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什麼是愛情?”子夜突然問道,他只在馬可波羅的日記上看到過這樣的詞彙,但從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
路爾法大陸邊境小國的一家酒店裡,藍諾和子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閒談。
“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大致就是一對男女彼此喜歡,那就是愛情了吧。”藍諾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雖然他自詡爲泡妞專家,更是有過無數風月經歷,但那只是肉體上聯繫。藍諾也是因爲肉體上的需要纔去專門研究過女人,至於愛情,他從來就不曾擁有過。自從他的祖父去世後,他似乎就從不打算再去愛任何人……
“那什麼又叫做喜歡?”子夜還是不太明白。
“這個很簡單,就跟你喜歡你的盔甲,你的雙刀一樣,你把它們當成是自己的第二生命。”藍諾對於這一點很有研究。
“哦,那你有喜歡上別人嗎?”
“有,我爺爺,還有從前惡魔島上的所有大叔大嬸和兄弟姐妹。”
“我是說,有沒有喜歡過女人?就象他們一樣。”子夜今天的話好象特別多,指了指街邊一對攜手路過的情侶。
“這……我也不知道。”這時候藍諾才感覺到自己的悲哀,自己與無數女人打過交道,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從沒愛上過任何女人。
突然他的腦子裡冒出了兩個女人,燼秧和蘇菲,藍諾很納悶,爲什麼一提起愛情這個詞彙會突然想起她們?然後在此時此刻,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名白衣的精靈法師。
如果讓旁人知道這兩個天才武士在討論一個幼稚到極點的問題,肯特會笑到大牙。
“算了,不談這些傷腦筋的事情。”藍諾皺起眉頭,轉移話題道:“我也有個問題弄不明白,關於你的……”
“什麼?”子夜帶著詢問的眼神。
藍諾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依照你的天資,再加上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苦練,早應該達到神騎士的境界了,可現在看來還差一段距離。”
“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沒弄明白,不知道爲什麼,我力量提升的很慢,似乎我五十歲以後就沒有再增加過力量了,好象體內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著我力量的提升。”子夜有些鬱悶的說道。
藍諾一驚,問道:“怎麼會這樣?即使是無法突破瓶頸,那也不應該一點力量都增加不了啊,頂多進展比較緩慢而已。”
子夜冰冷的眼裡也閃爍著疑惑,努力回憶著這些年修煉時遇到的問題,緩緩說道:“這些年雖然本身實力沒有突破,但是經驗卻豐富了很多。還有,很多古怪的念頭常常從我腦子裡冒出來,最奇怪的是這些念頭大部分跟格鬥技巧有關,但我肯定以前沒學過這些……”
“是不是你心裡想著要自創一門武學?所以經常冒出這些念頭?”藍諾胡亂猜到,他認爲子夜還真有成爲一代宗師的可能性,反正所有的武技不都是前人創造出來的嗎?
“我沒這樣想過,這些東西好象一直存儲在我腦海裡。”
“唉,這事麻煩了,只有慢慢去研究。”藍諾嘆了一口氣,“現在我的實力還差你一截,一直希望你先達到神騎士的境界,可以指引我,以後也方便我去領悟絕對力量……”
子夜也很抑鬱,這個問題困繞他幾十年了。他輕輕撫摩著自己的雙刀,沒有說話。
此時已經是大陸神歷1310年六月,天氣有些熱了,不過對於藍諾和子夜這種修爲到一定程度的高手來說,是不受天氣影響的,大夏天穿棉襖也不會熱,冬天只穿褲衩也不會冷。所謂高手的風範,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不過在這樣的天氣下,兩人還是覺得有些煩悶,心裡的煩悶。
“子夜哥哥,藍諾,快來幫我拿東西!”
酒店門口傳來一聲嬌呼,只見偉大的西瓜大盜賽爾姑娘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背後還有一個商販幫她拿著兩個西瓜,看樣子賽爾小姐是剛剛shopping歸來了。
藍諾皺起了眉頭,打發酒店的侍者幫賽爾把東西拿了過來。
賽爾小姐大刺刺的坐下,嬌嗔道:“藍諾你太壞了,每次都叫別人動手,等下我不給你吃西瓜,我只給子夜哥哥吃。”
“西瓜!我說多少次了,別叫我藍諾,起碼也得叫藍諾大哥,瞧你這小不點,怎麼一點不會尊敬長者?”藍諾繼續眉頭緊皺。
賽爾綽號西瓜,她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畢竟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西瓜,而且她曾經號稱西瓜大盜。
“他們都說我是矮人族裡的奧尼爾!你居然敢叫我小不點?”賽爾鬱悶的噘起了小嘴。
“矮人族裡的奧尼爾?西瓜,你這稱號真威風,哈哈哈哈哈……”藍諾笑了起來。
奧尼爾?;旦瑪,百年前半獸人中的風雲人物,據說身高近三米,傳說中的聖騎士,曾經在各大陸游歷,風頭很健。沒想到這賽爾居然號稱矮人族裡的奧尼爾,讓藍諾覺得好笑,不過話說回來,賽爾確實比大部分矮人都要高。也許就是因爲身體長高了,所以腦子就不好使了,難怪各大陸上的賢者都說只有濃縮的纔是精品。
“你……不準笑!”賽爾急了,接著說道:“何況我爺爺說,人類的年齡都沒我大,我都快九十歲了,肯定比你大,應該你叫我姐姐纔對。”
藍諾不願意比這小姑娘小,而且還得叫這單純的小姑娘姐姐,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於是狡辯道:“我也是精靈,已經一百歲了,只比你子夜大哥年輕兩歲。”
“我不信!”賽爾說,睜著像翠綠的瑪瑙的大眼睛,象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你看,我和子夜的衣服都差不多,傻子都知道這是我們精靈的服裝。”
“我還是不信!你這麼壞,肯定是偷的妖精的衣服。”賽爾這次很堅持自己的意見。
“不信問你子夜大哥!”藍諾色厲內荏,悄悄地對子夜比畫手語:“兄弟,給點面子,拜託了!”
子夜一愣,他還從沒說過謊,不過突然看到藍諾的手語,也只得點了點頭。
看到子夜點頭,賽爾馬上就信了,甜甜地說道:“好吧,那我以後也叫你哥哥。”
“恩,西瓜最乖了。”藍諾很是滿意,這小姑娘那天真無邪的思想有時候讓他覺得很愧疚,突然很嚴肅地說:“不過,以後不要告訴別人我也是精靈,否則會有麻煩的,西瓜這麼聰明,一定明白大哥的意思,我們現在是要打入人類內部……”
“嗯!”賽爾重重點點頭,被藍諾一句‘西瓜這麼聰明’誇的迷失了方向。
“那……你是不是把你的西瓜切一半給我?天氣太熱了。”藍諾突然賊笑道。
沒想到賽爾卻很堅持,死死抱住面前的西瓜,語氣不容懷疑:“不給,剛纔說了不給你吃!”
藍諾的臉色突然變了,一臉的驚恐,呼道:“不好了,西瓜,你的小裙子走光了!”
“啊!?”賽爾趕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裙襬。
藍諾卻笑了,一把搶過賽爾面前的西瓜,揮手粗暴地將它劈成幾塊,隨手拿起一塊嚼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讚歎道:“好……好吃……小西瓜,你每次買的西瓜都這麼甜……”
“你……大色狼,大混蛋,大騙子!”賽爾氣的直垛腳。
從此以後小姑娘都穿七分短褲,再也不敢穿超短裙了。
“別鬧了……”子夜打斷了正準備從吵嘴發展到單挑的兩人的進一步行動,轉頭問藍諾:“我們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去埃及拉的亞歷山大城,我以前寫過信回去,應該有我兄弟的消息了。”藍諾一邊啃著西瓜一邊含糊地答道。
“該怎麼過去?”子夜對地表的環境一點都不熟悉。
“還要走很遠的路,穿過亞丁帝國,然後可以到一個叫維也納的水邊公國,接著從那裡坐船直接渡海就可以到亞歷山大海港了,那裡是另一塊大陸的邊境。”
“好呀,要經過亞丁帝國嗎?咯咯,聽說那裡的城市好繁華,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賽爾拍手歡呼。
藍諾很受不了這麼幼稚的姑娘,只得翻著白眼恐嚇道:“確實是要去亞丁帝國,不過可不是去玩的,純粹路過而已。西瓜以後你別隨便上街了,小心碰上盜賊,亞丁帝國的盜賊很厲害,不僅會偷你的東西,還會把你當小孩子拐賣去做奴隸!”
“啊……”賽爾還真被嚇到了,她早聽族人說過,人類是很狡猾很可怕的生物。
“不過,我們路過亞丁帝國首都冷撒城的時候,可以逗留一天……”藍諾突然說道。
“爲什麼,不是忙著趕路嗎?”賽爾問道,子夜也帶著詢問的眼光看著藍諾。
“那裡有我的朋友,我想順便去看看。”
藍諾突然想起了蘇菲,還有雷特等人。
“你的朋友,那肯定都是壞人!”賽爾不屑地說道。
“唉,懶得理你。”藍諾長嘆一聲,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對了,到了亞丁帝國不要叫我藍諾,我在那裡有另外一個名字,嘿嘿。”
賽爾好奇地問:“那叫你什麼?”
藍諾捋了捋銀色的長髮,用磁性的聲音緩緩吐出三個字:“周?杰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