時服軟了,這時刻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陰影之書的聲音很是疑惑:“這裡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出去?”

“好,這也叫好?”藍諾在心中哀號,“這裡跟地獄沒什麼區別,我再想不想再這裡待下去!”

“唉,你管這些做什麼。你不是在學習黑魔法嗎,相信不出十年就能領悟絕對力量了。”陰影之書感嘆道。

藍諾心裡一驚,怎麼好象陰影之書什麼都知道,當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也不去想什麼是‘絕對力量’,只是繼續訴苦道:“我真的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我可能要忍不住自殺了。”

“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黑暗精靈的魔法融合了精靈與人類魔法的精髓,可以說是足以與神的技巧相媲美。別看他們的數量不多,如果不是因爲那個遠古的詛咒使他們不能集體離開幽暗地域,他們早就稱霸地表世界了!”陰影之書的語氣裡透著惋惜之意思。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不想在這裡,我討厭這裡的生物和環境!”藍諾呼喊道。

“那你還跟那些女祭祀發生關係?”陰影之書的語氣裡有些揶揄。

“靠,連這你也知道?”藍諾吐了吐舌頭,自己的所有隱私都被陰影之書發現了,真沒面子,於是狡辯道:“那只是一時衝動,一時衝動你明白嗎?唉,算了,你就是一本沒有感情的破書,當然不明白我的苦衷。”

“成功了沒有,我快頂不住了!”子夜的聲音有些衰弱。

可憐的子夜,此刻他正在拼命,而藍諾還在跟陰影之書討論人生。

藍諾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催促道:“書哥,求你了,帶我們出去吧。”

“唉,罷了,一切都是天意……也許率性而爲並沒有錯……”陰影之書蒼老的聲音裡有看透一切的悲涼,接著說道:“不過這次要帶你們倆一起出去,難度很大……唉,好不容易吸收的能量又白費了,我老人家使用次元之盾後又得繼續沉睡……”

“睡吧,在睡之前先把我們弄出去!”藍諾心裡燃起了希望,聽陰影之書的口氣是答應了。

陰影之書的語氣突然變的嚴肅:“好吧,下次在你沒有領悟絕對力量之前,不要再用這樣的方法吵醒我!”

這次藍諾學乖了,問道:“什麼叫絕對力量?”

“按照你們人類的計算方法,到達神騎士的水平,就算是領悟了絕對力量。”陰影之書解釋道。

要換在平時,藍諾絕對要臭罵陰影之書一頓。地表世界已經二百年沒出現過神騎士或者神劍士了,這類稀有物種就跟神聖魔導師一樣,幾百年纔出一個。(注:前文所寫的魔法師的最高級別是魔導師,很含糊,沒交代清楚,從魔導師到神聖魔導師其實有很大一段距離。)

不過現在藍諾顯然沒時間去考慮那麼多,連忙答應道:“好,沒領悟絕對力量之前我不會再吵你了!”

陰影之書沒有再答話,這讓藍諾很納悶。

突然,一道強烈的白光從天而降,將藍諾和子夜團團包圍在一起,就跟上次在象牙塔頂一樣。然後藍諾和子夜感覺天旋地轉,同時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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