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跟在身后之人是荷兒后,云川不由得心中一驚,心中默道難道是荷兒認出了自己。
老者拍了拍云川的肩膀問到:“你可曾認識?”
“認識,是我在寒槍門的時候的一個丫······朋友!”
云川剛要把丫鬟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忽的又改口成荷兒為朋友。
“我在前面等你!”
老者說完后便一個人向前走去,只留云川一個人在原地,老者這也算是給云川出了一道難題,云川不去的話還擔心荷兒,去的話害怕荷兒認出,為自己和荷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慢慢的,老者走遠,云川心中也確實擔心荷兒便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同時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被認出來。
云川剛向前走了沒幾步荷兒便發現了,而荷兒剛一發現便像犯了錯似的,低著頭的避著云川走開了。
“你站住!”
見荷兒走遠,云川故意厲聲的呵斥說到,同時,腳下加緊了步伐,快步向前。
而聽見云川的呵斥后,荷兒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走得更急了。
在一瞬間,云川也想就這樣任由荷兒跑遠吧!也算是給荷兒在心底里留下一絲的幻想,可是,云川心中雖是這樣想,腳下卻越走越急。
荷兒畢竟是嬌弱的女兒身,沒一會兒,云川便追上了荷兒。
“你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
“說你呢,你轉過身來,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此時,荷兒正背對著云川,身體微微起伏著,想是剛才的疾走所致。
云川此時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語氣粗魯的對著荷兒說了兩句話,可是,云川這般說完以后,站在墻角的荷兒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你要再不說話我可要動粗了,快說,為什么跟著我?”
云川如此逼問荷兒只是一個借口,云川心中期盼著荷兒能夠轉過身來,讓自己再看看那張乖巧可愛的臉,看過之后自會找一個借口走掉的。
“你是云堂主!”
云川站在荷兒身后沒曾想會等到這樣一句話,不由得心中巨驚。
微微一愣后,云川強忍住心中噴薄而出的情感,提高聲調,厲聲厲語的說到:“什么云堂主,我可不是什么云堂主,我問你,你為什么跟著我!”
云川說出這句話后不由得有點后悔,荷兒是一個臉皮薄的丫頭,唯恐自己的這一番話傷了荷兒。
就在云川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忽的聽見荷兒傳來低低的嗚咽聲,身體也劇烈的起伏著。
“你不讓我叫你云堂主,那我就叫你哥哥,我記得哥哥你剛來寒槍門不久的時候就讓我和蓮兒叫你哥哥,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其他的主子不同,可是礙于身份我也沒敢叫,現在寒槍門不在了······你也不是······堂主了,我可以叫你哥哥了,可······你為什么就是不······承認呀?”
荷兒這番話說的斷斷續續,說到最后竟泣不成聲。
云川實是沒想到荷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而這番話確實深深的觸動了云川,云川也想起了當初確實讓蓮兒和荷兒叫自己哥哥,一時語塞,云川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兩個人處在一個胡同中,荷兒剛剛說到寒槍門三個字的時候毫不避諱,此時,哭聲也越來越大。
“我不是你說的什么云堂主,更不是什么哥哥,不要再跟著我了!”
最后,云川還是怕忍不住會上前給早已經泣不成聲的荷兒一個擁抱而不得不狠下心來厲聲的說了一句。
云川說完,轉身便要走。
云川還沒走出去兩步,荷兒忽的轉過身來,大聲的質問著“你還說你不是哥哥,你連生氣的樣子都一點沒變······”
聽到荷兒如此說,云川的腿就好像灌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出一步。
云川看向荷兒,發現荷兒此時小臉通紅,淚水就好像斷了念兒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臉上淚痕明顯,眼睛也腫的好像是核桃一般。
“你真的以為你易了容我就認不出來你了嗎?我照顧你飲食起居那么長時間,就算你再怎么變我也認得······”
荷兒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便猛的撲到了云川的懷中。
事出突然,云川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愣愣的聽著荷兒的述說。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聽到你被鐵刃會的那個惡婆娘推到崖下的時候心里有多傷心,你待我和蓮兒那般好,我倆也早就把你當成了親人,得知你掉下懸崖后,我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你能夠活著,我和蓮兒費勁千辛萬苦跑到崖底找你,可是,連你的尸骨都沒看見,我倆還以為你的尸體被野獸給吃了呢,我倆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話說到一般,荷兒便說不出話來,只是伏在云川肩頭低低嗚咽著。
“可是,你倒好,平安無事卻不來找我們倆,害的我們倆傷心了這長時間,我剛才一路走一路哭,希望是你也希望不是你,要是早知道你這般冷酷,我站在你的眼前都不認我,還不如讓你摔死在懸崖底下的好!”
荷兒最后雖那樣說卻雙臂環抱的云川更加緊,生怕云川再從眼前消失似的。
荷兒此番話說的云川顏面羞紅,云川本想找幾句言語解釋,可是,搜腸刮肚卻也沒找到適合的言語便只得作罷,靜靜的聽著荷兒的哭訴。
“能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真以為你死了······”
荷兒和蓮兒兩個柔弱女子能夠涉險到崖底去找自己,且兩個人對自己日夜思念,云川頓覺對不住兩個人,原本還僵在半空的手臂忽的緊緊的抱住了荷兒。
云川抱住荷兒,荷兒身體一顫,哭聲更盛了。
“荷兒······難為你了······”
云川心中本有道不盡的言語,可是此刻卻只自喉間擠出這一句話來。
不過,這一句話對于荷兒來說已經足夠了。
“哥哥,你終于肯認我了!”
荷兒又在云川的肩頭哭了好一會而后才慢慢的緩過來,而此時云川也已經將臉上的妝容給去掉了,又恢復成了一個瀟灑的少年。
此時,荷兒已經平復了情緒,離開了云川的肩頭,而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
云川給荷兒說了自己掉到崖下以后的事情,說到得到了伏獅洞中老者所救時,荷兒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替云川感到高興,而說到去極西沼澤取藍貝果時,荷兒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和荷兒說完自己經歷的這一切后,云川又給荷兒分析了自己隱藏身份的利弊,而經云川這么一說,荷兒似能夠稍稍理解云川一些,而云川說完后還不忘叮囑荷兒不要對別人說曾遇到過自己。
荷兒一聽云川如此吩咐自是滿面笑意的答應了。
云川怕不穩妥特意叮囑荷兒不要告訴蓮兒,蓮兒實行活潑好動,要是知道了的話,說不好就會不經意間說出去。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且老者還在前面等著自己,云川便復又將長長的疤粘在臉上,與荷兒作別,荷兒叮囑了云川幾句注意安全后便先出胡同去了。
可是,就在荷兒剛走了沒幾步,一個身影忽的竄進了胡同。
一見有人進了胡同,云川趕快向上一躍,身形一欺,手腳麻利的翻到了墻的另一側。
“荷兒姐姐,你怎么到這來了?為了找你我都快跑遍整座城了。”
來人一說話云川便聽出來是誰了,來得正是古靈精怪的蓮兒。
“沒事,我就隨便走走······”
荷兒搪塞著。
“快走吧!一會兒回去晚了,城主又該發脾氣了!”
見兩個人要走,云川也準備等倆個人走后也趕快去追老者的時候忽的聽見外面又說話了。
“荷兒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都是紅腫的?”
首先響起的是蓮兒焦急的聲音。
“沒什么······沒什么······”
“不對,肯定有事,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隱約看見有人影閃過,而你又這般,荷兒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蓮兒越說越急,最后竟抓著荷兒的肩膀搖晃著荷兒。
“什么呀!你想哪去了!沒有人欺負我!”
“你別騙我,我明明看見有個人跳墻走了!”
蓮兒還是不依不饒。
“沒有什么人的!是你眼花了!”
“荷兒姐姐騙人,明明有人,你快說是誰,你要不說的話我就回去告訴所有的人······”
荷兒支支吾吾的說到:“朋友······是一個朋友······”
“朋友?這樣躲躲閃閃的是哪門子的朋友?難道是見不得人的朋友?”
一聽見荷兒如此說,蓮兒便急了,略帶挖苦的說到。
“蓮兒,別胡說······”
躲在墻另一側的云川聽見兩個人的對話不禁想笑,蓮兒還是那般的精靈古怪,得理不讓人。
云川聽得出來,兩個人已經慢慢的向外走了。
“蓮兒姐姐,不是我說你,你都是要結婚的人,千萬不能再有什么朋友,特別是這樣的見人就翻墻的朋友······”
云川本想走,可是,聽得蓮兒如此說,云川不禁愣在原地。
云川此時的心中全是一句話,蓮兒要結婚了。
蓮兒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