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恨自己輕忽大意,害得基利身死,急向一旁跳了兩步,遠離了山貓。
他算是看出來了,在場的三人中,就屬他最弱,山貓和鐘昊兩人不管誰勝誰負,他都難以脫身,面對這種情況,他似乎只有等死一途。
不過,畢竟是橫行西海多年的海賊船長,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誰落下風就幫誰,反正不能讓這兩人分出勝負。
山貓也很清楚現在的局勢,知道再怎么說也不能讓哈克站在他這邊,便不再偽裝,眼含殺意的看了哈克一眼。
鐘昊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心念一轉,尋思:“以重傷之軀對戰(zhàn)其中一人,尚且困難,更何況是兩人。對了,在艾爾奇島時,和山貓通話的,有八成可能是百獸海賊團的人,看山貓當時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很怕,不如詐他一詐,成則破局,不成也沒損失?!?
想罷,便冷笑著對山貓道:“魯迪芬被我殺了,他的雪狼果實在我手上,你們那十艘船也被我毀了,船上的三顆惡魔果實也在我手上,山貓,你沒有完成任務,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杰克讓你去死。”
山貓驟然聽到杰克這個讓他心驚膽顫的名字,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大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和新世界百獸海賊團的聯系,非常隱秘,只有他和百獸海賊團的干部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他瞬間懵了,心神頓時失守,無比膽寒。
鐘昊做出傲慢的狂態(tài),道:“我是誰?嘿!我從新世界過來,專程來完成試煉,目標就是這四顆惡魔果實,如果我試煉失敗,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但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那邊從來不收垃圾。”
山貓是個聰明人,然而,聰明人往往最喜歡多想,偏偏又對自己猜測的內容深信不疑,這個時候,就連鐘昊話語中的漏洞也被他下意識的找理由補齊,驚恐的全身都顫抖起來:“試……試煉!這份年紀加上這份實力,你……您難道是陛下的弟子?”
在他想來,這種擁有超級潛力的孩子,只有最尊貴的凱多陛下才配擁有,也算是盲目崇拜了。
鐘昊的話語里其實能找到很多破綻,但他完全沒有察覺,正常情況下絕不至于此,但對于凱多,他是從心底里的崇拜和恐懼。崇拜讓人盲目,而恐懼,也會讓人心神不安,驚慌失措,昧了神智。
也是這份懼,讓他將一些關鍵信息忽略了。
鐘昊順著他的話繼續(xù)誤導:“哼!倘若老師在這里,你們的人再加十倍,也會被他輕松揍趴下。”
鐘昊說的老師自然是卡普了,只有他才會將人揍趴下,而凱多只會錘成肉糜。
在哈克驚疑的眼神中,山貓身上的硬毛迅速縮回體內,很快就變化成了正常形態(tài),然后毫無尊嚴地露出討好的笑臉,彎著腰小跑到到鐘昊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討好道:“少主,山貓冒犯了少主是天大的罪過,只懇請少主念在山貓無知的份上,饒過山貓,山貓愿為少主赴湯蹈火,在所……”
鐘昊看著眼前卑躬屈膝的山貓,也沒想到他會怕成這樣,但這確實是個機會,雙眼一瞇,手中的海牙倏地向前捅了過去。
山貓話還沒說完,身體驟然向后暴退,卻是他在海牙刺來之前,身體的本能反應。多年的體術經驗,讓他的身體比意識更快一步。
“剃”
鐘昊早已做好了準備,酸軟的雙腿在地上連續(xù)踏擊,強使剃向山貓追去。
終究是有心算無心,加上山貓原本就是跪姿,不好運動,眨眼間就被追上了,“噗”的一聲,海牙貫穿了心臟。
他低頭看向胸口,又艱難抬頭看向鐘昊,臉上露出不解和怨恨。
鐘昊冷笑一聲,將海牙抽出后說道:“我的老師是海軍英雄卡普,可不是什么凱多,我只是在艾爾奇島聽到了你的談話,又借海軍情報推測出一些事,借此詐你罷了?!?
山貓倒在地上,像是抹干凈蒙在心頭的濃垢,心神為一清,想到了很多之前忽略的事:鐘昊一直在維護海軍而針對海賊,他忽略了;鐘昊頂著危險救下支部上校,他同樣忽略了;最后,鐘昊是個劍士而不是體術強者,更不是動物系能力者,他還是忽略了。
臉上的不解和怨恨緩緩退去,只留下濃濃的自嘲,嘲笑自己一世聰明,一世都在算計別人,最終卻是這種死法,悲哀,諷刺……
山貓頭一歪,徹底不動了。
鐘昊轉頭看向哈克,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四個海賊船長里,戰(zhàn)果最好的恐怕就是他了,一拳將卡奇重傷,又一拳打得他瀕死,另一名上校的右臂擰成了麻花,就連自己也被他一拳打傷。
不得不說,他實力足夠強,更重要的是,他足夠好運。
見鐘昊轉向自己,哈克的臉色難看已極,他完全搞不明白,本來大好的局勢,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與他的情緒完全相反的是海軍陣營。
這時卡奇已經醒了,與西裝男一樣全身不敢動彈,只能抽搐著嘴角以示喜悅;海賊徹底頹喪下去,漸漸出現跪地投降的現象;
洛菲克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方面為自己懷疑鐘昊而愧疚,一方面檢驗一下自己是否在做夢,在感覺到臉上的劇痛后,他興奮地嚎叫起來,扭著屁股跳著亂七八糟的舞蹈。
一名名海兵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崇拜的看向鐘昊,是他,讓自己得以存活;是他,力挽狂瀾改變了危局,拯救了所有人。
鐘昊看著哈克,說道:“你不投降嗎?負隅頑抗會被我斬殺,投降雖然會被關進監(jiān)獄,但起碼能活著,一個生一個死,很難抉擇嗎?”
哈克沉默了良久,忽然抬頭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魯迪芬和庫爾他們真的有惡魔果實?山貓真的在算計我們?”
鐘昊點頭道:“當然,魯迪芬的是雪狼果實;庫爾的是波斯貓果實;基利的是狐貍果實;你的是豪豬果實。你應該發(fā)現了吧,它們全都是動物系。新世界有一位大人物在收集動物系惡魔果實,山貓準備將這四顆惡魔果實獻給他,再加上利用你們洗劫到的價值兩百億貝利的黃金,足以做他的進身之階。”
哈克一雙鐵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臉上的表情變了數變,最終頹然道:“我自以為橫行大海,豪情縱我,沒想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還不自知,庫爾和基利全部命喪于此,我能活著,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斷臂上校適時的一揮手,立刻就有海兵跑上前,給哈克帶上手銬腳鐐,哈克也毫不反抗。
“反派死于話多,主角嘴遁無敵!如果我有系統(tǒng)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會提示:‘叮!恭喜宿主施展嘴遁成功,嘴遁升級,現為LV5?!?
手銬戴上的那一刻,鐘昊松懈了下來,在心里面吐了個槽后,不再強壓傷勢,一口血吐了出來,臉色變得煞白。
“你……你居然傷得這么重?”哈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半晌才反應過來,指著山貓的尸體仰天大笑,連連頓足,兩滴眼淚從眼中溢了出來,“山貓,你聰明一世,到頭來卻是個這樣的死法,諷刺!真他媽諷刺!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笑聲漸歇,轉向鐘昊,滿臉肅穆道:“你日后絕對是攪動世界風云的大人物,栽在你的手上,不冤,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號。”
鐘昊揉了揉發(fā)悶的胸口,說道:“之前你那一拳已經將我打傷了,后來斬殺基利時展現的速度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強行施展讓我傷勢加重,戰(zhàn)力十不存三?!?
緩了口氣又道:“我叫鐘昊。”
哈克被四名海兵押著離開,一邊回頭大叫道:“出海時我曾對自己說過,這一生一定要做成一件大事,似乎我已經做到了,就在你名動天下之時……”
這一番話,鐘昊心中生出沖天豪情,潛藏在身體內不受控制的霸王色霸氣忽然自己動了起來,輕縱即逝,一股天塌般的威壓傾蓋全場,但只維持了一剎就消散無蹤。
旁人只感覺胸口一悶,精神恍惚了一秒后就恢復了過來,來的快去的也快,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相繼駭然。
這時,鐘昊忽然注意到,剛才自己吐出的那口血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那片地面一點鮮紅都沒有,仿佛從來沒被血沾過一般。
他又跑到之前吐血的那片看了看,依舊什么也沒有。其他地方鮮血遍地,只有自己的血消失了,心中大感困惑。
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苯蛋,你是時空之子,你認為這些凡物能承載你的血液?當然是消弭啦!”
說話的正是許久不曾說話的鐘云兮。
鐘昊聽到她的聲音,大感驚喜,上一次和她對話,還是在半年前霸王色肆虐馬林梵多時,也正是那一次,兩人無數年來第一次鬧別扭。
事后,鐘昊很快就將那一點點不愉快忘個干凈,但鐘云兮卻像是任性的小女孩,任鐘昊怎么開口她就是不搭不理,若不是能時刻感覺到她的存在,恐怕會以為她消失了。
半年了,這還是半年來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云兮?云兮?”鐘昊在心中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想了想,又試探著換了個稱呼:“死丫頭?”
腦海里響起她拉得老長的聲音:“鐘——!日——!天——!”