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告辭了,大家再見!”
“再會之期不遠,我們不過是先行一步罷了。何必如此傷感。”
和大家不舍道別后,我走向在旁邊等待的師父。黃老師則站在遠處望著我,沒有靠近。相比于師父,身為女子的她更容易傷感些,想必是怕控制不住情緒再牽動我的傷情吧。
“師父,我們走吧。”朝著黃老師的方向深深鞠躬后,才對師父說道。雖然沒有拜師,但這些年來黃老師也像師父一樣悉心教導著我,沒有什么差別。
這次并沒有乘坐交通工具,而是在師父的帶領下使用漂浮術前進,雖然我還不能靠自己飛起來,但在黑旋風魔法的幫助下,師父也不會太吃力。
路上增加許多哨卡,因此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當多年未見的都城出現在眼前時,并沒有感到太大區別。按照師父的說法,獸人是突然出現的,并非進行攻城戰斗,只是外表完好的城墻,也在透著一股凄涼氣息。
走進城門,就是完全不同的場景。房屋倒塌,四處都有還未清理干凈的血跡。正在忙碌清理尸體的軍人,遠遠超過了幸存者。
站在伯爵府內,回想著往日的情形。
“平常這個時候都會有守衛巡視。”
“那兒是老師曾經教導的房間。”
“再也聽不到管家訓斥傭人的聲音了。”
“也再也聽不到,父母的聲音!”
當我一個人自言自語時,師父并沒有插話,只是在旁邊靜靜的陪伴。
“你母親當時就躺在這兒。”進入我的房間后,師父指著一個角落說道。
忍不住心中悲傷的淚水,跪在地上,朝著母親尸體曾經趟過的地方,深深磕了幾下頭。
最后從父母的房間內,取出雙親衣物,與父親來到數年前待過的小山里,找個地方立了衣冠冢。
“要去海邊看看嗎?”師父問道。
“不了,茫茫大海也不知父親葬身何處。”既然已經立好了衣冠冢,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去海邊,緬懷親人并不強求所在地,倒不如今早加入軍營,殺敵報仇!
“這些你拿著。”
這時我才注意到師父不知何時背著個木箱在身后,此時拿出來交給我。
“這是?”
“剛剛你去尋找衣物的時候,我去了趟書房。魔法的學習我能教導你,可在戰場上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要想徹底報仇,只靠你一個人能殺多少獸人。這些是你父親生平所看的兵書,以及一些他自己的行軍日記。對你會有幫助的。”
“還是師父考慮周到。”我深深感激道。太過悲傷,把父親所留下的寶貴財產都忘了,這可比什么金銀財寶還重要。
“師父,我要進去了。你呢?”再次回到帝都,站在招兵辦事處門外,詢問師父接下來的打算。以師父的年紀,就算有心報國,恐怕軍隊也不會收了。
“我這一把老骨頭,清閑了半輩子,如今卻享受不了老年的清閑。我打算回魔法圣殿去,雖然當不回長老,但是混個閑職還是沒問題的。你自己一切小心,雖然有過不少經驗,但上陣殺敵終歸是不一樣的。”師父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別忘了我是誰的兒子。軍人的血脈在身體里流淌著。”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了。
“歡迎你的到來,現在軍營正是需要你們這些人才的時候,沒有白費帝國數年來的栽培。”報名處的辦事員客套著:“咦!你是鳳雪國的?怪不得會積極的參軍,你們國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帝國學院號稱貴族的搖籃,順利從此畢業的人,將會成為家族繼承人的首選,就算是平民,也能謀取到一份不錯的職業。雖然在這個時候不少人和我一樣拋頭顱灑熱血的選擇參軍,但大部分都是經過家族介紹直接前往某處任職,像我這樣需要親自來報名的可不多,辦事員因此才會有些疑惑,在看完我的簡歷后明白了。
雖然沒有了家庭背景的支持,憑著學院畢業證我還是順利通過面試要求,其他希望進入軍隊靠立戰功改變人生的普通人,就要經過層層篩選了。不但要各種身體檢查,還要深入了解其家庭是否清白。如果在軍隊里出現了毒瘤,那危害可不小,何況現在并非和平時期。
在辦事處沒有多等,通過面試的人數達到一定數量后,辦事員就找來一輛馬車,載著我們前往軍營。
因為聶圣他們早已進入軍營,而我來回故鄉又耽擱了有十多天。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哪支隊伍里,是否順利。
這一切也只能等在軍營里安定下來再說了。
我們沒有打算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各自散開擴展圈子,更好的熟悉軍營。總不能老是我們幾個人抱團。
雖然出生軍人世家,但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軍營,看到各類軍用器具出現時,以及高高的哨崗,不時路過的巡邏隊伍。心中還是被這緊張嚴肅的氣息震撼到。
“雖然你是從帝國學院里出來的高材生。但既然是通過這樣渠道進來的,那就不會有任何特殊待遇。將和大家一樣接受新兵訓練,從最初的站崗巡邏開始。”辦事員小聲提醒著我,似乎是不希望我被未來的艱苦生活嚇跑。
“我明白!”
我只是簡單回應了一句,開什么玩笑,我可是遭受了國破家亡的人,心中滿滿都是對獸人的仇恨,怎么可能被這點小要求所折服。
“你們在這等一下。”辦事員離開后回來,身邊多了一個粗狂的中年男子。
“我是你們的教官,以后你們這只小隊就跟我了。希望你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軍營可不是給你們提供野營生活的地方。這里伴隨著艱苦訓練,以及浴血弒殺。”沒等辦事員說話,中年男子先是開口道。方形國字臉上充滿了剛毅氣息。
“請問教官如何稱呼。”當其他人還在交頭接耳的時候,我微微走向前。
“嗯!”教官顯然對我堅定的目光感到贊賞:“我叫吳剛,你們可以叫我吳教官。你呢?小伙子。”
“程天池。”簡單的回答。
“這就是你們的營帳了。”吳教官帶我們來到一處營帳內。
不大的營帳里有十五個小床位,和我們這批人數正好相等。旁邊擺放著一些長槍和短劍等兵器。每張床位上還擺放著一件不起眼的布甲。
“你們自己安排床位與武器裝備,明天得起早,會有人來接引的。”教官丟下一句話后,便和辦事員一起離開。
我因為有鐵劍,便隨手拿了把長槍后選擇個床位坐下。拿起布甲試穿著。
兵器還算是精良,布甲看起來就寒酸了。不但材質不咋地,還像是許多人輾轉使用過的。這倒也不是帝國對軍隊不重視,相反的,在資金方面出來不曾吝嗇。
只是相較于武器不同,防具對身體尺寸有較高的要求。軍隊人口基數大,身材又都大不相同。如果制備太多防具,常常因為不合身而報廢。畢竟再怎么極品完美的裝備,不合身的情況下就是廢品。
在反復運送裝備進行匹配中,會消耗不少的人力物力。后來就規定,新兵一律使用最簡單的布甲,等待訓練期滿,或者表現優異者。再配置軍隊標準的防具。
時間長了,就會有許多剩下的布甲。干脆就直接廢物利用。也就誕生了我們面前的這些防具。
雖然不中看也不中用,好在挺合身,就當多穿了一件衣物。其他人則在互相交換著,盡量選擇適合自己身材的布甲。
我閑著沒事做,想出去走走,想起這是軍營,萬一晃悠到了不該去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被砍頭的。
實在無聊,就從儲物器里取出一些父親留下的兵書,躺在床上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